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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甘棠驿

    孟苏与苏无名对视一眼,虽然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但眼下乌云密布,天色暗沉,显然大雨即将倾泻而下,别无选择,只得跟随卢凌风朝那驿馆走去。

    驿馆看似古朴庄重,木质的墙壁在风中发出微微的声响,院子里零散几盏灯笼随风摇曳,发出幽幽的光。门匾上写着“甘棠驿”三个字,字迹潦草而凌乱,看不出出自何人之手。孟苏暗自皱眉,这样的地方确实显得有些诡异。

    卢凌风走至门前,伸手用力拍了拍厚重的木门,但久久没有回应。他皱了皱眉头,再次拍打大门,声音愈发急促。

    “有人吗?开门!”他大声喊道,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有些诡异。

    空气里只有风声与即将降临的暴雨前的沉寂。

    过了一会儿,大门发出一阵低沉的吱呀声,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惨白的手,手指残缺,食指断裂,贴在大门上,随后露出一张苍白得如同没有血色的脸,穿着身驿卒的服饰,显然是这驿馆的驿卒。

    “什么人!”卢凌风猛地后退一步,眉头紧皱,警惕地盯着眼前之人。

    那驿卒看上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整个人枯槁而无力,声音沙哑而低沉,缓缓说道:“叩我大门,却问我是谁?”

    苏无名见状,微微皱眉,看着乌黑的天色说道:“我们是南下赴任的官员,眼看大雨将至,想在此借宿一夜。”

    驿卒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看了苏无名一眼,语气依旧冰冷:“此地住不了人。”话音未落,他便慢慢推上了大门。

    卢凌风怒气顿时涌上心头,大声喝道:“你!”却见那驿卒根本不理会,门缝渐渐缩小,仿佛这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

    孟苏见此情形,忍不住低声说道:“苏司马,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这地方实在透着股怪异。”

    卢凌风却不服气,目光紧盯着那块牌匾,冷声道:“这牌匾上的字明明写着‘甘棠驿’,分明是官家驿馆,再看那驿卒的穿着,十足的驿站服饰,有何理由拒我们于门外?”

    孟苏略带犹豫地说道:“可也有可能……这驿馆早就废弃了?”

    卢凌风冷哼一声,满脸不悦:“废弃了又如何?这驿馆既是官家所建,就算荒废多年,也不该不让人暂住,岂有此理!”他话音刚落,愤愤然上前,似要再度叩门,甚至已经抬脚准备踹开那扇破旧的大门。

    然而,就在他动作刚起的刹那,驿卒的声音再次响起,大门忽然再次缓缓打开。卢凌风尴尬的收回了身子,侧站在门前,那驿卒的脸依旧苍白,眼神空洞无波,淡淡说道:“三位的话我都听到了。不错,这个驿站早已废弃多年,十里之外有新的驿馆,三位去那里投宿吧。”说罢便准备关上门。

    话音刚落,天边轰然一声雷鸣,乌云愈加密集,天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随时会倾盆大雨。

    卢凌风用包裹着的长枪顶住大门,声音如雷,“眼看大雨将至,你却执意不让我们借宿,真要我们暴雨中行路?”

    那驿卒见卢凌风不依不饶,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瞪大了眼睛,冷声道:“我说过,此驿已废!”

    卢凌风冷笑一声,目光锐利,“此驿既废,那你一个驿卒,又如何还留在这里作甚?”

    驿卒听罢,缓缓一笑,语调阴沉,“我是八年前来甘棠驿当差的,三年前此地被废,我无家可归,留在此处安身,不可吗?”

    他的笑声在风雨欲来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卢凌风闻言,目光凌厉,厉声道:“既是做过驿卒,便该明白,这风雨之夜怎可拒朝廷命官?驿馆无论废与不废,终究是官家之地!你若再敢推三阻四,休怪我不客气!”说着,长枪猛然一挑,直逼驿卒面前。

    驿卒依旧面无表情,缓缓推开卢凌风的长枪,神色中看不出半分波动。

    “罢了,既然你们执意要住,那我有几句话得提前说明。”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仿佛从地下传来,“此驿馆不干净。”

    他的语气冰冷,仿佛空气都随之凝结,四周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孟苏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但很快恢复镇定,轻笑道:“不干净,闹鬼?”

    卢凌风却皱着眉头,显得不耐烦:“什么鬼不鬼的,都是荒诞无稽的说辞!今晚我就要住在这,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

    苏无名比二人显得更加冷静,他走上前,目光锐利地盯着驿卒的眼睛,缓缓说道:“既然你说此地有古怪,那为何你还在这里守着?一个人孤身守着废弃的驿馆,难道你就不怕那些所谓的‘鬼’?”

    驿卒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我已在此三年,这驿馆的怪事,不是我该说的。”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但既然你们执意要住,那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天空骤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乌云滚滚,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整片天幕都在咆哮。卢凌风已无心再与驿卒纠缠,他一把推开大门,厉声道:“让开!”

    三人步入院中,走到客厅门口,却见大门被一把生锈的锁牢牢锁住。雨点拍打在屋檐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几人站在大厅门前,眉头紧锁,等着驿卒开门。

    此时,雨水已成帘,模糊了视线。驿卒却毫不慌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慢悠悠地迈步而来,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但他神情漠然,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压抑的沉重感,渐渐朝几人走近。

    “愣着干什么,开门!”卢凌风沉声催促。

    此时,大雨已经倾盆而下,打在屋檐上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驿卒摇了摇头,淡淡道:“这驿馆自从废弃后,我一直住在厢房,客厅的门已锁了好几年了……”说话间,他慢吞吞地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吱呀——”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多年未曾被开启。随着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房内黑暗笼罩,一片寂静,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风雨。

    驿卒不慌不忙地点燃了一盏油灯,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了客厅内的摆设。

    驿卒看了一眼卢凌风和苏无名,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道:“我倒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你们二位,究竟谁是官,谁是差了。”

    孟苏赶紧上前介绍,笑道:“这位是新任南州司马苏无名。”

    驿卒的目光转向卢凌风,孟苏继续笑道:“至于这位嘛……是苏司马的私人参军。”

    驿卒一挑眉,问道:“那你呢?”

    孟苏拍了拍胸脯,哈哈笑道:“我啊?我是苏司马的侍卫。”

    驿卒上下打量着卢凌风,语气中带着嘲讽:“原来无官无职,自己给自己封的官啊,还张口就要杖责他人,哪来的这般威风?我刘十八虽在这驿馆做了几年驿卒,规矩倒是懂得一些,这钱我就不收了,免得落人口实。”

    卢凌风听着驿卒刘十八的嘲讽,眉头紧锁,眼中掠过一抹愠怒。他的手下意识握紧了长枪,仿佛随时准备出手。然而,苏无名见状,连忙伸手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劝道:“卢参军,何必动怒?不过是避雨之地,犯不着与他计较,闹僵了也无益。”

    孟苏见气氛紧张,赶忙笑着插话:“刘十八,你毕竟做了多年驿卒,自然懂得规矩。只是我这位朋友性情耿直,若在言语上冲撞了你,还请见谅。既然你不收钱,那总得给我们做点吃的吧。”

    刘十八见状,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最终也不再多言,缓缓道:“驿馆虽废,但我手头还有些粮食和青菜,三位稍候,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些吃食。”

    他说完,转身慢悠悠地准备走向伙房,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愈加苍白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