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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师父别担心,徒儿这辈子不会再与谁有情

    小顺子磨磨唧唧,却又欢笑着小脸。

    从桃树林里钻了出来。

    “大小姐,奴才小顺子给您请安。”

    小顺子跪到地上给诺云兮磕了个头。

    他母亲是侯夫人叶舒舒的贴身侍婢。

    诺云兮小的时候,喜欢与小顺子在北疆的宅院里堆雪人。

    她脸上没了戾气。

    轻语:“起来吧!”

    “大小姐,那俩人可坏了,不宰了她们吗?”

    诺云兮的脸浅威:“赶你的马车去!”

    小顺子有些失望,却也不得不听大小姐的。

    他慢腾腾地坐到马车驾驶座位上。

    诺云兮提着裙摆,缓步走下台阶。

    雪梅回屋拿来诺云兮说的大铁针,随手锁上了院门。

    雪竹跑到车厢边,手伸进车厢里。

    瞬雷不及地抓住柳娘戚嬷嬷散乱的长发。

    将二人从马车厢里薅了出来。

    “滚出来!接大小姐的马车,是你们能坐的吗?”

    雪梅举着大铁针,上去就是一通乱扎。

    “啊…”

    柳娘戚嬷嬷疼晕倒地。

    雪竹雪梅搀扶着诺云兮坐上马车。

    转身跑向路边桃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

    坐在马车厢边的柳娘戚嬷嬷。

    都灰暗痛苦着脸,愣怔着不明所以。

    “这俩死丫头为啥不上马车?”

    “问不得,随她们去吧。”

    柳娘狰狞起血淋淋的猪头脸,与戚嬷嬷挤眉弄眼。

    “去了也好,省得回到府里绊手绊脚。”

    戚嬷嬷会意,阴辣辣地呲牙笑。

    雪竹雪梅不在,娇娇弱弱的诺云兮就如案板上的肉,任她们宰割。

    “大小姐,坐稳了。”

    小顺子扭头,鄙夷地瞪了柳娘戚嬷嬷一眼。

    一甩马鞭,马车“嗖”地蹿了出去。

    “毛没长全的死孩子!老娘还没坐上马车,跑你娘个腿。”

    柳娘戚嬷嬷被远远地拋在后面。

    两个人拖着伤残的躯体,脚步磕磕绊绊地往前跑。

    戚嬷嬷蓬头垢面,疯婆子一个。

    柳娘如同从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

    两个人一丘之貉,互不嫌弃。

    搀扶着彼此,上气不接下气地追马车。

    “回…回到府里,我定要拿大铁针扎她。戚嬷嬷,你…你可不许阻拦。”

    “放…放心,我不阻拦。我要与你一起扎…扎她,让她再次尝尝我们的厉害。”

    “甚是甚是!扎…扎到她哭爹喊娘,认我们做祖宗。”

    马车“哒哒哒“地经过一栋栋农舍。

    在村民们好奇惊异的目光中。

    穿过一片旷野,行驶上进京的官道。

    诺云兮端坐在马车厢里。

    闭着眼眸,凝重着神色。

    纤细冷白的十指交错着放在膝上。

    “小顺子,等等她们。”

    “大小姐,她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等她们作甚?”

    “莫问!她们追上来,我们再走。记住,与她们保持百米的距离,不要将她们弄丢了。”

    “是,大小姐。”

    小顺子以为诺云兮要捉弄柳娘戚嬷嬷。

    心里欢脱脱地跳。

    方才期望两位雪姐姐抹了柳娘戚嬷嬷的脖子。

    扭回头望见柳娘戚嬷嬷形容惨败,丢掉半条命的在后面追。

    他心里仿佛喝了一罐子蜜般甜美。

    “大小姐,她们可劲儿追着马车跑,比抹了她们的脖子有趣。”

    小顺子轻勒马缰绳。

    马儿温顺乖巧的放慢了脚步。

    戚嬷嬷扶着一脸血汗的柳娘,步履蹒跚着追了上来。

    “啊…啊…累死老娘了。”

    “死…死丫头,我今夜势必要折…折磨死你!”

    “驾…”

    小顺子一扬马鞭。

    马车晃晃荡荡着跑离两人百米开外。

    柳娘戚嬷嬷抖了抖身上湿答答的衣服。

    都生出吞吃了诺云兮的心。

    “杀千刀的!回到侯府,老娘非把她和小顺子大卸八块。”

    柳娘咬破嘴唇,舔着自己的血。

    “那也太便宜了她。”

    戚嬷嬷对如何整治诺云兮,殊是上心。

    好奇着问:“你欲何为?”

