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似乎能读懂他的心思，冷冷的道：“友情提示宿主，在宿主还没有正式晋级附灵师前，还不是本系统的真正主人。”
秦牧一愣，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系统这话耐人寻味啊。
在他没有正式成为附灵师前还不是系统的真正主人？
那岂不是说，要是惹得系统不高兴了，完全可以随时离开自己换个新宿主？
他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很明显，宋老四和系统都没有撒谎，他真是个武道废柴。
若是没有得到系统前，废柴也就废柴了，他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而已，平平淡淡的过普通人的小日子便是。
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他得罪了那么多仇家，还要肩负起为石头全家老小报仇的重任，命运已经被彻底改写，这个时候系统真要是离开了他，他会死的很有节奏感啊。
秦牧暗自咬牙，现在先把系统当大爷供起来哄着，等正式成为附灵师后再好好收拾它，一雪今日之耻。
“友情提示宿主，本精灵只是一段系统编码，等宿主正式成为附灵师后，整个系统将会升级，本精灵也会随之消失，所以，宿主想要报复本精灵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随着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秦牧想死的心都有了，特么的，忘记这该死的系统能够读取自己的思想了，任何心思也瞒不过它。
好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嘛，秦牧决定装傻当它不存在，不然也太尴尬了，连忙跟宋老四搭话转移注意力：“对了，四叔，你还没告诉我那九级筹码是哪里来的呢？”
“是石头的母亲临死前给我的。”
宋老四的回答让秦牧大吃一惊：“难道石头的妈妈是楼外楼的楼主？”
宋老四摇了摇头，目光恍惚的道：“不是，这是柳东亚塞到石头襁褓里的东西，石头妈妈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秦牧恍然大悟：“难怪，难怪。”
“难怪柳东亚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把生意做这么大对吧？”
宋老四明显早就有所猜测，神色平静的说道。
秦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楼外楼对他进行了投资，但也足以说明柳爷爷本身的能力很强，否则，即便有了创业基金，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够成为楼主。”
宋老四淡淡的道：“你不用称呼他柳爷爷，也不用说好听的拍他马屁，从他离开人世的那一天起，我和他之间就尘归尘土归土，没有了任何瓜葛。”
秦牧赫然：“我可不是在拍马屁，石头是我兄弟，他的爷爷自然就是我的长辈，我称他柳爷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随你喜欢，和我无关。”
宋老四面无表情的说道，弯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一包软中华扔给秦牧。
“四叔厉害啊，都抽软中华了。”
秦牧喜笑颜开的把烟装进了口袋，笑嘻嘻的恭维道。
宋老四嘴角抽搐了一下，再次摸出一包软中华拆开，也不看秦牧那眼巴巴的样子，自顾自点上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小气。”
秦牧小声嘟囔了一句，摸了摸口袋把红黄山拿了出来，看了看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根了，目光有着瞬间的失神。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包烟，还是从莲姐的超市买的。
尽管他已经决定用五万块钱买断和她的一切，可此时此刻，看着这最后一根烟，他却没有舍得抽，又装回了口袋。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或许，之前的他对莲姐只是出于同情，甚至是因为要完成系统任务才不遗余力的去帮她。
可自从他意识到和莲姐之间发生了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后，本纯粹的感情似乎也变了味道儿，让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埋怨，有眷恋，有不舍，有想念，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肠挂肚萦绕心间。
“怎么？这盒烟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宋老四表明身份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木讷了，见他出神的样子，不由出声打趣道。
“一盒烟而已，能有什么故事。”
秦牧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声，满脸肉疼的掏出软中华拆开，掏出一根叼在嘴上。
“看你那嗖抠的样子，出息。”
宋老四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声，伸手把口袋里的那包软中华扔给了他。
“四叔敞亮。”
秦牧眉开眼笑，毫不客气的把烟装进了口袋里。
开玩笑，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宋老四是老千，根本不差钱。
“行了，别贫了，现在言归正传。”
