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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杀匪爆洞 华夏梦还

    小道士微微喘着粗气,垂手站立于火堆旁,手持一个长木棒,另一头戳在火堆里点燃着。

    道士大声口颂无量尊号,待气息慢慢平和,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敕令,雷公电母,风神龙王,今借雷电一用,引来地煞36魂,冲抵世间不平。”

    逐渐的,能感觉的到空气中变得浓密粘稠,似有微尘从洞顶降下来,地面上篝火四周果然传来噼啪声,像是爆炸声,更细微,更稠密,有点焦糊香甜的味道,并不难闻。

    这时,众土匪更是有些相信了,不再有疑,站立合掌,跟着念诵,无量佛,无量佛,一片虔诚的低颂声中,空中更是弥漫着至诚至信的气息,众人虽声不齐语不高,在洞内有限额空间里,竟有声震宏宇、至纯至孝的道教气象!

    只听道士大喊一声双手合十头仰望,一心求道身挺直,恭请雷公电母施法,并猛地一脚踢散了燃烧的火堆。

    稀碎的噼啪声一下就停了,散乱在地上木棒燃着小火苗,微弱见明明灭灭的。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嗡嗡的诵经声竟开阔起来了,随后能感觉空气中的粘稠、迷离还有窸窸窣窣的坠落声。

    这时,又听到道士大喊一声:东方红,太阳升,易燃易爆红绿灯!土匪们。跟爷爷我一起重归华夏,起---

    道士向前猛冲一步,斜歪歪的站到小石桌上,猛举起手里燃烧的木棍,尽量的向空中戳去。只听得一声巨响,爆炸开来,爆炸的火焰先是冲上洞顶,又伴着火苗自洞顶扑向地面,爆炸在洞内出现巨大的放大效应,连环的爆炸在四处蔓延,连绵不绝于耳,竟似有五次之多。

    爆炸中,小石桌被气浪冲倒在一边,气浪与火焰,裹挟着小道士和门口的几个土匪飘向洞外。

    爆炸来的快去得也快,烟雾逐渐飘散。

    周文周武不可置信的张大嘴,一个在洞外,一个抢进洞内,不管死活,将地上的土匪抹肩剪手绑起来,随着烟尘散去,只见小道士躺在洞外的一小块平地上,七窍流血,气息微弱。

    周文捆完土匪,正要扶起小道士时,只见周武后退着慢慢的从洞里出来,后面跟着独眼大汉,只见他一目赤红流泪,原来盖着眼罩的眼睛晶亮无损,头发已经散乱,头顶上的发丝焦黄,脸上身上更是衣衫破败,满头满脸都是白色的面粉,随着走动,他身上还不住腾起烟尘,甚是狼狈不堪。

    原来独眼龙身上有功夫,爆炸那一刻,立刻本能的矮身护耳,身上并无大碍,而其他土匪死了5个,其他的8个都昏死过去了,只有他一人逃过一劫,这独眼龙也是江湖打混了几十年的,第一个便想到劫持人质,而不去查看自生伤情或者趁烟逃遁,除了毫无人性以外,也端是一条好汉了。

    这独眼龙都不独眼了,我们只能称呼他本命孔二奎,只见他一手将小女孩夹在肋间,另只手把匕首横在小女孩脖子上,“牛鼻子道士装神弄鬼,用的什么妖法,杀了我的兄弟们,他们去了阴间也不会放过你的。”

    “没卵子的小兔崽子,只会装神弄鬼阴人,敢不敢跟爷爷大战一场”。

    小女孩也醒过来了,在哭泣,在喊“救我,救我”,她小小的瘦弱的身体在土匪的挟持中挣扎,拍打着孔二奎的手臂、衣服,泪水滴滴滑落面颊,“他们杀了乡亲们,他们杀了我的爸妈,他们是畜生”。

    “好吵呀”,这时候,周颖意识逐渐开始清醒,慢慢转动着头,耳朵里似有蝉鸣,更像是意大利炮弹呼啸,最爱看的李云龙啊,你周乡长又回来了!媳妇、老妈,我可爱的俄罗斯女孩--我回来了。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周围还是黑暗的,只有微弱的洞内的火把照出来,场景慢慢清晰,还是那山腰上10平方的洞口,在明灭的火光里,独眼龙挟持着锦儿,锦儿正在呼喊,呼喊声正在山间回荡,回荡声冲击着周颖的耳膜。

