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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逐出长安

    “哦,中郎将这是觉得苏某在此孤单,特意来陪我了?”苏无名靠在墙上,带着几分醉意调侃道,“如此深情厚谊,我该如何报答才好啊……”

    话音未落,卢凌风已是怒火中烧,猛然转身,指着苏无名喝道:“住口!”

    苏无名眨了眨眼,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懒洋洋地问道:“你喝酒了?”

    卢凌风脸色铁青,冷冷回道:“与你何干!”说罢,他气愤地拉过一张凳子,重重地坐下,心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苏无名见状,嘿嘿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嘿嘿,我也喝了,在公主府上喝的,那可真是琼浆玉液啊。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浑身还飘着酒香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衣袍,仿佛要把那酒香拍散,语气中满是得意。

    卢凌风闻言,脸色愈发阴沉,目光如同黑夜般深邃冰冷。

    苏无名正想再开口调侃,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吏部侍郎裴坚与金吾卫大将军陆仝双双走了过来。两人见面,互相行礼,气氛却并不紧张。

    “这么晚了,什么风把裴侍郎吹到了金吾狱?”陆仝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裴坚也笑了笑,轻拂衣袖:“深夜打扰,实属不该啊,不过我可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来。”

    陆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裴坚转头看向牢中关押的苏无名与卢凌风,目光扫过二人,似乎意味深长,随即说道:“大将军深夜至此,莫非是早知道裴某会来?”

    陆仝笑了笑,目光如炬:“倒也不是,我也是奉令而来。”

    “在此地,裴侍郎乃是贵客,您请先行。”陆仝微笑着示意道。

    裴坚微微一拱手,客气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再推辞了。”说罢,他背负双手,缓缓走近牢房。

    “苏无名何在?”裴坚声音沉稳,带着几分威严。

    苏无名听闻唤名,心中疑惑,慢慢走到牢房门前,抬头说道:“在这里!”

    裴坚目光微敛,缓缓开口道:“苏无名,你被任命为南州司马。此事已定,告身和敕碟皆已备妥,你即刻携带南下赴任吧!”话音刚落,裴坚便将告身与敕碟递向苏无名。

    苏无名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接过裴坚递来的告身与敕碟,心中起伏难平。这任命来得如此突然,让他在这权谋深渊中无从预料。

    ”你破获红茶一案有功,我本想把你留在京城,但公主的意思,是让你到更远的地方历练历练。”裴坚说道。

    苏无名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哎呀,公主殿下真是体恤下官,那就请裴侍郎代为谢过公主,我明早就动身,出京。”

    裴坚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笑道:“对了,苏无名,公主殿下还有一事交代,让本官传达于你。此番南下,不必骑马,也不必坐车,公主特意嘱咐你,走着去,路上正好可以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想什么?”苏无名眉头微皱,满脸疑惑。

    裴坚笑了笑,摊开手说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明白。不过依我之见,公主大概是体谅你这些日子破案劳心费力,想让你一路上好好走走,调养调养,正好借此机会休养身心。”

    陆仝目光落在牢中的卢凌风身上,声音低沉威严:“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太子震怒,亲下旨意:杖责三十,没收宅田,逐出长安!”

    此言一出,卢凌风脸色骤然铁青,目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双拳紧握。

    苏无名见状,心中焦急,连忙开口:“大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卢将军他”

    话未说完,便被陆仝冷冷打断:“误会?卢凌风身为中郎将,竟敢犯夜禁,太子殿下亲口下令责罚,如何错得了?!”

    陆仝声音冰冷,目光如刀,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来人,行杖!”陆仝一声令下,狱卒们立刻围了上来,气氛瞬间变得肃杀。

    “慢着!且慢!”就在狱卒正要将卢凌风按倒行杖时,只见韦风华气喘吁吁地拿着手谕,在几名狱卒的引领下,匆匆走了进来。

    韦风华神情凝重,目光扫过四周,先是不悦地看了看陆仝,又目光落在被按住的卢凌风身上,随即朝陆仝行礼,沉声道:“公主府典军韦风华,见过陆大将军。”

    陆仝见状,微微一愣,心中顿生疑惑,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问道:“韦典军,这么晚了前来金吾狱,莫非有要事?”

    韦风华也不与他客套,取出手中手谕,沉声念道:“公主手谕: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虽犯宵禁,然念其堪破红茶一案有功,功过相抵,免去杖责,逐出长安!”

