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月呆在那，变得不知所措。
这……
她刚才来的时候，其实脑海里已经预设了好几种情况，包括怎么去谈判，怎么把价格压低。
或者最后实在不行，就怎么样怎么样。
但是完全没想到。
刚坐下来喝了一杯咖啡，直接就被拿捏住了。
李子浩笑道：“怎么样？”
“条件我说了，价格我报了。”
“轮到你砍价了。”
“你当然可以把我报价压低一点，但是我提醒你。”
“你压低我的价格，就等于压低了你自己的好处。”
“毕竟我拿的少了，你肯定拿的也就少了。”
“对吧。”
“这个不难理解。”
“如果说你自己拿捏不住主意，你可以打个电话给领导问了一下。”
李子浩自信满满地笑道：“还有就是，在我看来，哪怕是咱们谈不妥，我一样可以跟其他唱片公司合作。”
“万一，我说的万一。”
“到时候这首歌真的被选上了。”
“你可能要挨骂了。”
“你要想清楚。”
王晓月最后真的扑哧一声，她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太厉害了你。”
“天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怎么会谈判，你不是清北大学中文系的吗？”
“中文系啊。”
“我记得中文系的同学，以前在我们学校里，那都是不怎么喜欢说话，呆呆地那种。”
“要么就是那种读死书的。”
“要么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性格怪癖的。”
李子浩从容地笑道：“十五万。”
“给你十五万红包。”
“一口价了。”
“行就行，不行咱们喝完这杯咖啡，各回各家。”
王晓月一咬牙；“好，你等一下，我跟领导汇报一下，如果上面同意了，就按你说的。”
李子浩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王助理，恭喜。”
“十五万可不少了。”
“可以买一辆小汽车了。”
王晓月笑得有些控制不住！
天啊，这不就是刚才自己的台词吗？
她一下子对这个年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本来以为，自己在唱片公司上班，已经见识到了很多厉害的人物。
但是这种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从对方离开办公室开始，到现在，自己作为甲方完全被乙方给拿捏了。
这在传媒公司和唱片公司，是极其少见的。
要知道一般都是公司拿捏艺人，艺人要么屈服，要么被冷藏，要么违约。
极少极少，能够跟公司谈条件的。
王晓月赞赏地看着李子浩，然后开口道：“你啊，确实是人才，等一会吧。”
……
大概五分钟左右。
王晓月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坐下，又拿起冰美式咖啡喝了一口。
她笑道：“恭喜你。”
“差一点你这个价格就被拒绝了。”
“刚好在我们公司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你必须将《体面》这首歌的发行权，委托给我们公司来发行，并且还要授权使用。”
“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可以拥有商业演出权。”
“这个是我们公司的底线。”
“否则你这首歌卖不了这个价格。”
“如果没问题的话，你可以稍等半个小时，在这里等，或者咱们回去楼上，我重新把合同打印出来。”
“咱们争取今天就把合同签下。”
李子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其实我的歌已经被选上了是吧？”
“什么百分之五十，是假的。”
王晓月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领导跟我说，是百分之五十。”
李子浩逗乐道：“好吧。”
“去准备合同吧，我在这等。”
还别说。
不知道是因为有十五万的红包返点吸引，还是说确实很着急。
半个小时之后。
王晓月真的就重新拿着一份新的合同下来。
李子浩看了一下合同大部分的内容都一样，但是关于版权授予，和买断的一些内容全部改了。
当然，合同里面还是有一点猫腻的。
那就是里面写到了这首歌不仅仅可以让公司的艺人去商业演出使用，而且还可以有权限授予其他艺人使用。
说到底，就是公司也可以把这首歌卖给别的歌手去唱。
小小的猫腻。
“算了。”
“那就这样吧。”
“无所谓。”
李子浩确实也缺钱，这两百万他还真的要，也不跟着公司继续谈判浪费时间了。
反正对方已经答应了两百万买下电视剧的插曲授权，以及后续的发行歌曲的代理权。
后续这首歌，要是真的火了。
产生各种流量付费点播等等，自己都有机会分红。
当然，公司分红占了百分之六十，自己拿的是百分之四十。
“签了。”
李子浩签上名字之后，他笑道：“对了，钱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打过来。”
“我还是比较着急要用的。”
王晓月终于把这个合同签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合同归位，然后财务那边会给你打款的。”
“正常情况下，15个工作日就能收到。”
李子浩伸手笑道：“合作愉快！”
王晓月也是伸手握手笑道：“合作愉快。”
李子浩：“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我铁定后悔的，怎么，脸皮那么厚，一下子就低声下气了。”
王晓月憋红了脸咬着牙道：“没办法。”
“反正合同现在也签了。”
“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确实跟你说的一样，你这首歌已经被选上了，已经敲定了要想做插曲。”
“我如果没办法买下这个版权，我可能工作都要丢了。”
李子浩逗乐地拍了拍手鼓掌笑道：“6！”
“那岂不是我还真的有机会继续坐地起价？”
王晓月摇头笑道：“那不行，确实200万是极限了。”
“而且如果你不答应把歌曲给我们公司授权艺人使用，而且代理发行，最多给你一百万。”
李子浩翘着腿抿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王晓月。
还别说。
能够在这种传媒经纪公司，唱片公司上班的，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本事，有点姿色的。
其实王晓月外形条件也挺不错的，小美女一个。
但是刚才性格他不太喜欢。
最重要的是能屈能伸，为了签下合同可以放下面子来跟自己认错，而且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编造一个谎言理由来找到台阶，重新洽谈合作。
确实也是有能力的。
王晓月被对方打量着有点不好意思，她笑嗔道：“干什么呢？”
“盯着我？”
李子浩摆了摆手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盯上你了，我是觉得你虽然被我拿捏了，但是工作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有没有兴趣跳槽？”
王晓月嘴巴张开愕然惊呆了？
“啊？跳槽？”
“跳槽去哪？”
李子浩乐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到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