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系统，给了付步青一个回答：“韩川，出窍期榜首，李清歌的表哥，对李清歌一往情深。”
这条信息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付步青头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暗自思忖，如果这位出窍期榜首想对自己下手，恐怕只是一瞬间的事。
但目前看起来，韩川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敌意？
韩川注意到付步青一脸茫然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理解的笑容。他后退两步，双手抱拳，彬彬有礼地说道：“萧兄当时忙于应酬，不认得我也是应该。这样，等师父跟你们聊完后，在下做东，请萧兄喝上一杯。”
悟明闻言，笑着提醒道：“韩川，寺中不能饮酒。”
韩川不慌不忙地回答：“回师父，弟子这次去往东洲，有幸尝到了一种灵茶，妙不可言，也想请萧兄尝尝。并不是要请萧兄饮酒。”
悟明听罢，点头赞许：“甚好，甚好。”
涵涵听到韩川提到东洲，立即撅起嘴，语气中充满了委屈：“你去了东洲，居然不带上我？韩川哥哥，这样做，不太好吧。”
韩川轻轻揉了揉涵涵的头发，柔声说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给你从东洲带了点好玩的，等下我们去···”
涵涵并不买账，打断道：“我不要这些！我要回东洲！不然就中洲！反正就是不在这！”
就在这时，被吵得不耐烦的小黑猫从苏语怀里钻出来，悄无声息地溜到涵涵脚下。它突然跳起来，一巴掌呼在了涵涵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梅花脚印。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涵涵瞬间安静下来，目瞪口呆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小黑猫则若无其事地回到苏语肩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在说：孩子太熊，就是得揍。
小黑猫忽然想起自己麾下的那对小恶魔兄妹，似乎也是这么熊。要是养成涵涵这样，还不如直接回炉重造。
等她回去，从麾下找个书生教教他们礼仪好了。
它正盘算着，有注意到它这一巴掌，让整个院子突然安静了许多。
就在这时，悟明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正题上：ot既然韩川回来了，不如我们继续之前的讨论。还是希望各位在四方寺多留一些时日，让佛子早日习惯···ot
“不可能！”涵涵再次爆发，朝着门外冲去。
韩川想要阻拦，却没能拦住。他看着涵涵一溜烟地跑没影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韩川转向悟明，劝解道：“师父，你也别太为难他了。他流浪那么多年，本来就对外人多有提防。欲速则不达啊。”
悟明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为师老了，已感到大限将至。只希望佛子能担起重任，将这第十世功德修满，荣登灵山啊。”
“悟明大师，我有个问题。”苏语举起手，“您提到的功德一般是怎么来的？”
悟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隐去了。他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韩川见状，主动接过话题：“那来源可就多了。帮助他人，传播佛法，修身养性，除暴安良都行。”
“但佛子不同。”悟明补充道，“佛子是大功德加身，下至救一国，上至救苍生，才会有大功德。”
苏语听完，若有所思。她明白了，善行就算功德，如果善行影响的范围够大，就变成了大功德。而这个佛子，就是九次都做了大功德之人。
苏语心中总觉得这里面有些漏洞。
比如说，去找个人到皇帝那吹耳边风，想办法民不聊生。然后再让这个佛子出现，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要按这个逻辑，这确实是大功德。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悟明叹道：“希望在老朽闭目之前，能看到佛子担起重任吧。韩川，这些客人就由你来招待。老朽还有事，在此告退了。”
韩川恭敬地低头，双手合十道：ot是，师父。弟子定当尽心尽力。ot
悟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每走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等悟明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韩川才转向苏语等人，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修行之人，一般都会保持着突破时的样貌。有些人是因为爱好，会变成老人模样。而我师父，确实是大限将至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担忧，“涵涵现在这样，确实相差甚远。接下来，还要麻烦诸位了。”
苏语有种预感，该不会这些人千辛万苦请他们过来，就是让她来带孩子的吧？
再次见到涵涵时，是在一处小房间内。这间屋子显然是给四方寺弟子们学习用的，摆放着几张古朴的木质桌案，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桌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佛经，涵涵就坐在桌旁，头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在打瞌睡。他的对面，慧空正捧着一本经书，摇头晃脑地讲解着。
涵涵一见是苏语来了，连瞌睡都不打了，冲出去拉着苏语的衣袖不放，兴奋地说道：“姐姐！我们去玩吧！”
慧空见状，赶忙制止：“佛子！今日的功课还没有做完！”
“都说了我不学！”涵涵回头扮了个鬼脸，不等慧空再说什么，他就拉着苏语跑出了房间。
慧空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最后只能自己回到房间继续念经文。
涵涵带着苏语来到那处小院内，院子里的竹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涵涵兴奋地向苏语展示自己的手工作品：“姐姐你看，这是我编的竹灯笼，只要往里面放一截蜡烛，就可以用好久好久呢。”
苏语仔细观察着这盏竹灯笼。它确实精巧玲珑，竹条编织得密实而有序，每一个细节都显示出制作者的用心。
苏语边欣赏着这个竹灯笼，边向涵涵问道：“我们分别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我呀？”
涵涵羞涩一笑，这时他才更像苏语印象中的模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不是姐姐给的外衣，我在那时就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