    柳娘从血红红的齿缝里吐出字来。

    “将她送到莫白薇的军营,让万千个男人践踏蹂躏。”

    戚嬷嬷觉着这个方法妙极。

    神情异常兴奋,喊:“甚好甚好!莫白薇一直想寻个绝色的美人慰问她麾下的弟兄们。

    死丫头去年刚及笄,莫白薇就求上了太夫人。

    太夫人嫌莫白薇给的银子少,一再的涨价,没谈拢。”

    两个恶奴狞眉捩嘴地谋划着害诺云兮。

    前方的马车行驶到了西落山的下山路口。

    十多个蒙面的悍匪,袒胸赤膊。

    抡着寒光瘆目的大刀,拦到了道路中央。

    “此路是我们开,此树是我们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小顺子的三魂吓没了两魂半。

    舌头与牙齿干上了架。

    “大…大小姐,有…有劫道的,怎…怎么办?”

    诺云兮撩开车厢帘子睨了一眼。

    漫不经心,轻语:“冲过去。”

    “好的!大小姐说怎样就怎样。”

    小顺子壮起胆,将马鞭甩向半空。

    “啪”地一声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疼,登时来了犟驴脾气。

    “咴…”

    它打着响鼻,梗着脖颈,径直冲向十多位劫道的悍匪。

    “好孩子,好马,都有种,爷喜欢。”

    悍匪们“嘻嘻哈哈”着往路边躲闪。

    柳娘戚嬷嬷远远地看见。

    都忙慌慌地揪掉身上佩戴的饰品,藏到衣袖里。

    离老远就叫起了苦,卖上了惨。

    “俺…俺们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人,身上没…没半点值钱的东西。求爷爷们放行!”

    “兄弟们,寨子里缺两个烧火做饭的老妈子。劫走劫走!”

    胆战心惊的小顺子逃跑之余,还不忘扭着头往后看。

    “吔!人呢?”

    十多位悍匪连同柳娘戚嬷嬷,都仿佛人间蒸发般不见了踪影。

    小顺子幸灾乐祸着诅咒:“活该!千刀万剐了才好。”

    诺云兮冷冰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却倏忽间垂下两滴泪水。

    “父亲,兮儿不孝!没能守护住您用生命换来的習安侯府。

    母亲,兮儿愚钝!至今不知你是死是活。”

    她蓦然顿住,心里一阵虚空。

    慽慽地低喃:“母亲还活着,母亲还活着,母亲一定还活着…”

    她正自感伤,马车骤然间停了下来。

    小顺子茫然失措地坐在马车驾驶座位上。

    他搞不懂,奔跑中的马为什么突然间顿住了脚步。

    “云兮,为师有话对你说。”

    诺云兮神情一栗。

    匆忙撩开车厢帘子,飞速跳下马车。

    树木葱茏的路边。

    立着一位身姿修长,戴着白色幂篱的女子。

    她煞白的长袍随风飘曳。

    周身散发着一种贵不可言,又令人高不可攀的神秘气息。

    诺云兮怯怯懦懦地跪到女子的面前。

    “徒儿去意已决,还望师父莫再阻拦。”

    “你当初拜我为师,是怎么说的?不入红尘,不问世事,恩怨情仇化为尘。难道都忘记了?”

    女子说着谴责的话,语气却极其的温柔。

    诺云兮恃宠而骄。

    “师父,俗话说童言无忌,小孩子说的话当真不得。”

    “你…”做师父的语顿。

    “师父,此次事态严重,关乎云兮的生死,又牵扯着我母亲的枉死。云兮不得不去,望师父准许。”

    “唉…你生得如此娇艳,此去京都,为师担心你扰乱朝纲,迷人心智。”

    女子语气无奈又凄婉。

    溢着无尽的忧愁与担忧。

    怀揣了八年今仇古恨的诺云兮。

    被师父的几句话说得心酸一地。

    她抚了抚自己烫烫的脸颊。

    凄然然地苦笑。

    “师父多虑了!大夷朝皇室子嗣单薄,皇帝年幼,成年男子又死绝了迹。

    徒儿虽然生得这般娇艳,却英雄无用武之地,无人可迷。

    徒儿自亲人友人相继离世,一颗心早已冷硬成冰,这辈子不会再与谁有情。

    师父,求求您,放云兮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