    “妈的妈,他姥姥的,原来是事没有干完,走不成!”他扶着石壁,一只胳膊搭在周文的肩膀上,慢慢的起身,恨恨的看着土匪的表演。

    “爷爷我杀人放火的时候,你还在你爹腿上转筋那,跟老子拼,你还太嫩,”叫喊的是这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悍匪,爆炸伤了听力,声音明显过大,猖狂的回荡在山间。

    洞里的被踢散的火把次第慢慢熄灭,月亮正淡然的挂在树梢,了无生趣的看着月光下几个争斗的小人,将他们的影子不安的按在他们身边,夜更静了,似有低低的哭泣,似有野鸟飞起。

    周武周文早已走到了山洞前两边的下坡的石坎(石台阶)边,防备这土匪突然下坡逃窜。除了石坎,其他地方都是陡峭的石岩,月照之下黑黝黝的石岩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踩空一跤便有骨折的风险,这让土匪更是恼怒了。

    “爷爷我在这陈留县叱咤风云20年了,还没怕过谁,没那么容易短命,你要是还有什么法术给我使出来,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跟我玩,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一刀砍死你。”

    “凭你们三个小孩子,别想拦住我,现在让我走,咱们一笔勾销,要是还要纠缠,别怪我杀了你们再走,就算你们逃了,只要在这方圆50里内,我掘地三尺也能找到你们,再杀了你们,还有你们所有的亲人和鸡、狗,喘气的一个不留。”

    孔二奎有明显的武力优势,气焰极其嚣张,他料想只要不装神弄鬼,这几个孩子肯定是翻不起风浪的。

    周颖恨恨的走过来,“ao你妈,都是因为你,我回不去,都他妈是因为你,我醒不了,都他妈的因为你--还、没、死。”最后一字一顿的说完,便站定默然不语,定定地盯着孔二奎,目眦具裂般,用眼神撕咬土匪,又像是用眼做尺,一寸寸活剐了土匪。

    现在形势很明显:土匪劫持着锦儿,跑不掉,但三个人不敢贸然上前;一个十岁的道士,两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就算都冲上去恐怕也是一场惨烈的厮杀,相比之土匪的强悍,三个孩子并没有什么胜算;同样的,洞口平台下就是陡峭的山坡,要想不通过石坎(石台阶),即使土匪单人贸然冲下坡去,在夜晚的夜光下,也是非死即伤,还要想带着小女孩,那脱身就更不可能了。

    小道士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气息更加浓重,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又似恐惧疼痛。

    “我跟你单挑,若我输了,你杀了我,放了这哥俩,带着女孩走!

    要是你连我都打不过,就跟我回村里赔罪,腿上我给你划一刀做个记号,你给那些死去的乡亲们磕个头,等你吃饱喝足了,放你自行离去。不管输赢,咱们的账从此一笔勾销。”

    周文周武都准备要抢过来,“小道士,不行,绝对不可,我来吧,我来”,“道士,清醒点,你打不过他的”“俺们就守在这里,反正他也跑不了,一直耗着,耗死他”,但又怕离开下坡的石坎(石台阶)让土匪跑了,都是身体激烈的抖动,气愤、绝望、悲壮的情绪冉冉的升腾,让月亮也似乎开始发抖了!

    这两个少年长期在山林间生活,身材高大,但是山民久在土匪门淫威之下,又是些没经过世事的孩子,虽然一股血气上涌着,周武手里的刀子还是不住的哆嗦着,身体微微的颤抖,仿佛能听见他们心脏通通的跳动。

    小道士从周武手里抢过柴刀, “两位哥哥,信我一次!以后好好活着。周文周武还在大声的争辩着,还在力图想说服小道士,土匪孔二奎立刻把刀子往锦儿的脖子上送了送,刺痛让锦儿再次大叫不止,

    “小兔崽子,爷爷没空看你们在这演哭情戏,给老子滚蛋”。

    “武哥,小道士,救我,救我啊,我没有被土匪糟蹋,他们白天躲着睡觉,晚上想糟蹋我,我把屎尿拉了一裤子,他们嫌脏,没糟蹋我,你们要救我啊,救我~”。

    “好,你放心吧,锦儿,以后记得好好活着,上学读书,珍惜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说完, 小道士紧紧的反握柴刀,轻轻地挥着,试着手感和挥刀幅度,走上前一步。他伸出三指并拢,竖在面前:

