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脑袋如同锤子一般连连捶地，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只要不天天被程咬金折磨，怕是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有个将军老爹，其实做事的时候并不容易。
人们都觉得程处默是纨绔子弟，应该风风光光的，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境况是什么样的。
别人都以为他的老爹程咬金是国公，定然家里面不缺钱。
程处默自己很清楚，家里面是吃饱喝足，但距离贵族生活还差得远呢，既然是将军的儿子，那么严苛的要求自然是在所难免。
正是因为要求严苛，刚刚十四岁的程处默正处于一种难以言说的叛逆期，问题出现了，程咬金越是恨铁不成钢，想要自己的儿子尽快成长继承自己的衣钵，可程处默越是不愿意。
眼看程处默已经到了十四岁，快要十五岁了，程咬金年纪也越来越大，作为武将，他不知道自己的威慑力还能持续多久，心急如焚。
上山发现李正之后，他就明白了，如果多赚钱也是可以的，于是在李正的怂恿和安排下，程咬金成了大唐最大的猪肉贩子。
袁天罡今日出现，程咬金顿时心里明悟，这是遇到贵人了，上天要让自己富贵安康，要让自己的子孙充满福报。
“上仙， 这臭小子愿意！”
程咬金说跪就跪，一点也不含糊。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臭小子，你看什么，快磕头啊！”
“这机会，就算是陛下也没有机会了，过了今日，你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
程处默一看自己老爹急了，他立马跪在地上：“弟子愿意跟老师学习，做牛做马，服侍左右。”
李正笑呵呵扶起一老一小两个人，“今日过后，我李正又多一弟子，呵呵。”
程咬金目光闪烁，似乎有所不解，心里面也是云海翻腾。
上仙难道有很多弟子？那是自然，这上仙既然那一日在突厥大军面前挥手之间便可以驱逐，证明他至少已经活了数千载岁月了。
这几千年里面，难道就没有什么徒弟吗？不可能！
“上仙，您以前是不是还有过什么徒弟啊？”
李正一愣，这程咬金没情商啊，不过也好，正好是时候震慑一下程处默了。
“咳咳，卢国公有所不知啊。”
“自从那一日从部落之中走出来，我发现了自己身上一个秘密。”
一说到秘密，袁天罡开始嘀咕了，他眼睛里都是好奇的神色，身上也开始颤抖起来。
自诩科学门第一代弟子大师兄，袁天罡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有很多师兄。
“我不会老，也不会死，哪怕是受伤，也会很快痊愈。”
这……
嗯？
袁天罡，程咬金，程处默此时心头剧骇，一个个目光之中带着颤动。程处默内心之中仿佛被巨石砸落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老，也不会死？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死吗？
袁天罡眼睛里都是羡慕，就差嘴角流下浓厚的口水了。
李正看着这个逼差不多了，继续悠悠说道：“活得太久，也是一种烦恼啊。”
这话在程咬金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炫耀，什么叫活得太久也是烦恼？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这些人可以巴望着要活得久一些，一辈子就生怕日子过得太快了。
上仙， 不带这么挖苦人啊。
袁天罡已经不想说话了，他本以为自己在大唐已经算是神人级别的存在了，可从遇到李正开始，他就连受打击。
李正看着三人目瞪口呆已经懵逼的表情，对于他们的反应极为满意。
程咬金你也是嘴长，非要问，非要问。
“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曾经有个徒弟，我叫他阿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砍柴的童子，被老虎追着，到了我居住的那一片山谷的茅草屋里。”
袁天罡心头一跳，程咬金和程处默不知道，但他心里面却已经剧烈跳动起来。
难道是那个人？
“后来他就跟着我学了不少东西，我在那里住了二十多年吧，后来他也有了弟子，我跟他们说，只要不是乱世，就不要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后来遵循了没有。”
袁天罡眼皮开始跳了，对，就是这个脉络，就是这个传说。
鬼谷子，孙斌，庞涓……他们的传说里不就是这么说的嘛？
史书里面的记载也是如此！
“后来呢？”
袁天罡声音颤抖，几乎已经无法正常说话。
李正看了一眼袁天罡：“你失态了。”
袁天罡用力点头，怎么能不失态呢？历史的缝隙里，竟然有如此一番动人心弦的故事，他能不失态吗？
“其实之前也有一些徒弟，比如姜尚，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他太老了，我传给他的东西他都理解不了，后来总算是明白了一些皮毛。”
“还有个叫荆轲的，跟着我学了一个月的剑术。”
“还有个小孩儿我记得很清楚，我的一个徒弟老了，想要找个衣钵传人，就在桥上丢鞋。”
“哦，对了，今日看到处默，我想起来当时一个年幼的孩子，也是这般年纪，被人折辱，钻人胯下，我看不下去，就指点了一番。”
……
那些名字，在华夏历史上响当当的存在，就像是不可磨灭的印记一般。
袁天罡心潮澎湃，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激动。
“仙师，你确定是他们吗？”
“你在质疑我？”
“没有没有，仙师，只是事关重大，弟子想确认一些事情。”
这事情，如果不是听李正亲口说出来，谁信？
就算是有个人跑过来突然告诉你，这些人就是我的弟子，有的只是学了一个月。
你敢信？只有见过李正的神通之后，他们才深信不疑。
袁天罡扑通一下跌坐在地：“张良啊！韩信啊！荆轲啊！鬼谷先生啊！”
程处默热血沸腾，韩信，竟然是眼前这少年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师兄了？
卧槽！发了！赚了！这一趟上山抱了个超级大腿啊！
“仙师！弟子一定会像各位师兄一样，不负师门重托！”
李正摆摆手，“别跟他们学，有点东西就不知道收敛，太高调了。”
“咱们要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