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秦牧想起了风投，感觉楼外楼的敛财方式和风投的运作模式极为相似。
区别只在于：风投投资的是经过风险评估认为能够赚钱的项目，然后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利益分配模式来进行牟利。
而楼外楼投资的却是人才，看似不求回报，但实际上却完美的利用了人性中的贪婪和惰性，变相的把先期投资的资金十倍百倍甚至于千倍的利润进行回收。
看似邪恶，但秦牧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些人能够凭借着楼外楼的投资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就说明他们并不是没脑子的人，相反还远比一般人聪明。
他就不信，那么多人会看不出这是个诱惑的陷阱？
可明知道是陷阱，他们依然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贪婪和欲望一头栽了进去，那只能说他们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拥有七级筹码以上的人不是已经算是楼外楼的成员了吗？这个等级的成员也会被陷阱诱惑吗？”
秦牧不解的问道。
宋老四摇了摇头：“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想应该会的，毕竟对楼外楼来说，只有内楼高层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哪怕被投资者成为外楼楼主，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外人，或者，用高级打工仔来形容更加合适一点。”
“那外楼楼主岂不是要经常更换？”
秦牧笑着打趣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其实，说楼外楼心黑其实并不公平，我总觉得这种机制更像是一种考验，一种大浪淘沙的考验，唯有能够经受的了诱惑的人，最终才能真正接触到楼外楼的核心圈子，甚至能够融入其中。”
宋老四很中肯的说道，看来他并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能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看待问题。
秦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宋老四道：“四叔，你的九级筹码是从哪里得来的？”
宋老四扬了扬眉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都看到了？”
“嗯！那天你把筹码给钱鬼子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罢了，后来到了柳家老宅之后，才最终确定。”
秦牧很干脆的点头承认道。若是宋老四摊牌之前，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甚至连问都不会问，但现在嘛，话说开后，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哪怕明知道宋老四是想利用他去复仇他也心甘情愿，因为，石头是他的兄弟，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宋老四深深的凝视着他半天，才幽幽的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楼外楼的。”
“也就那两天知道的吧。”
秦牧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得意，他还以为宋老四是全知全能的呢，没想到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是怎么知道的？”
宋老四打破砂锅问到底，表情极其严肃，似乎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秦牧思忖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实际上是半猜半蒙的，以前无意中听一个有钱人说过去跟着一个大人物去醉仙楼开了眼界，当时我并没在意，可后来发现你跟钱鬼子有来往，就以为你和钱鬼子是一丘之貉而产生了疑心，对你心生提防，结果好巧不巧的看到醉仙楼的标志……”
“等等，你说你看到醉仙楼的标志了？”
宋老四突然脸色大变，一把紧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问道。
“看到了啊，怎么了？”
秦牧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你说说你看到的标志是什么样的？”
宋老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紧跟着问道。
“由很多人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而拼凑而成的一栋人字形高楼，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脑袋都是统一朝着上方，表情……”
秦牧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后，才笃定的道：“他们的表情惊人的一致，似乎都充满着渴望、贪婪、欲望与野心，仰望着上方。”
“就这些吗？”
宋老四似乎略微有些失望。
秦牧继续道：“在那人字形楼阁的上方还有座人字楼，只是看上去极为虚无缥缈，就好像是下方那座人字楼的重影似的，而且，那重叠在一起的人字楼虽然看上去和醉仙楼的外形极为相似，但却是十八层的。”
“什么？你看到了十八层楼？”
宋老四就跟见了鬼似的失声尖叫道，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秦牧茫然的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啊，怎么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
