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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居然也有人?

    次日清晨,裴喜君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闺房。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床前,仿佛带着一丝尘封已久的温暖。裴坚端坐在一旁,满脸倦容,显然这一夜未曾合眼,守在女儿身边。

    裴喜君脑中一片混乱,昨夜地穴中的恐怖场景如梦魇般挥之不去。她怔怔出神,嘴唇轻启,呢喃道:“萧郎……”

    一旁的丫鬟见她终于醒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欣喜地喊道:“小姐醒啦!小姐醒啦!”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裴坚闻声转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松了一口气的欣慰,也有对女儿深深的忧虑。地穴中的一切依然是挥之不去的阴影,而喜君的梦呓,也无端让他的心更沉了几分。

    “萧郎……我的萧郎还活着,是萧郎救了我……”裴喜君低声喃喃,眼中充满了迷茫与喜悦交织的情感,仿佛仍未从昨夜的梦魇中清醒。

    裴坚闻言,神色微动,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是,活着……但你口中的‘萧郎’,并非萧尚书之子,萧伯昭。”

    裴喜君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父亲,这是何意?我心心念念的萧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坚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慈爱:“萧将军的确已经战死西域,早已魂归故土。而你一直魂牵梦绕的那人,其实是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

    裴喜君眉头紧锁,神色震惊,仿佛难以相信刚才听到的真相,喃喃道:“卢……卢凌风?”

    裴坚看着女儿那张写满困惑的脸,心中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喜君,你历此大劫,命运已将你从生死边缘拉回。往后,切莫再执念于此,平安便是福。”

    然而,裴喜君显然没有将父亲的话听进心里,她的神色渐渐由震惊变为坚定,仿佛内心某种念头正在逐渐成形。

    嘴里依旧低声重复着卢凌风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已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我要见他,我要问清楚一切!”裴喜君忽然坚定地说道,说罢便一把掀开被褥,准备下床。

    “喜君!”裴坚连忙上前拦住,语带焦急,“你听我说,现在想见他只怕有些困难。”

    裴喜君泪光盈盈,双眼满是恳切与焦虑,紧紧盯着裴坚,声音微微发颤:“父亲,卢将军……他现在何在?”

    裴坚叹息一声,眼中隐隐透着几分无奈与愧疚,低声道:“他……他如今被关押在金吾狱。”

    这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在裴喜君的心头。她身子一颤,泪水夺眶而出,失声道:“什么?为何?他明明是来救我的,怎会……怎会遭此不公?”

    裴坚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此事牵涉甚深,已不是我等能够左右。金吾狱乃是天子亲令,如今即便我想出手,也力有未逮。喜君,世事难料,你须得看开些。”

    黑暗的牢房中,三人各自沉默,心头沉重。每个人都在独自咀嚼着那份苦涩与不甘,仿佛这潮湿阴冷的空气将他们的思绪一并冻结。狭小的牢房内,只有铁链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牢房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片刻后,公主府的典军韦风华带着一脸冷漠,缓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牢房,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哪个是孟苏?”

    孟苏微微一愣,心中满是疑惑。本该是卢凌风和苏无名最先被提审,怎么突然提到了自己?而且韦风华为何只点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切都透着一丝不寻常。

    他抬起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警惕:“我就是孟苏。”

    韦风华冷哼一声,目光依旧冰冷地在孟苏身上游走,“公主有请,别磨蹭!”

    “公主找我所为何事?”孟苏满脸疑惑地看着韦风华,仿佛在他脸上能找到答案一般。

    韦风华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公主前几日就差我寻你,如今得知你身陷金吾狱,便命我来提你,速速随我走吧!”

    孟苏被放出了牢房,跟着韦风华一路到了公主府。此时的他,满身血迹斑驳,步履间带着几分狼狈。韦风华领着他进了一间内室,指了指摆在那里的浴桶,周围的侍女们低眉顺眼地站成一圈。

    “先洗净身子,再换上这件衣袍。”韦风华淡淡说道,随即朝侍女们递了个眼神,其中一人恭敬地端出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

    孟苏愣了愣,挠了挠头,嘟囔道:“还得洗澡啊?”

    韦风华眉头一皱,语气中透出几分不耐,“你浑身血污,若是把公主吓到了,你承担得起吗?”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凌厉如刀,仿佛对孟苏的散漫十分不满。

    孟苏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知道了,但这些侍女……能不能先退下?”

    韦风华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不耐,挥了挥手,冷冷道:“都退下吧。”

    侍女们闻言,立刻齐齐低头行礼,安静无声地退出了房间。孟苏抬起头,目送她们离去,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仍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紧张与压抑。

    浴桶中升起的袅袅水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诡谲,映衬得整个屋子仿佛笼罩在一层沉寂的氛围里。

    韦风华站在门口,双手抱胸,淡淡说道:“别耽误时间,公主不喜欢等人。”

    孟苏一边穿衣,一边在心里暗骂:“什么态度!叫卢凌风洗澡时也没见你们这么嚣张,哼,不过是看我无官无职罢了。”

    他迅速换上公主特意准备的白色衣袍,衣料轻薄柔软,做工精致无比。

    穿在身上,竟衬得孟苏整个人多了几分贵气,仿佛一瞬间从市井小民摇身一变成了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孟苏苦笑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穿得倒是像模像样,可谁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好事’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韦风华冷冷的声音:“穿好了就快些出来。”

    孟苏跟着韦风华步入公主府,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府内奢华的陈设上游走。眼前的一切皆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那雕梁画栋、玉砌雕花的摆设,处处透露着皇家气派,让他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这一个瓶子……怕是能顶我几年的俸禄了吧。”他盯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瓷瓶,忍不住轻声自语,心里酸涩地叹息着。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心中的感叹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洪亮的通传声:“公主驾到!”

