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月做梦都没想到。
她一分钟之前，还信誓旦旦地骂着，说对方只要踏出公司就会后悔。
结果，下一秒。
她就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把人追回来。
王晓月一咬牙，虽然很丢人，但是再丢人也不能丢了工作。
无可奈何。
她只能一把推开接待室的门，看了一眼那边在看戏的同事。
“看看看！”
“看什么看。”
说罢，王晓月急急忙忙地踩着高跟鞋追了出去，这才发现电梯已经下去了。
她心急如焚地按着电梯。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这电梯那么慢。
要是人真的走了就麻烦了。
刚才宋经理已经明确说了，就在今天下午，制片方和导演组已经决定了采用《体面》这首歌作为电视剧的插曲。
让她务必要把版权给拿下来。
否则一旦让其他的唱片公司知道，这首歌其实还在一个大学生手里，估计就轮不到他们了。
王晓月一咬牙，她按着电梯道：“快点啊！”
她最后实在是等不及了，想要直接走楼梯，可是走来到了楼梯口才发现自己穿着高跟鞋。
气得她发脾气地跺了跺脚。
“啊！”
最后终于急急忙忙地摸出手机。
对。
打电话。
打个电话，可以把人留住。
……
另一边。
李子浩刚好从电梯里出来，他还是有些惋惜的。
但是毕竟是重生者。
他对这首歌有着难以想象的信心所在，那就是必然会被资本选上！
而且必定会火！
所以三十万，他是不可能卖的。
然而还没走出这座大厦的玻璃门，突然手机就响了起来。
摸起手机一看。
李子浩笑了。
“喂？”
王晓月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好一点。
“那个，李先生，非常抱歉。”
“刚才是我有点不太礼貌了，不好意思。”
“可能是跟我男朋友吵架，心气不好，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其实合同的问题，我们再谈的。”
“真的，价格也可以商量，好不好？”
“您看来都来了，就这样走了也不合适，这样，您看着都下午四五点，录音室呆了那么久，肯定是又渴又饿。”
“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西餐厅，那边牛扒挺好吃的。”
“我请您吃顿饭，咱们慢慢协商一下，您放心，三十万确实是太少了，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办公室，说是搞错了。”
“他们说原来领导说的是，三十万以上，不是三十万。”
王晓月厚着脸皮笑道：“您看，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再重新坐下来聊聊。”
李子浩噗呲一声笑了。
还别说，这女人临场应变能力倒是还真的不错，居然这都给硬生生瞎掰，给圆回来了。
他逗乐地笑道：“吃饭不必了。”
“喝杯咖啡吧。”
“我记得旁边就有一家星巴克。”
“我过去等你。”
听到这句话，王晓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真的走了，那她就彻底完蛋了。
刚转正两个月的工作，可能都要弄丢。
王晓月马上客气礼貌地笑道：“好的呢，非常感谢您给我们再次洽谈的机会。”
“好，我马上下去找您。”
“稍等。”
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王晓月深呼吸，最后缓了好一会，才按下电梯下楼。
她甚至到了楼下，还特意去洗手间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妆！
不管怎么样。
丢人是丢人。
但是没办法，既然这首歌已经定下来了，她肯定必须让对方签下合同。
王晓月这次很冷静，然后给领导发了一条短信。
【宋经理，人我追回来了。】
【但是条件上，我也不敢随便答应，您看，咱们是不是有一个可接受的区间范围。】
等了两分钟，终于等到回复。
宋经理：【两百万以内，最好是一百万拿下来，还有就是，争取把全版权买断，如果没办法全买断，直接跟他合作，帮他发行歌曲，然后另外签合同，按照艺人合同出唱片的形式去合作，不能错过这次的机会。】
王晓月看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
看来公司是铁了心，要把这首歌拿下，而且不仅仅是买下插曲的版权，更重要的是后续的歌曲发行市场。
……
另一边。
李子浩坐在了咖啡店里翘着腿，喝了一杯冰美式。
怎么说呢。
难喝。
是真的难喝。
苦的。
他喃喃自语地调侃道：“重生之后，好像一切都太顺了，这次为了几百万给我愁坏了。”
“确实也该喝点苦的，提醒醒脑一下。”
“年轻太顺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我又不是真正的年轻人，我跟他们不一样。”
想到这里，他直接把咖啡放在一边，顺手又扫码点了一杯加糖的其他咖啡
李子浩等了片刻。
新的咖啡送了过来，唱片公司的助理王晓月也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李子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这次味道才对，苦是苦，但是入口是甜的。
李子浩笑道：“王助理。”
“怎么说？”
王晓月扑哧一声哭笑不得道：“哎呀，我错了，好吧，我道歉。”
“好了，我也不跟你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了。”
“你看啊，是这样的。”
“刚才呢，我领导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这首歌，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被选上。”
“而且哪怕不被选上，公司也有不少的艺人是适合这种类型的风格的。”
“所以呢，想要直接买下来。”
“好吧，我承认，三十万确实有点苛刻。”
“就是有点少。”
“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最终决策的那个人，价格也不是我定的。”
“要是我定的，我恨不得加个零给你，对吧，这样你开心我也开心。”
说罢，王晓月直接就端起旁边的冰美式，然后微微一笑道：“对了，这杯是给我的吧？”
“谢谢啊。”
她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继续笑道：“本来还说我请你的，结果让你破费了。”
李子浩嘴巴微微张开，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
因为。
那杯咖啡。
是他喝过的。
李子浩最后面不改色，咳咳地清了清嗓子笑道：“这样吧，我们就开门见山。”
“你也不用给我画大饼，弄那么多没用的了。”
“其实你刚才给我讲的，什么这个哪个，说我捡了大便宜什么的，那一套对我没什么用。”
王晓月苦涩地笑道：“哎呀，我哪知道啊，我要知道你那么优秀出色，我肯定不敢讲啊。”
李子浩抬起手来笑道：“别，别夸我。”
“在怎么夸，没用。”
“这样吧，我出价，你砍价。”
“两百万插曲版权，再帮我发行歌曲，把这首歌也发出去。”
王晓月楞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一下子就把价格说到了自己权限内最大的区域，再高一点，她就没办法点头了。
卡的死死的。
李子浩喝了一口咖啡笑道：“你只要点头，回头我给你发十万块红包。”
王晓月嘴巴微微张开，一下子惊呆了。
“这……”
李子浩嘴角微微上杨，调侃道：“你想，你也是打工的对吧，你工资再怎么高。”
“最多也就是一两万。”
“十万块，够你半年工资了。”
“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也根本不需要为公司省钱啊。”
“省下来有什么用？”
“又不会发到你的银行卡上的。”
“但我不一样，我是真的给你发红包。”
李子浩逗乐地笑道：“你可以仔细品一下，帮我，还是帮你们公司，给你五分钟考虑。”
一句话，把两人的谈判换了过来，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