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艰难抉择
与杜晓琳的短信聊天是每天的必修课，大四第一学期的课程异常紧张，分身乏术。思念深处，无声的短信无法表达情绪，杜晓琳不管长途话费的高昂，前十分钟的甜言蜜语，后十分钟的嘤嘤哭泣，搅得郑玉龙望月长叹，鹊桥泪眼。郑玉龙放下书，独望寒月，不禁感慨，此生当娶杜晓琳，柔情似水无憾事。三个月的康复训练，郑玉龙基本恢复了左腿的运动功能。春节日益临近，主治大夫王主任对郑玉龙的康复情况很满意，许诺如果按照康复计划顺利完成，腊月二十二就可以出院，回家过小年。郑玉龙将喜讯编成短信发给了杜晓琳，收到的回复只有三个字“知道了”。犹如一盆冷水把郑玉龙浇了个透心凉，想象中的甜言蜜语、脸红心跳的话，一句也没有。郑玉龙暗暗骂了句“臭丫头”，收回心思，拿起司法考试辅导书继续啃读。韩廷良的治疗已进入后期，和郑玉龙话疗的时间愈来愈短。郑玉龙将时间花在了康复和读书上，竟然喜欢上了这一动一静的生活方式。郑玉龙归心似箭，今年终于可以陪父母在家过个春节，或许这也是得失的一部分吧。为了不耽误行程，昨天晚上已经与韩廷良晚餐别过，今天上午郑玉龙做了最后一次身体检查，左腿单独负重100公斤无痛感。王主任非常满意郑玉龙的康复结果，在出院申请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王国强。身未动心已远。腊月二十二上午办完出院手续，收拾完所有行李，才10点钟，距离下午四点的车还有六个小时。窗外的车辆穿梭，风刀割少了路人，偶见几人也是棉衣紧裹，步履匆匆，和郑玉龙的心一样焦急。几片散落的雪花，引得他目光追雪落地，抬头再寻找第二片。未等第三片雪花落地，后腰被人紧紧抱住，传来嘤嘤哭泣声。郑玉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晓琳的声音，太熟悉了。他急忙转身，一双杏眼垂泪，一时竟无语凝噎，梦里的人儿催梦醒。郑玉龙已不顾时空倒转，还是人生轮回，捧住冰冷的红润的嫩脸，吻住褐色的唇，横吻，竖吻，斜吻，吻高了温度，吻重了呼吸，吻出了呻吟，吻倒了玉体，吻浓巫山云雨，吻爆火山岩浆。看着队友们的挥汗如雨、精彩搏杀，郑玉龙一脸的焦急。翟指导并不急于安排他参加正常训练，只是让他做些恢复性训练动作。在郑玉龙出院前，翟指导与王国强主任做过沟通，郑玉龙在恢复期只能小强度训练，8月份以后视恢复情况做大强度训练。郑玉龙心里那个急啊，一进训练馆就会感觉手痒、脚痒、腿痒、浑身痒，如蚂蚁蚀骨的难受，需要喷张的血流将它赶跑。初夏的某一天，全队训练结束后，郑玉龙偷偷拉住周玉海，替队长锁上门，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半路折回，打开未上的锁，张开双臂拥抱属于自己的舞台。实战开始，两人一拳一腿，摆摆样子。几个回合过后，兴奋度提高，力量、速度骤然提高，郑玉龙似乎找回了受伤前的状态，一记左高边腿将周玉海击倒。兴奋中一股撕裂的痛感袭来，汗珠从郑玉龙的额头冒出，颤抖的左腿支撑不住，痛苦的坐在了擂台上。北医三院王国强主任看着核磁共振片子，不住地摇头，指着片子说道翟指导，郑玉龙的左侧副韧带伤愈处有多处拉伤，无手术可能，只能做保守治疗，下汗针、烤电等手段都行。但是想恢复到比赛水平几乎不可能。翟指导焦急地问道难道郑玉龙的运动生涯就结束了？王国强无奈点头。山南省体育局做出决定，郑玉龙退役。按照豫南省《关于优秀运动员退役安置办法》的规定，郑玉龙有两个选择，一是接受省体育局安排的工作，二是领取退役运动员伤残补助金每个月600元，自主创业一次性补助金5万元。退役运动员都有一年的职业转换过渡期，工资照发。可以参加省体育局安排的职业技能培训，主要为今后从事教练工作做岗前培训。也可以自己联系实习单位，为就业做准备。第二次受伤没有手术，郑玉龙已经预感到伤愈复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退役是早晚的事情。当他听到武术院李涛院长宣读退役决定时，内心坦然接受，新的生活开始了。周末，全队放假一天，整栋运动员公寓，只剩下郑玉龙一个人闷在宿舍。上网无聊、看书心烦，蒙起头合不上眼。选择在省体育局当保安，工作稳定，父母满意。但是没有个人发展空间，年纪轻轻就干看家护院的活，不甘心。翟指导有意调他担任助理教练，但两年内没机会，需要全运会结束再定。如果自己选择自主创业，从七岁习武，文化知识了了，没有其他专业技能。本科学历今年能拿到毕业证书，挂名得来，每学期抄几份试卷而已。机关事业单位逢进必考，参加招考只有当炮灰的份。参加号称天下第一考的司法考试，过关可以做律师，难度又太大，尽人事听天命。选择留还是选择走？郑玉龙在脑海里不停地抓阄，没有较清晰的意向。咣咣咣，重重的敲门声把郑玉龙的思绪拉回到眼前。“请进”郑玉龙喊道，心想，谁啊？这么大劲敲门。打开门一看，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玉立在门口。郑玉龙再仔细一瞧，惊讶道娟子，今天怎么变淑女了？原来是师妹王幸娟，一身蕾丝镶边的白色连衣裙，足蹬黑色高跟鞋，一头秀发披肩，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米七五的健美身材，如模特般楚楚动人。郑玉龙的眼睛有些发直，直到左胸挨了一记有力的粉拳，才晃过神来。这才想起，此女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专业队的训练是枯燥的，常年训练、比赛，尤其遇上大赛，连春节都不放假平时运动服不离身，阳刚之气霸露，隐藏了女运动员的柔美。娱乐时间更少，认识的异性朋友专业队大院外面的很少，正值青春期的猛男靓女发泄的对象，往往是各项目间自由组合的性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