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冠亚交锋
翟指导将郑玉龙正式调入一线队训练，并给他报名参加了全国散打锦标赛。由于参赛名额的限制，郑玉龙被交流到了解放军代表队。听了潘宝德的解释，郑玉龙才明白。交流到解放军代表队能够双计分，个人的成绩被分别记入解放军队和山南省队，这是国家体育总局为解放军制定的特殊政策。同时说明自己已被翟指导列入了重点培养对象。全国锦标赛郑玉龙初战获得第三名，褚新良仅仅获得第五名，潘宝德依然强势夺冠。今年是全运会后的第二年，各省市专业队大幅度调整了下届全运会参赛运动员，一批新面孔即将站在全国比赛的舞台上。散打项目的格局是南小北大，南方省份主要发展小级别，北方省份则以大级别为主，不过也有例外，内蒙古属于北方，但其培养出许多小级别优秀运动员，如草原骄子格日勒图。这是由于散打列入全运会正式比赛项目之后，在长期的比赛中，按照成绩的优劣，优先发展自己的优势级别而形成的。郑玉龙所在的75公斤级是山南省传统优势级别，在上届全运会上，郑玉龙初出茅庐就获得第三名，是参加下届全运会重点培养的运动员。从今年的参赛运动员名单上，郑玉龙只认识赵小军、卢彪和孙炳晨。郑玉龙连斩两名无名小将进入半决赛，对手是辽宁的葫芦娃孙炳晨。全运会两人交过手，打满三个回合，郑玉龙才艰难战胜孙炳晨进入半决赛。本次交手，葫芦娃孙炳晨似乎不堪一击，郑玉龙以20轻松获胜，进入了决赛。不是冤家不聚头，决赛又碰上了河北省的玉麒麟卢彪。半决赛他战胜了上届全运会冠军鲁泰省的玉阎罗赵小军进入决赛，报了全运会上败给他的一箭之仇。据说玉阎罗赵小军是带伤参赛，此次参赛的目的是观察敌情了解对手，有放水之嫌。上届全运会半决赛输给玉麒麟卢彪的心理阴影，郑玉龙依旧没有克服。第一局，郑玉龙想赢怕输，畏手畏脚，稀里糊涂就败下阵来。在休息时间，翟指导喊醒了梦游的郑玉龙。第二局，郑玉龙按照翟指导的战术安排，稳打稳扎，比分占优。比赛进入倒计时30秒，郑玉龙用游击战术与卢彪周旋，保存体力，消耗掉垃圾时间，就稳稳赢得第二局的比赛。不知是郑玉龙兴奋过度，还是感觉到了天外飞仙，他一记漫不经心的高边腿进攻，被玉麒麟卢彪抓住破绽，上前一步抢摔成功。比赛还剩12秒，如果郑玉龙继续坚持游击战术，不让对手得分，他仍然能赢下此局。郑玉龙似乎被摔倒激发起斗志，用一记边腿主动出招，又被对手摔倒。郑玉龙迅速站起身，投身比赛，未等他完成有效进攻，锣声响起，第二局比赛时间到。最终郑玉龙以02败北。翟指导微笑着拍了拍满脸沮丧的郑玉龙的头，以示安慰。行百里者半九十，山高人为峰。登顶的那份喜悦非常人所能感受，让掉60公斤级的半决赛权，换取郑玉龙的决赛权，让他体会决赛的氛围，尤其是失败的心理考验，价值是巨大的，取得了翟指导的预期效果。这是成为著名运动员在成功前所必须要经历的，过早夺冠，会产生霸气冲天、目空一切的骄傲感，往往会在大赛上折戟沉沙。郑玉龙为辜负了翟指导的期望而悔恨，心理的起伏，在比赛中波涛汹涌，把初步练成的淡定从容的心弄丢了。郑玉龙关掉手机，谢绝比赛完成的队友外出散心的邀请，锁上宾馆的房门，按照李文风教授的方法，拿起出司法考试辅导书，把失败的心在文字中一点点儿消融，找回平静如初的那颗心脏。山南省男子散打队以一金一银三铜的成绩班师。王幸娟第一时间跑到郑玉龙的宿舍给他祝贺，冲跑了来看望他的小师弟们。对于他们的坏笑，王幸娟举拳恫吓，却飘来更淫荡的笑声。由于王幸娟即将启程参加全国女子散打锦标赛，赛前控制体重等原因，队内禁止外出就餐。王幸娟将郑玉龙硬生生拉到运动员餐厅吃晚饭，比赛归来正要外出潇洒的男队员，送给他一串儿嗤嗤的笑声。夕阳西下，植物园片片金黄，偶有红叶点缀。林荫道旁的长凳上有坐着的、半躺着的、搂抱着的甜蜜恋人，肆无忌惮地吻着，仿佛旁若无人。植物园是附近大学院校学生们的恋爱天堂，太阳一落山，非恋爱的人都会自觉离开，偶遇春宫上演，反被自羞。王幸娟和郑玉龙多次夜游植物园，曾经春宵一度，练就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能力。两人在林荫大道上漫步，话题自然是散打锦标赛。