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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冲突

    卢凌风与孟苏并肩而行,步伐虽不快,却坚定无比。长安城门在他们身后渐行渐远,夜风吹拂,带来阵阵寒意。

    出得城门,孟苏借着朦胧月光,回望那座承载着他荣誉与劫难的长安城,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如今却化作无尽的落寞与叹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缓缓转身,不再回头,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声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过往的决绝与对未来的未知。

    卢凌风的脚步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孟苏,神色复杂:“已经出城了,就此别过吧,各自安好,告辞了。”

    孟苏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迈步跟了上去:“哎,中郎将,您去哪,我就去哪,反正这一路总得有个伴。”

    卢凌风微微皱眉,摆了摆手:“我如今已无官无职,给不了你俸禄,也没有什么好前程,何必跟着我受罪?这天下之大,你大可另寻他路,不必再随我颠沛流离。”

    孟苏嘿嘿一笑,毫不介意地说道:“俸禄?中郎将,您当真以为我孟苏是为了那几两银子才跟着您吗?且不说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单是这江湖路,若没您作伴,岂不太无趣?”

    “其实,我知道个好去处,咱们不愁没钱拿。”孟苏笑呵呵地说着,眼里闪烁着一丝狡黠。

    卢凌风皱了皱眉,侧头看向他:“什么地方?”

    “苏司马啊,跟着他,管你吃喝不愁,银子也少不了,您说是也不是?”孟苏悄声凑到卢凌风耳边,带着一副商量的模样说道。

    话音刚落,卢凌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握紧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旁边的树干,声音如雷:“休要再提苏无名!他这小人,早晚会有报应!”

    两人正交谈着,忽然林中传来一阵沙沙作响,卢凌风瞬间警觉,眼神凌厉地扫向树林的方向,手已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刀柄。

    “谁!出来!”卢凌风一声低喝,刀锋半出鞘,寒光逼人。

    林间的声音一顿,接着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只见一个瘦小的人影从树后慢慢走出,背上背着个鼓鼓的包袱。

    “中郎将,别激动,是我啊!”费鸡师笑嘻嘻地从树影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副讨好的神情。

    卢凌风眉头微蹙,刀依旧没有收回,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费鸡师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带着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能不能带上我?你们也知道,我这人走南闯北,消息灵通,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卢凌风眯起眼睛,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赶紧去回你的鬼市吧,莫要再惹是生非。”

    费鸡师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长叹一声:“哎,中郎将,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可当着我的面许过我,每天一只鸡的!现在我这都好几天没见着鸡毛了,鸡呢?你这可是要食言啊!”

    卢凌风被他这一问,心头的烦躁竟然也消散了几分,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鸡的事明日再说吧,现在继续赶路要紧。”

    孟苏却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笑道:“中郎将,先别急嘛,风大夜冷,还是暂且歇一歇,明日再上路也不迟。”

    卢凌风被孟苏一躺气得不轻,皱眉走上前,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嘴里不悦道:“这种鬼地方,你也能睡得下?赶紧起来,我们继续赶路!”

    孟苏却半眯着眼睛,笑得轻松自在:“中郎将,既然咱们说了要闯荡江湖,那就得适应风餐露宿,哪里还挑三拣四的?哦,莫非是范阳卢氏的人,真不习惯这等江湖日子?”

    卢凌风听了这话,眉头一挑,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谁说我受不了?范阳卢氏的人,岂会怕吃苦?”

    他说罢,干脆席地而坐,靠着树干,双臂交叉,打算硬是陪孟苏在这林子里过上一夜。

    费鸡师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嘿嘿笑道:“我早就说了,这里挺好的,今晚风平浪静,最适合休息了。”

    夜风微凉,三人各自找了个地方歇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林洒在地上,卢凌风和孟苏已经起身活动,唯有费鸡师还呼呼大睡,枕着包袱梦中不知身在何处。

    卢凌风走过去,拍了拍费鸡师的肩膀,喊道:“老费,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

    见费鸡师依旧没反应,卢凌风又加大了音量:“老费!起来了!”

