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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正的刺杀

    今晚参加宴会前,张列就知道谭家也受到邀请了,抱着和谭毕山这个养伤多日的狐朋狗友见面,他跟着父亲一起参会,却没曾想被张平恩警告不许和谭家那个混小子鬼混。

    然而当晚却只见毕清陪着谭老爷子,谭家两兄弟都不曾见过。

    “还没好吗”

    就在张列意识到毕山还在家中休养一扫兴趣时,一阵爆鸣声将他拉回了现实,接下来就是一队士兵冲进宴会大厅控制住了全部人员,不许任何人进出。

    有几个不满的青年挣开家人束缚冲上去就要和带队的军官理论,却纷纷被身边士兵打翻在地昏死过去。

    “是修武者,只有外面那些凡人士兵扛着火枪。”

    张列顺着父亲目光望去,果然看见门外一群扛着火枪的士兵正在集结。

    “你不也是吗?怕啥?咱们直接回家呗。”

    张平恩望着他一阵无语,自己一个对面一群,再外加几十条火枪,他才四十多岁还年轻,可不想被这么孝顺的崽坑死。

    “你给我住嘴!安心待着,一会就没事了!”

    “哦”

    面对父亲的呵斥,张列选择住嘴,却在这时看到杨荣青带队押人进来。

    他把眼睛揉了又揉,反复查看后确定那就是谭毕山,便起身准备过去,不料正好被张平恩按下。

    “哎哟,我的个仙人板板,你消停一会吧!”

    “爹!那是”

    “我知道是谭毕山那个小王八蛋!”

    盯着被送进包厢的毕山,张平恩脸上表情逐渐凝固。

    要说张家和谭家挨门邻户的也吵吵闹闹这么多年,自己儿子都被带偏完了,但是今天这场面感觉不妙,他也不敢像往常由着张列性子闹腾,轻轻在他后颈一按接住了晕死的张列。

    所幸,并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回到宴厅的杨荣青心里的石头落下,同时将毕山押进包厢。

    “谭公,我跟你这么多年,到头来”齐高克指着跪在门口的毕山,“现在打起齐某的主意了?”

    谭琛陆一时凝塞,忽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吓的涪江府衙长官钟齐美一跳,“你个狗东西!你做了甚!”

    杨荣青抓着毕山的头发,一把揪起,让桌上宾客仔细端详。

    “我我,我在杂间,翻出一把火枪,就玩了会”毕山忍着痛楚继续说道:“谁知道,有子弹!”

    杨荣青示意手下将收缴火枪摆在桌上供宾客观验。

    谭琛陆假模假样的拿起火枪端详,却被杨荣青手下士兵指着大喊:“把枪放下!”

    “让他好好看看!”

    齐高克摆摆手让士兵们退下,却见谭琛陆郑重的放下火枪:“误会啊!误会!”

    “误会?”

    齐高克疑惑,只见谭琛陆走到毕山跟前,啪啪扇了两耳光。

    “他妈的!个短命的家伙!一天尽给老子闯些祸事!”

    “谭公!怎么回事啊!”

    钟齐美也是个人精,借着机会给谭琛陆找阶梯下。

    “哎!怪我,都怪我收缴不严、管教无方给了这狗东西闯祸的机会啊!”

    “谭公,的?”

    杨荣青有些诧异,这把火枪做工粗糙,一看威力也不比官枪。

    “说来惭愧,此枪系当年我回国组织三省起义时缴获的第一把火枪,后来作纪念藏在家中,不想今日竟惹出这等祸事!”

    杨荣青很是佩服谭琛陆编瞎话的本事。

    “这么巧啊,谭公,此值齐帅宴请全城宾客之际,贵府不仅发生枪案,大公子还脱岗出城了,这叫在下如何向齐帅复命呢?”

    见杨荣青看着自己,齐高克示意其继续。

    “谭公,这私藏火枪不管怎样都是重罪啊!何况如今这非常时期,恐怕也不能解释清楚开枪的真正原因吧?为了保障齐帅安全,也是为了还谭家一个清白,多有得罪了!带走!”

    杨荣青挥手,士兵们上前押走毕山。

    待杨荣青离去,谭琛陆才缓过神来,“齐帅,我”

    “没事,坐。”

    齐高克让谭琛陆落座,一旁的钟齐美连忙招呼:“是啊,谭公别担心!杨队长只是公事公办,你孙子没事的!”

    谭琛陆坐下后听到毕清小声嗫嚅,“外公,我们回家吧。”

    钟齐美倒是眼尖,“谭公,这?”

    “噢,她身体些许不适,正好我也想请辞回府了。”

    他对着齐高克作揖,“齐帅,今晚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谭某可否先行告辞?”

    “急什么。”

    齐高克举起酒杯啜饮着,眼神中分明是对谭琛陆的戏谑。

    “既然如此,谭公就安心畅享酒食罢!”

    钟齐美笑呵呵的安慰着他,顺便为一旁的毕清盛上鲜汤。

    齐高克也算是满意了,涪江城的长官巴结着自己,以前的老上司也算是被自己变相羞辱了一番,心情大好的撤去全部卫士,一个人享受着酒精带来的迷离感。

    谭琛陆坐着不断抖腿,心里焦躁不安,他甚至没有空去注意身旁同样焦躁的毕清。

    见状,钟齐美为了不让饭桌冷场,连忙端起酒杯走来,“哎谭公,您可是咱们汉南的老辈子了,可别苦着个脸了。来,喝一杯罢!”

    钟齐美谄笑着向齐高克敬酒后一饮而尽,齐高克也笑着对饮着杯中美酒,只有谭琛陆一脸愁容不情不愿的品味酒水的辛辣。

    席间似有微醺,钟齐美左手将酒杯盅盅放在谭琛陆面前,“谭公,你说在汉南,让这种虫豸当道,如何能保一方平安呢?”

    谭琛陆闻言一惊,抬眼却对上钟齐美炯炯有神的眼睛。

    回过味来,齐高克重重摔下酒杯,指着钟齐美怒骂:“狗东西!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钟齐美瞥向齐高克,一丝魅笑:“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和谭公一家看法相同!”

    扑哧——

    一声闷响后,齐高克难以置信的望着穿过自己身体的血臂,嘴巴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我掩饰自己修武者身份这么些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钟齐美收回右臂,齐高克的鲜血从他的小臂淌落。

    毕清被眼前真正的刺杀吓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齐高克现在已经咽了气,但久经沙场的谭琛陆立刻起身拉着毕清就走。

    “今晚的事情不会有人过问,也没人会透露出去,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钟齐美,最好别来找麻烦!”

    “呵,老狐狸。”

    钟齐美在脸上轻轻扒拉,撤下一个斗篷,转而露出真正的面庞,钟齐美或许至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