    他的话音刚落,狱中气氛瞬间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手谕上。

    陆仝目光微微一沉,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太子殿下也有严令,卢凌风犯宵禁,需杖责三十,没收田产,逐出长安。陆某身为臣子,自然不敢不遵。”

    韦风华听闻此言,冷冷一笑,收起手中的手谕,语气不再客气,趾高气昂道:“哦?太子的命令是命令,公主的就不是了吗?陆大将军,你这话可有些耐人寻味啊!”

    陆仝面色微变,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沉声说道:“韦典军言重了,陆某岂敢违背公主之命?只是公主与太子皆为龙子凤孙,陆某夹在中间,不敢有失分寸罢了。”

    韦风华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如刀,语气更显强硬:“既然太子与公主的手谕各有不同,那我们不妨折个中吧。公主的手谕未提没收卢凌风的田产,太子殿下的命令则要求没收田产和杖责三十。既然如此,陆大将军,依韦某人之见,何不只没收卢将军的田产,并逐出长安,免去杖责呢?”

    陆仝听完,眉头微蹙,脸上虽不露声色,但心中已然掂量开来。韦风华的提议看似中庸之道,实则偏袒一方,什么“只没收田产,免于杖责”,明显是在让自己这边吃亏。

    不过说到底,陆仝也不是真心想对卢凌风施杖责。他本就明白卢凌风是个性情中人,只是太不听劝。那次太子召见,亲口嘱托卢凌风少饮酒,他竟毫不放在心上,结果酩酊大醉,连夜犯了宵禁,太子岂能不怒?

    如今公主府也插了手,既如此,不妨顺水推舟。应了这件事,回头若太子追问,就推说是公主府那边也有命令;若不问,那便罢了,左右两方都不得罪,倒也落个圆满。

    “既如此那就这样吧,来啊,把卢凌风给我放出来,立刻让他离开长安!”陆仝冷喝一声。

    “大将军,您就让他们来吧!”卢凌风伏在牢房那破旧的木桌上,醉眼朦胧地大喊,声音里透着几分醉态和自嘲。他整个人显得颓废不堪,仿佛对眼前的局面已毫不在意。牢房昏暗,灯火微弱,映照在他凌乱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悲凉和倔强。

    几名兵士闻言,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

    陆仝看着眼前这桀骜不驯的家伙,心里虽有怒意,却终究没再发作。他沉着气,神色复杂,最终朝左右挥了挥手,淡淡道:“放了他吧。”

    几个兵士迟疑片刻,见大人已经发话,便迅速上前解开了卢凌风的束缚。卢凌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被金吾狱的士兵带出来金吾狱。

    陆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似有话要说,却终究没开口。他知道,卢凌风的脾性,打也打不服,骂也骂不醒,只能看他自己何时能醒悟。

    卢凌风虽免去了杖责,但此刻走出金吾狱时,他的神情却如行尸走肉一般,目光涣散,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斗志。狱卒押着他,一步步走出那冰冷的牢门,他的身影看上去无比落寞。

    孟苏早在狱外等候,见卢凌风那呆滞的模样,连忙上前搀扶,语气中带着无奈:“卢将军,我早就苦口婆心劝你别去找喜君小姐喝酒,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唉!”

    卢凌风抬眼看了看孟苏,目中满是沮丧与无力,声音低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话音带着一股沉重的自嘲与失落。

    孟苏拍了拍他的肩,叹息道:“有些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卢将军也不必过于消沉,事情总有转机的。”

    卢凌风依旧神情黯然,低声说道:“转机?我这田产被没收,逐出长安,连个栖身之地都没了,还有什么转机可言?”

    “苏无名如今升任南州司马,或许你可以投奔他,借此另寻出路,未必没有转机……”孟苏话音未落,卢凌风猛然推开了他,满脸愤怒,厉声喝道:“休要再提那等小人!”

    孟苏被推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愣了一瞬,叹了口气,眼中透出一丝无奈。他知道卢凌风的傲气,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依旧劝道:“卢将军,世事无常,做人贵在能屈能伸。苏无名如今虽高升,但他毕竟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不如暂时放下成见,未来还长……”

    “放下成见?”卢凌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与讥讽,“你让我卢凌风低三下四,去投奔那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我宁可逐出长安,流落江湖,也绝不屈服于这种人!”