    孟苏见状,眼珠一转,凑到费鸡师的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费鸡师,吃鸡了。”

    这话一出,费鸡师立刻如触电般从地上跳了起来,目光警觉,鼻子猛吸几口,东嗅西闻,还伸手在空中抓了几下:“鸡呢?鸡在哪儿?”

    孟苏笑得前仰后合:“老费,别找了,鸡还没见着呢,咱们先赶路,待会儿说不定真能给你找到鸡。”

    费鸡师这才反应过来,挠挠头,嘟囔道:“你俩耍我!不过话说回来,真该吃口鸡了,卢凌风,赶紧去给我找只鸡去,欠了我几只鸡了你!”

    “废话少说,背上包袱继续赶路吧!”卢凌风沉声道。

    苏无名带着老仆苏谦走出长安城,两人简单行装,苏无名背着一个包袱,而苏谦则背上了苏无名的书笈,颇有几分文人的潇洒。两人并肩走在蜿蜒的官道上,途经一片竹林时,苏无名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地上一朵奇异的野花上。

    他蹲下身子,轻轻摘下一朵深蓝色的花,细细端详着,眉宇间透着一丝疑惑:“谦叔,您看这花形独特,似乎从未见过。”

    苏谦也蹲下身,望了望花朵,点点头道:“确实是稀罕物,跟随您多年,这花也是头一次见。您的书里好像也没有记载过。”

    苏无名略微沉思,旋即道:“这花倒有几分值得记录之处,等我回去细细查阅,或许能解开它的来历。”

    苏谦闻言,连忙从背上卸下书笈,笑道:“您一旦遇上稀罕物便动了笔墨心思,我这就替您研墨。”

    他迅速取出研墨工具,动作娴熟地开始研磨墨条,墨香渐浓。苏无名看着手中的花,眼底闪过一丝思索,仿佛这小小的花儿里也藏着什么难解的奥秘。

    孟苏、卢凌风和费鸡师三人一路前行,走进了一片竹林。此处竹林幽深,苍翠的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时不时传来几声悠远的鸟鸣,打破了林中的寂静。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映得脚下的野花斑斓。

    费鸡师闻着竹林里的清新气息,伸了个懒腰,“嘿,这地方倒真是个养人的好去处。”

    孟苏瞟了他一眼,笑道:“鸡师说的不错,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我们可不是来享清福的。”

    卢凌风背着手,目光扫视着四周,眉头微蹙,“这林子虽幽静,但似乎有些不寻常。”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住,细听着风中隐隐传来的鸟鸣声,神色渐渐凝重。

    孟苏见状,挑眉问道:怎么了?”

    卢凌风缓缓点了点头,“鸟鸣杂乱,似有异动。小心为上。”

    费鸡师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你多虑了吧,这竹林看起来清幽得很,能有什么危险?”

    孟苏却笑了笑,扯了扯卢凌风的衣袖,低声道:“不管有无异动,总该小心些,毕竟江湖路上,风平浪静之下,往往藏着暗流。”

    卢凌风眉头紧锁,目光如刀,四下扫视了一圈后,低声说道:“那片竹林有古怪!”

    费鸡师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迅速缩到孟苏身后,紧张地瞟着竹林深处。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竹林,拨开乱竹,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场景——苏无名和他的老仆苏谦正蹲在地上,细心地记载着什么。

    孟苏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卢凌风的肩膀,调侃道:“中郎将,别一惊一乍的,那不过是苏司马,哪里来的什么危险?”

    卢凌风一看到苏无名,顿时火冒三丈,脸色瞬间涨红,怒气几乎要从他体内喷薄而出。“老费,把枪给我!”他咬牙切齿地喊道。

    费鸡师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中郎将,这可不妥啊……”

    卢凌风怒不可遏,一把从费鸡师手中夺过三段长枪,手法熟练地拼装起来,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苏无名,作势就要冲过去。

    孟苏见状,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拦住他,急声说道:“中郎将,您这是要做什么?”

