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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春梅挨打

    赵五从王婆家出来,兴冲冲的往回走。他想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晴雨。想着想着,赵五已经来到了西门府门口。只见晴雨也从外面翩翩走来,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动人。赵五心中一阵激动,心想:“我跟她倒真是有缘。”

    晴雨见到赵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打趣地问道:“你说服了还没死的王婆买棺材了?”

    “这有什么难的?王婆已经决定买那口上好的檀香木棺材,过几天就来交钱。当然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不过我发明了一种全新的卖棺材的方法。”

    “你还挺能吹牛的。唉,对了,刚才我在大太太房看到西门大官人在发脾气。说三太太府里的来福,砸了一家棺材店,还把老板打伤了。那个老板就是县衙夏提刑的远房亲戚,刚从外地过来的。”

    “当时我在场。这个来福狗仗人势,飞扬跋扈惯了。这下好,捅了马蜂窝。该他倒霉。”说到这里,赵五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赵五知道,宋朝的提刑相当于刑警队长,虽然官不大,但是地方上的实权派。这打狗还看主人,来福不知道主人是谁,就把人家狗给打了。

    赵五心里突然洋溢出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他心想,这个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是大太太身边的红人。有了这个大太太身边的漂亮女间谍,他在这个世界真的是如鱼得水。

    赵五想到这里就跟晴雨道别,急匆匆地奔着三太太的房间跑去。

    赵五还没进门,就在房外听见了两个人大声争吵的声音。进门一看,只见西门庆和庞春梅在屋子中间争吵,来福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地不敢吱声。

    西门庆站在屋子的中央,脸色阴沉如水,冷冷地盯着庞春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让你们做好棺材铺的生意,不是让你们去把别人棺材店给砸了。”西门庆的声音充满了气愤。

    庞春梅却不以为然,她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服气:“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再说了,这小子就是个外地人。就算他有点关系,打就打了又怎么样?”

    西门庆冷冷地说道:“你放屁。他虽然是外来户,但他是夏提邢的远房亲戚。”

    庞春梅一愣,随即不屑地说:“夏提邢怎么了?你不是认识县太爷甚至周守备吗?找他们说一说,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不就完了。”

    西门庆却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找这些官场老爷的。你没听说过‘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你一旦动用了这些关系,你就要出血。而且这些官场里的人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准这个夏提邢还认识知府老爷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换个角度讲,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应该在怎么样提高生意的销量上动脑筋,而不是动不动就把别人打了,把店砸了。这样传出去对我们西门家也没什么好处。”

    庞春梅却不屑地笑了:“哎哟哟,我的西门大官人,您啥时候变成了这么个大好人啊?现在开始教我做人的大道理了。你这整天的沾花惹草,老婆左一个右一个的娶。为了潘金莲这个小骚货,把人家老公活活给害死了,你现在倒给我装起好人来了……”

    庞春梅的话还没说完,西门庆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狠狠地扇了她两个大嘴巴子。庞春梅捂着脸,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委屈的泪光。西门庆的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但他无法容忍别人揭他的伤疤。

    这庞春梅平时也是被西门庆宠惯了,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她被西门庆的两个大嘴巴搧的一时缓不过来,迟疑了将近半分钟才开始坐在地上大嚎起来。一边揪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声喊“老娘不活了,老娘不活了。”

    西门庆一看气的头一甩就要离开。赵五忙上前一步,轻声说:“西门大官人,您不用责怪三太太。三太太还有另外一个提高棺材销量的好办法。我刚才去了王婆那里,给他讲了一下这个新的销售方法。王婆已经决定过几天过来给您交银子,买个檀木棺材。”

    西门庆满面狐疑,赵五于是就把去王婆家如何推销棺材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西门庆听。西门庆到底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边听一边慢慢点头。赵五讲完后,西门庆面露喜色便问赵五:“你这个方法倒是稀奇古怪,但是确实非常可行。你这个方法叫什么?”

    赵五随口说道:“这就是按揭啊。”说完后,赵五觉得说漏了嘴,突然满脸通红,正准备张嘴辩解。

    西门庆伸手打断了他,慢慢地说:“安……吉……安宁,吉祥。嗯,这个名字好。安宁吉祥,后顾无忧。这种销售的方法不但能扩大我们的销量,同时也可以进一步提高我们的口碑。而且也确实可以解决很多人没有足够的钱去买到他们心仪的棺材的问题,真是个好主意。”

    “好了春梅不要哭了,我打你是不对的。你的这个方法真的是非常好,非常妙。”突然之间,峰回路转,西门庆突然不生气了。

    “我前面药铺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赵五连忙出来送西门庆。等走出房门后,西门庆突然回过头来,轻声对赵五说:“我知道这个主意肯定是你想出来的。你们家三太太那榆木脑袋是想不出这么精妙的办法的。好好干,你在西门府会有大发展的。我前面药铺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赵五心里这个高兴啊,转身返回了三太太的房里。

    庞春梅这时不哭了,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来福一看西门庆走了,马上凑上前陪着笑说:“三太太,您就不要哭了。您看,西门大官人过了这个气头不就又高兴起来了?”

    庞春梅一看来福,气不打一处来。她抡圆的胳膊“啪! 啪! 啪!”连打了来福三个大嘴巴子。一边打一边说:“你害得老娘挨了两个大嘴巴子。老娘都还给你,再加上利息。”

    赵五在旁边看了,使劲地咬住舌头忍住笑。他心里想: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是国际扇嘴巴子节? 就算没有这个节日,也确实应该设立个节日。啪啪啪打脸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当然最好是打别人的脸,而不是自己挨别人打脸。

    赵五一看现在是做和事佬的好机会。马上说:“三太太,请您消消气。过几天王婆就会拿钱来买棺材。这个老太太人脉广,又喜欢到处说。咱这个推销棺材的方法就会得到推广。到时候您在西门大官人面前自然脸上有光。”

    唐春梅听了赵五的话,心情好了点。站在角落的来福捂着发红的脸,瞪了赵五一眼,心里说:你小子别得意的太早了,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