    孟苏心头一凛,立刻收敛起心中的杂念,转身朝外望去。公主的车驾徐徐驶入府中,华盖之下隐隐见得一抹端庄身影,尊贵而威仪四溢,让他不由得挺直了身子,屏息以待。

    太平公主年已四十六,然风华依旧,岁月虽悄然在眉梢刻下几许痕迹,却无损她的高贵与威仪。

    她的面容清丽端庄,虽不再是青春年少的娇美,却多了几分沉稳和冷峻,犹如一座古老而雄伟的宫殿,历经风雨,愈发显得威严不可侵犯。她的双眸深邃如潭,锐利中带着一抹冷意,仿佛能穿透人心,令人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她身着一袭绣金流云长袍,玉带垂落,贵气逼人。乌黑的发髻盘得高雅整齐,几枚宝石簪点缀其间,光芒流转,如繁星点点,昭显皇家气派。

    虽不再是花样年华,却自有一股高贵的风骨,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仪与从容。她的身姿挺拔,犹如严寒中的梅花,孤傲而坚韧,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公主缓缓踏入大殿,金钩玉履轻轻落地,脚步虽轻,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众人心头。她那如寒星般的目光在殿内一掠而过,神色不动,气势却如沉水般深不可测。

    此刻,她的身影宛若一尊矗立在殿堂中央的古老神祇,不怒自威,令人心生敬畏,仿佛一个眼神便可定天下乾坤。

    孟苏低垂着头,目光从她的衣袍边缘掠过,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怒意。

    这个曾害他家破人亡的女人,如今却依旧端坐在权力的巅峰,指点江山。而他,只能随众人一般,低眉顺目,静默于地。虽心中恼怒如焚,满腹仇怨,孟苏仍不得不随府中众人一同叉手跪下。

    公主端坐于主位之上,衣袖微动,目光如寒霜般扫视着跪拜于前的众人。她的神色冷静,眉宇间透出一股沉稳的威严,仿佛这大殿内的一切皆在她掌控之中。

    孟苏缓缓从旁站出,低首跪拜,口中恭敬道:“小人拜见公主殿下!”

    公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莫测的审视。她抬手,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你,抬起头来。”

    孟苏心中一紧,抬头的瞬间,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而来。那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他心中所想尽数剖开。他不得不抬起头来,双目直视前方,却依旧低调谨慎,不敢表露半分心思。

    太平公主盯着他看了片刻,眼中似有微光闪动,声音依旧清冷:“你便是孟苏?”

    孟苏咽了口气,拱手应道:“正是小人。”

    太平公主微微颔首,目光在孟苏身上停留,语气淡然:“模样倒是清秀,一年前的事,你可还记得?”

    孟苏心中一紧,额上冷汗微冒。他明明将为公主辩解的奏折交给了裴坚,难道裴坚没有念出那封折子?此时此刻,太平公主为何要提及此事?他的心思如潮水般翻涌,难以平静。就在他怔愣之际,旁边的韦风华忽然出声,带着几分不耐:“公主问你话呢!”

    孟苏瞬间回神,忙拱手回答,语气中透出几分紧张:“回禀公主,一年前之事,小人自不敢忘。”他话虽平静,心中却是一片忐忑,不知接下来太平公主究竟要问些什么。

    太平公主听了孟苏的回答,眼中微微一冷,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悦:“你是记恨本宫了?”

    这话让孟苏心头一震,几乎要忍不住脱口而出。面前的太平公主,曾让他家破人亡,这样荒唐的问题,真叫他如何作答?可理智瞬间压过怒火,孟苏紧紧咬着牙,深知若是此刻有所冒犯,怕是脑袋就要搬家了。他暗自隐忍,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心中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孟苏缓缓抬头,微微一笑,语气沉稳而恭敬:“回禀公主殿下,臣不敢记恨。臣深知殿下公正持重,家中变故虽重,但臣也明白,凡事皆有因果,非一人所能左右。若有疏忽,臣自当反思。”

    太平公主听了孟苏的回答,瞳孔微微放大,眼中的紧张缓解了几分,随即露出一丝笑意:“本宫当初听信谗言,害了你家,如今你若不记恨本宫,本宫便可让你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入户部担任主事一职,如何?”

    这样极具吸引力的官职放在面前,常人自然会欣喜若狂。然而,孟苏心中明白,一旦接下这份职务,自己便与公主党再难分割。

    即便嘴上不承认,朝中人也会默认为公主党的一员。而他,就是因为宫廷斗争而家破人亡的。

    孟苏略作思忖,而后决然地摇了摇头,如一棵苍松般挺直了身子,行礼道:“小人何德何能,怎敢担此大任。”

    公主微微颔首,那目光恰似春日暖阳,柔和而温暖,却又仿佛藏着丝丝缕缕的威严,仿若九天之上的神祇,俯瞰着芸芸众生,“既如此,本宫赐你黄金百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