    卢凌风眼中怒火未消,沉声道:“那卑鄙小人,踩着我的肩膀平步青云!今日我非杀了他不可,给我让开!”

    孟苏无奈,心急如焚,连忙挡在卢凌风身前,硬着头皮说道:“中郎将,您杀了他,那您的仕途可真就完了!”

    苏无名正专心致志地记载着那朵奇花的形状与特点,耳边却隐隐传来竹林深处的争吵声。他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花与书,缓缓起身,背着手,微微偏头,想看个究竟。

    忽然间,一阵风掠过,卢凌风猛地冲出竹林,长枪直抵苏无名的咽喉,眼中满是杀意。

    “苏无名,你这个卑鄙小人!”卢凌风咬牙切齿,怒声喝道,“今日我就送你一命,在此地立下你的坟碑。你不是想当名士吗?我便成全你,让你死得其所!”

    苏谦见状大惊,立刻冲到苏无名前面,张开双臂护住他,急切地喊道:“卢将军,您这是做什么!这可是苏司马!”

    苏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他依然坚定地站在苏无名前方,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恳求。

    与此同时,孟苏也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冲到卢凌风身边,伸手拦住他,急切地劝道:“中郎将,不可!千万不可冲动!苏司马虽然可恨,但杀了他,您的前途可就完了啊!”

    卢凌风的手微微颤抖着,长枪依旧指着苏无名的喉咙,怒火与理智在他的心中交战。他的目光在苏无名、苏谦和孟苏之间游移,胸膛起伏不定。

    苏无名依旧保持着镇定,目光从枪尖移到卢凌风脸上,淡然道:中郎将,我苏无名虽有千般过错,但也不至于罪该当诛。杀了我,您自己也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何苦与我同归于尽呢?”

    孟苏见卢凌风的情绪稍微平复,连忙趁机上前,将他手中的长枪缓缓按下,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急切:“中郎将,您先听我一言。您是觉得自己被贬为庶人,而苏县尉却升任为南州司马,这让您心中不平,但您可曾细想过,南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岭南之地啊!”

    卢凌风冷哼一声,面色依然不善,但没有再动手。孟苏继续说道:“从长安城的八品官调任岭南的六品官,乍一看好似升迁,可岭南瘴疠之地,难道是去享福的?这是明升暗降!他苏无名在长安虽位卑言轻,但好歹还有机会施展抱负,而今被贬至南州,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再说了,那晚我去了公主府,苏县尉本有机会做长安县令的如今却只是个下州司马,如何能说是踩着您的肩膀升官呢。”孟苏淡淡说道,语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卢凌风眼神一凝,侧头瞪向他,冷声道:“你又去了公主府?莫不是想着攀附权贵?”

    孟苏被问得一怔,但随即摆了摆手,苦笑着说:“我?攀附公主?中郎将,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苏司马不是您想的那种人。”他语气轻松,似乎丝毫不在意卢凌风的质疑。

    卢凌风眉头微蹙,握紧的长枪终于松开,怒火也渐渐消退。孟苏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继续劝说道:“中郎将,您虽在长安受了一些委屈,但您是范阳卢氏之后,家大业大,朝廷中多少人都看着您呢。虽有眼前这段低谷,但您出身显赫,日后重返长安,仍大有可为。”

    卢凌风眉间的紧张稍稍缓和,沉默片刻,似在权衡。孟苏语气更为温和,却带着一丝笃定:“范阳卢氏几百年基业岂是轻易能动摇的?今朝的风雨,只是暂时。等时机到了,您一定会再度扬名于朝堂,恢复昔日荣光。眼下的事情,何必为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卢凌风深吸一口气,目光从杀意渐转为冷静,点了点头,长枪在他手中沉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