    正当孟苏还想为苏无名辩解一番时,金吾卫的郭庄和小五俩人朝着卢凌风这急忙赶过来。

    “中郎将,您没事吧?”郭庄细细打量着卢凌风的神色,眉头微蹙,语气中满是担忧。

    卢凌风轻哼一声,背负双手,挺直了脊背,目光坚毅如往昔,“我能有什么事?你们来此作甚?”

    郭庄与小五对视一眼,小五赶紧上前一步,眉头紧锁地说道:“中郎将,我们听闻您因犯了宵禁,被关进了金吾狱,甚至传言要挨板子,大家都为您担心,您……没被打吧?”

    卢凌风闻言,冷冷一笑,眼中透出几分不屑:“没有。”

    小五见状,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那就好,中郎将您安然无恙便是。不过,听闻公主府下了手谕替您免去杖责,这才让兄弟们稍稍放心。”

    “我倒也觉得奇怪,公主府那边如何能得知太子殿下的手谕内容?”卢凌风皱着眉,捏着下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正当几人低声议论时,孟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道:“卢将军,别再费心琢磨这些了,您现在要紧的是赶紧离开长安,要不然迟了,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卢凌风回头看了看孟苏,眉头微蹙,但却没多说什么。他知道孟苏说的没错,虽然他心中满是不甘,但局势如此,已然无法改变。长安不再是他能够立足的地方。

    “中郎将,我们几位兄弟愿护送您出城,以表心意。”郭庄抱拳,语气中满是恭敬与不舍。

    卢凌风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如寒潭,最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必了,我卢凌风此后便欲归隐江湖,不再过问庙堂之事。朝堂纷争,非我所愿,诸位好自为之吧。”

    “中郎将,自从我郭庄加入金吾卫那日起,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建此奇功,却遭无妄之灾,属下实在替您鸣不平啊!”郭庄拳头紧握,眉头深锁,语气中满是愤慨。

    小五更是愤愤挥动着拳头,气恼地说道:“这样的大将军,跟着他哪有前途可言!中郎将,属下愿追随您,闯荡江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错!这陆仝嫉贤妒能,心胸狭隘,如何能服众?我也不愿再回去了!中郎将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郭庄必定跟随左右,绝不弃您!”郭庄目光坚定,毫不动摇。

    “胡说!”卢凌风冷声道,目光严厉地扫过郭庄和小五,“你们赶紧回去!郭庄、小五,咱们都是兄弟,但你们出身寒门,能加入金吾卫已经极其不易,我岂能拖累你们,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今后还需你们在金吾卫建功立业!”

    孟苏见状,赶忙附和着点头:“对啊,二位兄弟,听中郎将的。你们的身份可不容轻弃,别因为一时冲动放弃了大好前程。中郎将这边我会照顾好的,兴许以后还有用到你们的机会呢!”

    卢凌风猛地转头,瞪向孟苏,声音冰冷:“谁要你照顾?!”

    孟苏一怔,立刻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挠了挠头:“呵呵,中郎将您自是豪杰人物,但我这不是想着帮您分忧吗?”

    卢凌风冷哼一声,显然不愿多说,郭庄和小五见状,虽然不舍,但也明白卢凌风的苦心,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抱拳道:“中郎将,属下谨遵您的命令,只盼日后能再相逢,兄弟们共饮一杯!”

    郭庄掏出一袋钱,递到了卢凌风手中,眼中满是诚恳:“中郎将,我知道您身上没什么盘缠。这些钱是我和兄弟们凑的,您带上吧,路上也好有个方便。”

    卢凌风看了一眼那袋钱,推开道:“这怎么行!你们自己也不宽裕,我岂能收下?”

    郭庄却倔强地把钱往前一递,声音坚定:“中郎将,若您真把我们当兄弟,就收下!这些年,您护着我们、教导我们,如今您遇到难处,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您若不收,这份兄弟情可就没了!”

    卢凌风听到这话,心头一阵酸楚,目光在郭庄和小五身上扫过。看着他们满脸的真诚与焦急,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那袋钱,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卢凌风就收下了。兄弟们的情谊,我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定当加倍奉还!”

    郭庄闻言,松了口气,笑了笑:“中郎将一路保重,咱们等着您再回来!”

    郭庄和小五依依不舍地望着卢凌风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片刻后,他们才终于下定决心,低头抱拳行礼,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回到了金吾卫驻地。

    孟苏见状,轻轻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似是松了口气,又像是为刚才的情境感到无奈。他转身看向卢凌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中郎将,事到如今,咱们还是赶紧离开长安吧?不然再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