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何不重来潇洒 > 第32章 再遇毕海

第32章 再遇毕海

    酒会现场,灯光璀璨,音乐悠扬,交织成一幅华丽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各式佳肴的香气与酒水的醇香,服务生们身着笔挺的制服,穿梭在笑语盈盈的宾客之间,宛如这场盛宴的精灵。

    这里,是海州府衙军政要员们聚集的殿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精心雕琢的笑容,交谈中不时流露出对时局的微妙看法。

    此时,毕山躲开了段德凯的视线,在这场盛宴中找到了自己的避风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他自以为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只剩下眼前的美食与片刻的宁静。

    他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不顾形象地大口吞咽,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与压抑都随着食物一同消化。

    就在这时,一位将领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毕山身上。

    见着毕山身上军服的军衔,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眉头紧锁,似乎对毕山这副“不合时宜”的吃相感到不悦。

    但毕山浑然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久,另一位将领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

    “许将军怎么还没到?”

    他四处张望,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的酒杯与谈笑,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当下的时局上。

    然而,这一切对于毕山而言,都不过是远处的喧嚣。

    他继续埋头苦吃,仿佛与世隔绝。

    直到段德凯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年轻人,慢点,给我留点不是。”

    毕山这才抬头,一脸愕然地望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

    段德凯在人群中搜寻许久这才发现毕山的踪迹,走近查看的时候却被他这番吃相给逗乐了,他轻轻拍了拍毕山的肩膀,笑道:“你瞧瞧你这吃相,这是酒会,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可得讲点素质。”

    毕山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场合中,确实是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但在段德凯看来,这份格格不入,却也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与自由。

    他不用去理会那些复杂的政治斗争与人际纠葛,只是默默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满足。

    正当毕山伸手欲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杯,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刺痛了他的眼。

    毕海此刻跟随另一名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正游刃有余地与一群军政要员周旋,每一次举杯,都似乎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蜕变。

    毕山的嘴角不自觉地停止了咀嚼,眼神中怒火中烧,却又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毕山?”

    段德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顺着毕山的视线望去,眉宇间闪过一丝洞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是海州府衙国务总长的秘书,成天宇。”

    段德凯轻声介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但毕山的目光并未因此转移,他依然紧紧盯着那个与他并肩而立的身影。

    “哦,成秘书。”

    毕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段德凯见状,嘴角的笑意更甚:“看来,你更关心的是他身旁的年轻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毕山的反应,“那是成天宇新提携的秘书助理,谭毕海。”

    “谭毕海……”毕山喃喃重复,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割裂了他心中的平静。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段德凯,眼中既有愤怒也有不解。

    段德凯轻轻拍了拍毕山的肩膀,那动作中既有安慰也有几分同情:“毕清很少提起你们兄弟姊妹之间的事情,但你这个弟弟倒是例外,你的事情她可是没少讲。”

    他边说边拾起一枚精致的饼干送入口中,“至于这位哥哥,似乎一直是个谜。”

    语气轻松,却字字诛心。

    毕山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想到居然在海州再见到毕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但眼中的怒火却未曾熄灭。

    “毕山,那把枪,其实没有子弹。”

    在涪江城守城那夜,谭琛陆的话语如今回荡在毕山耳畔。

    那时,这一句如同惊雷般在毕山耳边炸响。

    毕山当场就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回想起毕海对刺杀齐高克失败的愤怒,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原来,那些子弹,竟是出自毕海之手。

    然而,毕山被擒,面对严刑拷打,他咬紧牙关,没有吐露关于毕海的半个字。

    那当然不是为了毕海,而是为了谭琛陆、为了毕清,更是为了保住谭家那摇摇欲坠的安宁。

    当时的毕山愤怒至极,他没想到这个大哥为了刺杀齐高克全然不计后果,最后留下一地烂摊子后自己一溜烟的跑了。

    直到现在,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毕山常常独自倚靠着床头,回忆着谭琛陆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出了事之后,我从没怪过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在为毕海挡劫。”

    至此,毕山已无参与酒会的心情,不顾段德凯的阻拦,悻悻而归。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毕山踏着沉重的步伐,穿过灯火阑珊的街道,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小小世界。

    酒会上的喧嚣与繁华,仿佛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此刻,只剩下他一人,与内心的波涛汹涌为伴。

    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挣脱了那件不属于他的军服,仿佛那是一个沉重的枷锁,束缚了他真实的自我。

    军服被随意地扔在角落,如同被遗弃的梦想,静静地诉说着不甘与无奈。

    毕山瘫坐在沙发上,酒精的余温在血液中缓缓流淌,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房。

    段德凯紧随其后,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理解。

    “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脱了,真可惜!”

    他轻声笑道,目光落在那被遗弃的军服上,语气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我还以为你挺喜欢呢!”这句话,更像是对毕山内心挣扎的一种试探。

    毕山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深邃。

    他的思绪被酒精搅得一片混乱。

    段德凯无意间瞥见他完成习题册的算术草稿,那就像是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毕山心中的秘密之门。

    “你准备报考南军院?”

    段德凯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毕山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回答。

    他转过身,目光与段德凯交汇,那双眼睛里,有迷茫,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毕山的内心在挣扎,他知道,这个决定将影响他的一生。

    段德凯,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