宋老四抽了一口烟，脸色一正道：“八臂神猿是能否能找出真凶的关键，只是他的来历极为神秘，似乎并不是楼外楼投资的商业人才，更像是从哪个地方调过来的分楼主，我怀疑，他可能是内楼的人。”
“楼主也能由内楼的人担任吗？”
秦牧好奇的问道。
“废话，在被投资人没有发迹之前，难道楼外楼就没有分楼主了吗？”
宋老四翻了个白眼，鄙夷的说道。
秦牧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事实上，经过我这么多年的调查，内楼的人担任楼主的占据大多数，反而是被投资人担任楼主的只占据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宋老四沉吟着说道：“柳东亚曾经是楼外楼的安阳分楼主，按理说他这个级别的人被灭了满门，楼外楼的内楼不可能坐视不管的，不然其他被投资人知道后必然会感到心寒，不利于楼外楼的发展，而八臂神猿是接替柳东亚成为分楼主的，上任后除了处理事务外，就整天待在柳家老宅里，所以我怀疑，他应该是内楼派来专门负责调查柳家被害一案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四叔那晚为什么没有干掉他呢。”
秦牧恍然大悟的道。
“别说他嫌疑不大，就算是有着巨大嫌疑我也不敢动他啊。”
宋老四抽了口烟，在青烟缭绕中饱含苦涩的说道。
“为什么？”
秦牧不解的问道。
宋老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楼外楼的势力太强大了，强到就算你我都能守口如瓶，他们也能通过蛛丝马迹把我给揪出来。”
秦牧心中一凛，不甘心的问道：“那如果真凶是内楼的人，难道我们就不报仇了？”
“不可能是内楼的人，你不知道楼外楼的规矩，内楼之人是严禁对外楼之人出手的，即便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也最多是利用手中的权利把人搞的倾家荡产罢了，绝不敢做出灭人满门的勾当，这不符合楼外楼的利益。”
宋老四笃定的说道。
秦牧皱起了眉头：“规矩是规矩，万一有人跟柳家有深仇大恨而铤而走险呢？”
“我觉得不会，内楼之人平时很少跟外界之人打交道，即便是打交道，也只是跟被投资人打交道，根本不可能跟柳家结仇，而且我了解柳东亚，虽然他在对我母亲的事情上有所亏欠，但他这个人平时做事还是很厚道的，即便跟人产生矛盾，也不至于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宋老四断然否定了这个可能。
秦牧不了解柳东亚的为人，既然宋老四说的那么肯定，那这个可能就暂时搁置，从其他方向来打开思路好了。
“既然不是寻仇，那就是为了利益了？能做的这么狠这么绝，下杀手灭人满门，那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利益。”
秦牧思忖着说道。
“我也曾经这样怀疑过，但经过这些年的暗中调查，虽然柳东亚有几个商业竞争对手，但却并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不值得下此毒手。”
宋老四再次否决道：“就连柳家被灭门后，那些瓜分了柳家资产的人我也挨个的进行了调查，只可惜却没找到任何线索。”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秦牧苦恼的嘟囔道。
“所以，我才把八臂神猿当做唯一的突破口，他负责调查柳家被灭门一案，以楼外楼的实力，他的手中必然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如果能够从他手中得到这些线索，或许就能找到真凶了。”
看来宋老四这些年没有找到任何头绪，已经彻底的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八臂神猿的身上。
秦牧猛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四叔，那晚那些东瀛忍者想要的名单到底是什么啊？”
“八臂神猿在来奉安之前，好像是东瀛的一座分楼的楼主，具体那份名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也是收到消息后，得知东瀛的黑龙社在到处打听八臂神猿的下落，才设了个局把他们引过来消耗八臂神猿的实力。”
宋老四郁闷的道：“我本打算制服八臂神猿后，从柳家老宅能够找到楼主记事的，可谁能想到，八臂神猿竟然没把楼主记事带在身边，让我无功而返，不得不动用第二套方案来徐徐图之。”
“楼主记事？那是什么？”
秦牧好奇的问道。
宋老四虽然没有明说第二套方案是什么，但他却心知肚明，就是利用自己获得八臂神猿的信任，来接近他得到幕后真凶的线索。
“楼主记事是每一位楼主对每天做过什么事来进行记录，定期跟内楼汇报的工作材料，你可以把它当成是……工作日记，只要能得到八臂神猿的楼主记事，就能搞清楚他继任楼主后每天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找到柳家灭门惨案的线索。”
宋老四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道：“最重要的是，柳东亚是上任楼主，那么他的楼主记事很有可能也在八臂神猿的手中，说不定能从他的楼主记事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秦牧恍然的点了点头，宋老四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只要能拿到楼主记事，多多少少都应该有所收获，这确实比他们没有任何目标的大海捞针要快捷方便的多。
但他对楼外楼的实力真心有些不信任，宋老四之前说过，只要楼外楼真心想查，无论对方做的多么隐蔽干净，都能很快把真凶给揪出来。
秦牧觉得，八臂神猿很有可能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十几年过去了，早就该把真凶抓到了。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