宋老四跟得了失心疯似的，眉头紧锁来回的踱着步，嘴里不停嘟囔着。
秦牧认识他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反常的样子，这让他意识到自己能够看到楼外楼的标志似乎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这让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出声询问之际，宋老四猛然抬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秦牧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挣脱，宋老四却沉声喝道：“别动。”
秦牧感受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就跟一道铁箍似的根本无法挣脱，也只能乖乖的听话，嘴里不解的问道：“四叔，你这是干什么？”
“我检查下你的武道天赋。”
宋老四紧皱着眉头说道。
秦牧心中一颤，尽管宋老四现在是友非敌，但系统却是他最大的秘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发现系统的存在。
“叮，宿主放心，区区一个武生还无法察觉本系统的存在。”
系统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担心，突然出声安慰道。
秦牧闻言放下心来，连忙在脑海中问道：“系统，武生是什么？”
“武生是宿主所在的位面对武者等级划分的一种境界称呼。”
系统懒洋洋的回答道。
秦牧精神一振，好奇的道：“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武道等级有哪些啊？”
“宿主是要成为附灵师的人，没必要关注不入流的武道等级。”
系统傲娇的丢下一句话就再度开始装死，任由秦牧怎么追问都不吭声，恨的他牙根直痒痒。
系统又不是实体当然不在乎了，可他却是要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了解一些武道境界划分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他也从系统的话语中听出，附灵师似乎是个很了不得的职业，以至于系统根本不把所谓的武道放在眼里。
这让他内心对成为附灵师充满了期待，也不知道这个职业到底有多牛逼，能让系统如此傲娇。
“怎么会没有任何武道天赋？这不应该啊。”
宋老四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看着秦牧的眼神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秦牧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四叔，你能别神神叨叨的吗？到底是咋回事啊？”
宋老四松开了他的手腕，满脸都是不解之色：“真是太奇怪了，这些年我暗中调查楼外楼，也曾经变幻身份和楼外楼的人接触过，曾经听他们提起过，楼外楼的标志一般人根本是看不到的。”
秦牧诧异了，疑惑的问道：“那我怎么会看到？”
“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楼外楼其实并不仅仅只是靠着投资商人来敛财，他们还会寻找武道天赋极为出色的天才进行培养，而楼外楼的标志则是测试武道天赋的一种手段，唯有天赋极为卓越的武道天才才能看到楼外楼的真正标志。”
宋老四满脸疑惑的道：“但楼外楼招纳武道天才的标准极为严苛，只能看到下面那栋人字楼的天才他们根本看不上眼，唯有能够看到上方重叠虚影的天才，才能获得加入内楼的资格，因为那虚影人字楼正是内楼，同样，他们也会根据他们所看到的内楼楼层的多少而进行不同程度的资源倾斜，据我所知，目前为止，楼外楼似乎还从来没有发现过能够看到十八重内楼的天才，最高的一个也只是看到了内楼第十一层。”
虽然宋老四说的比较拗口，但秦牧却听明白了。
第二重虚幻的楼阁就是楼外楼真正的内楼，但根据武道天赋的好坏，每个天才能够看到的内楼层数是不同的，除了他能够看到完整的十八重楼外，至今为止，资质最出色的天才也不过能看到第十一层内楼罢了。
“难道我天赋异禀，其实是个武道天才？”
尽管因为系统对武道的不屑，让他也连带着不准备修炼武道，能武道天赋能够如此逆天，还是让秦牧有些小得意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按理说你能看到十八层内楼，武道天赋应该是万年难遇的天才才对。”
宋老四表情古怪的道：“可我刚刚检测过，你没有任何的武道天赋，根本就不是天才，这才是让我感到最不解的地方。”
秦牧的脸立刻垮了下去，不服气的道：“我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武道天赋，肯定是你检测错了吧？”
“或许吧。”
宋老四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是武道天才就好了，那根本无需我大费周章的处处布局让你接近八臂神猿来追查灭柳家满门的真凶了，楼外楼会哭着喊着求你加入的，到时候，你的身份地位绝对远远在八臂神猿之上，哪里还需要套话，直接问他凶手是谁，他也绝对不敢有丝毫隐瞒。”
“别，我可不会加入什么楼外楼，鬼知道到最后他们会不会像对待那些拥有筹码的被投资者那样，把人搞的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秦牧撇了撇嘴，连连摆手道。
宋老四不屑的嘲讽道：“你想加入也没门，楼外楼检测天才的武道天赋时都是有着一套特殊程序的，你能看到楼外楼的标志应该只是个意外的巧合。”
秦牧不服气的还想要辩驳，脑海中却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无需争辩，你的武道天赋确实很渣，但也正因为你是废柴体质，才会成为本系统的最佳载体。”
秦牧面红耳赤的争辩道：“我要是废柴体质，又怎么会看到楼外楼的标志，别告诉是你搞的鬼啊。”
“本系统还没那么无聊，但宿主是废柴体质的事实毋庸置疑。”
系统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秦牧感觉受到了十万点暴击伤害，这破系统想造反啊，竟然敢跟他这个主人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