郑玉龙将总结的失败经验，向王幸娟和盘托出。决赛场上最需要的是始终保持一颗冷静的心，无论领先或落后，要按照教练布置的战术，掌握好自己的节奏，让对手掉进他不适应的比赛状态，打乱他的心理规律，造成情绪波动，犯下错误，战而胜之。王幸娟频频点头，爱恋的目光洒遍郑玉龙全身。“娟子，我感觉今年你能拿冠军。”郑玉龙语气坚定地说道。“啊哦，何以见得？”王幸娟侧目凝眉，欣喜地问道。“你看啊，听说你的主要对手，内蒙古的斯琴格乐、安徽的姜婷婷、鲁泰的苏丽蓉都退役了。能和你竞争的也就剩下了浙江的林灿灿、广东的毕芬娜。不过她们两人对你还构不成威胁，今年的冠军非你莫属啊。”郑玉龙分析道。“消息挺灵通啊。”王幸娟惊讶道。“你还是要小心林灿灿，她的风格和你相克，尤其要防住她的摔法。你有身高臂长的优势，同时又是劣势，在摔法上容易吃亏。如果不出意外，你将和林灿灿会师决赛。”郑玉龙进一步分析道。“乖乖，你对全国的女子65公斤级各路选手了如指掌啊！”王幸娟惊讶道。“哈哈哈，这不是爱屋及乌嘛。还有，你的右边腿攻击力较弱，基本上没有，一定要强化对右腿的力量和爆发力的训练。在心理方面，要保持好平稳的心态，改一改你的暴脾气。”郑玉龙补充道。“嗯”王幸娟目不转睛的看着郑玉龙，面露佩服的喜色，对郑玉龙的分析不住地点头称是。不觉间，两人已经走进植物园的深处。葱郁的竹林小道凹出一条长椅，王幸娟的余光看到了一对恋人深吻，不自觉地扭头看去，下意识地搂紧了郑玉龙的胳膊。郑玉龙依然深思，想着王幸娟比赛时可能遇到的困难，对眼前的风景在眼膜里飘过，没有传递到大脑神经，也就没有注意到王幸娟的细微变化。王幸娟今天特意换上一套白色套裙，穿上久违的黑色高跟鞋，与郑玉龙的一套休闲装搭配到一起，犹如一对模特。王幸娟走在鹅卵石铺就的路面上，脚跟崴来扭去，痛楚连连，伸长脖子搜寻着空余的长椅。拐过竹林，王幸娟终于发现了一条空长椅，对面正走来一对恋人，他们离得更近些。她急忙加快脚步，拽着郑玉龙去抢占座位。郑玉龙不解地看了一眼王幸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嘿嘿笑出声来，加快了脚步。等王幸娟扭拽着身子快接近长椅时，那对恋人已经坐到了长椅上。王幸娟又急又气，身体猛然一斜，似乎要摔倒。郑玉龙反应极快，揽腰将王幸娟拽住。王幸娟抬起右腿，不断扭动脚踝，嘴里发出丝丝的冷声。郑玉龙惊异地问道：“扭伤脚踝了？”“嗯”王幸娟痛楚地应道。王幸娟必须要坐下休息，郑玉龙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那条被人刚刚坐定的长椅，没有任何歇脚之处啊。幸好两人端庄坐着，还有一个人的空位。郑玉龙抱起王幸娟走了过去。“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扭伤了脚，需要坐下休息一下，打扰了。”郑玉龙向那对恋人解释道。“快请坐，我们再去转转。”小伙子礼貌地应道，拉起女孩儿的手，悄然走开。郑玉龙将王幸娟放坐在长椅上，俯身脱掉她的高跟鞋，仔细摸着踝关节。王幸娟很享受着郑玉龙的关怀，心想，要是真受伤了才好呢，练散打的脚踝能轻易扭伤，那才真成了笑话。傻阿龙，太好骗了吧，这不是为了抢过来长椅吗，笨蛋。或许他是真担心我赛前受伤，才会这么着急的吧。王幸娟内心升起一股暖流，女性柔光泛滥，洒遍蹲在地上检查伤处的郑玉龙一身。“你的脚踝没事啊，休息一下就好了。”郑玉龙检查完毕，心里做出肯定判断之后，才认真地说道。“嘿嘿，没事儿就好。还是稍微有点儿疼，你给我按摩按摩呗。”王幸娟想继续享受郑玉龙的爱抚，故意做出脚踝受伤的表情。欣赏女人，远看轮廓，近看腿，再看脚。女人美丽的脚，是上天的特种恩赐，造物主的刻意设计，人体的一个奇迹。有多少人又不曾欣赏呢?女人美丽的脚，尤胜酥胸润满，更胜俏腿鲜嫩。在蠢蠢欲动间，意要模糊你的双眸，又要聚焦你的眼神。倾刻间，似感醉漾，醉在了它的含蓄，它的朦胧，它的天暗无月。清爽的秋风拂过，吹起一阵竹叶的窃窃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