    “既然你姓孔,应该是至圣先师的子孙,孔家万世辈分都不乱,你听着,我现在立誓”,

    面向土匪站立着,吹着夜晚渗着寒意的风,周颖想起那20年前,他复员前,也想这样站立成排,宣誓、比武、夺冠,呸,夺得团里的比武标兵,也像这样的英雄气满怀,重要的是说三遍,这是周颖在开动脑经想办法,要回去啊,那红旗下还是我的家,有他的爸爸和妈妈,,这次希望土匪哥可不让人失望吧!

    小道士义正言辞的吼道:

    “我,小道士周正周怀夕,我以我师父的名誉和性命发誓,跟你一对一决斗,任何人不得伸手帮忙,生死各安天命!我若输了,生死不论,你带锦儿走,放了周文周武;若我赢了,你去村里坟上烧香磕头焚香,腿上划一刀,吃饱喝醉后离开,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周文周武你们都别动,孔二奎你同意吗?”

    话说,这文朝礼义廉耻虽是维持官商阶层的遮羞布,在底层社会早就没啥约束,那孔家更是在每次改朝换代的时候都立刻拥戴新君,得到好处,哪还有什么忠君思想、气节和骨气,但是儒家仍是正统思想统治着社会,仍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理念捆绑着读书人,连孔姓都成了高贵的姓氏。

    土匪那也是面露红光,自豪不已。他高傲的将手里的小女孩丢到一边去,在小道士面前站定,起誓:

    “我,孔映奎,对天发誓,与小道士决斗,若我赢了,不杀那俩货,带着姑娘走;若我输了,在坟前挨一刀,磕个头,从此我们永不相欠,若违此誓,三刀六洞”,看上去土匪们是经常立誓的,不管从形式到内容,看起来比道士正规多了,完事一个起手式,甚是漂亮!

    孔二奎拉开架势,左腿蹬右腿绷,摘下背后负刀,双手紧握刀柄,举刀一个起手式,刀尖遥指道士,虽疑惑这半大小道士,这小屁孩能看上去如此沉稳,却依旧有信心一刀将其毙命。

    两个人面对站立,间隔3米左右,土匪高大威猛,手里的刀也是势大力沉,威风凛凛;小道士个头只到孔二奎胸口的位置,瘦小的身体在土匪面前实在是不够看,就像一只大黑熊对上兔子,像土坟包遇到一座大山,月影之下,结局早已注定。

    只见土匪大喝一声壮声势,一招力劈华山,手里的大刀带着呼呼的风声,迎面而来,当头剁下来,挨上就死碰上就亡。小道士轻巧的一歪头身体侧向滑步,手里的柴刀却是不去迎上、架住土匪的大刀,而是一刀从下往上撩,轻巧的砍向孔二奎的下阴。

    孔二奎哪里见过这一对一换命的打法,自然而然的本能闪身躲开,手里的刀由劈改削,改道向着小道士的胸腹而去,不躲不闪反而迎身而上,本就不足2米的距离了,土匪的大刀转瞬即到;小道士矮着身子,使得土匪就像双手捞鱼一样,弯腰塌背,这时,道士的柴刀还在继续上撩,后发先至,不过这次有点偏,划在土匪的胸腹,但柴刀较短,只是轻轻的擦破了皮肤。

    孔二奎心知着了道,后退并略一低头一停顿,刀势未减。

    却见小道士,迎着土匪扑上来,双手绕过土匪抓住柴刀的刀背,箍住了土匪的腰,两只脚一前一后,一只腿穿过土匪两腿间,另一只腿缠住土匪的左腿,冲击力再加上绊子,便抱着土匪咕咕噜噜的从洞口平台的一侧,直接冲下陡峭的山坡了。

    这时土匪的刀也砍到了道士的头,最后的时刻,是那咚的一声巨响,刀砍在头上,是充满着希望和绝望的声音,周颖想,以后再也不唱大刀向鬼子头上看去了,疼,真疼,

    不过,幸好,还好,终于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