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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毕清的朋友真多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毕山的生活两点一线,每天下午都会按时出现在聂家,开始补习他的文化科目。

    直至每天夕阳开始在天边勾勒出温柔的轮廓,毕山的身影才会出现在家中。

    不过这么久了,却没见到聂树庭在家一次,这倒是令毕山感到好奇。

    聂双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父亲忙于政事,而家中的一切琐事,竟是由那看似文弱实则坚韧的哥哥聂苒默默承担。

    同时,聂苒也对毕山的学习情况尤为上心,有时还会亲自抽查学习情况,甚至还特地寻来最新的习题集,希望毕山能在即将到来的考试中脱颖而出。

    但毕山的心中,却藏着另一番苦涩。

    每当傍晚临近漫步在回家路上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张列因为其修武者身份而可以享受特权,免试入学。

    这天傍晚,毕山提前结束了补习,脚步沉重地踏上归途。

    路上,他的嘴里喃喃自语,满是对南军院的愤懑与无奈。

    “什么狗军校,你究竟是多缺人才,才会让修武者面试?他妈的我一个凡人就要承受这么多?”

    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锥心。

    回到家中,毕山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投入学习,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任由疲惫和沮丧将他淹没。

    聂苒送来的习题集,此刻也不过是床边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被他胡乱翻阅几页后,便无情地扔在一旁,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

    他仰面望着天花板,眼中没有了焦距,只有一片茫茫的空白。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毕山凌乱的卧室里。

    砰砰砰,一阵急促而执着的敲门声划破了宁静,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毕山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心中暗自祈祷姐姐毕清或是张列回去开门,这样他就能继续享受这份宁静与安逸。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敲门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发急促,仿佛门外之人正被某种迫切的需求驱使着。

    毕山这才反应过来这俩人今天不在家。

    带着一丝无奈与不情愿,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楼,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时间的沙漏上。

    打开门扉的瞬间,一束鲜艳的鲜花突兀地闯入视线,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带来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毕山惊愕之余,连忙向后退去,心中暗自嘀咕:“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但当他看清鲜花背后那张古铜肤色的脸庞时,所有的玩笑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毕清!走……”

    男人的话语脱口而出,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毕山眉头紧锁,正欲关门,却被男人粗壮的手臂牢牢抵住。

    男人的眼神从疑惑转为审视,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上,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年轻人,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毕山定了定神,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梳着油头,身着剪裁得体的礼服,乌黑的皮鞋在落日的余晖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

    见毕山没有回应,男人指着毕山身后的洋房说道:“这是海州教育总厅三等勤务专员谭毕清的家,你是谁?”

    “我是她弟弟,谭毕山。”

    毕山回答得坦然,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意识到,这突然拜访的男人背后,或许是毕清的秘密。

    男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松开抵住门板的手,语气中多了几分亲热:“原来如此,看来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

    毕山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你找我姐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爽朗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亲切与不拘小节,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段德凯,海州府衙军事总厅副厅长。”

    毕山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海州这样的大人物,何故亲自到访?

    他抬头望向段德凯,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太多他读不懂的故事。

    忽然毕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今晚没回家。”

    段德凯闻言,眉头微蹙,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她不是早就下班了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焦急。

    毕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冷地让开了通道,示意段德凯进屋查看。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随之飘散,那是毕清最爱的味道。

    段德凯站在门口,却没有立即踏入,反而呵呵一笑,摆手解释道:“年轻人,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毕山愣了一下,随即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准备再次关门。

    就在这时,段德凯轻轻抵住了门,眼神中闪烁着诚恳的光芒:“等等,年轻人,我有话要说。”

    段德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我今天是来邀请你姐姐参加一场酒会的。”

    段德凯此时轻拍毕山肩膀,“如果你姐姐忙不过的话,我相信你也愿意代劳吧。”

    毕山眼咕噜一转,心里暗自嘀咕:“酒会?这玩意儿,总不会真就光喝酒,没吃的吧?”

    一想到那空荡荡的胃正咕咕作响,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肚子里的抗议声。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段德凯那突如其来的邀请,尽管对酒会这种场合他向来敬而远之。

    段德凯见状,哈哈一笑,那笑声里似乎藏着几分狡黠。

    “年轻人,酒会虽好,可也得有副好行头不是?咱得换身得体的衣服。”

    毕山低头审视一番自己的装扮,不过是件寻常的休闲装,干净利落,他自认为并无不妥。

    可段德凯却笑着轻轻摇晃食指,一脸神秘地走进屋内。

    “哎哎哎,你进来干嘛?”

    毕山愣了愣,段德凯这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但紧接着,段德凯那份自来的熟稔,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感觉,让毕山不禁瞪大了眼睛。

    只见段德凯轻车熟路地拉开壁橱,一套墨绿色的军装赫然映入眼帘,那颜色深沉而庄重,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

    “年轻人,试试这个。”

    段德凯的眼神里闪烁着期待,仿佛这军装是为毕山量身定制的。

    毕山一时语塞,他实在没想到段德凯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指了指军装,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确定:“你让我穿这个?去酒会?”

    段德凯笑得更欢了,他拍了拍毕山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年轻人,你看我这身,已经是盛装出席了。而这间屋子,除了这套军装,已经找不出第二件更加体面的服饰了。”

    毕山无奈,却也隐隐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创意”所吸引。

    他缓缓接过军装,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布料时,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人还没考上南军院呢,高级军官的军服已经穿在身上了,这属实有几分讽刺。

    最终,毕山还是换上了那套墨绿色的军装,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英姿飒爽,与平日里那个随性的毕山判若两人。

    一旁的段德凯也是嘿嘿一笑,那是一种带着期待的笑容,他知道,今晚的酒会,毕山将会因为这身装扮而成为全场瞩目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