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够低调的，可你这个低调也太“低调”了吧。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程咬金现在腿都是哆嗦的，脸也是抽搐着的，本来像牛一样的铜铃一般的眼睛，现在已经变得无神起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只有心灵受到了剧烈冲击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程咬金很明显就是刚刚受到了一连串信息的强烈冲击，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是懵逼状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袁天罡现在就是一个烂泥一般的人，他以前总认为自己经历过人世间大起大落，到了这般年纪，已经看淡了尘世间的一切，可现在，他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国师级别的人物如此难受呢？
那当然是超过他认知的事情了。
很明显，李正话语里的事情完全超过了袁天罡的认知，以至于他已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仙人缥缈，自己却自满大唐国师这个位置，几年来毫无寸进。
可悲可叹！
李正感觉差不多了，若是再这么拿五千年历史观砸下去，怕是这几个人今日出去就丧失了锐意进取的心了，不出啥毛病还好，一旦出了什么篓子，改变了历史朝着正向发展的进程，李正自己也难受。
“呵呵，几位不必多想，今日也算是一番唏嘘，让诸位见笑了。”
李正说完，神情严肃，看了一眼正在震撼之中久久不能自拔的三人，怒喝一声：“醒来！”
李正的声音可不是那种干瘪无力的，而是带着浑厚震撼和超人一般的气势的。
李正一开口，屋子外的东北虎猛地一个激灵，院子里正在玩耍的李蛋和李清一下子就眼圈红了，有了要哭的迹象。
袁天罡迷茫混乱的眼眸里突然间多了一丝清明。
程处默小小的心灵这一刻仿佛被人硬生生拉了回来一般。
程咬金更是久经沙场，一声厉喝直接让他三魂归位，方才那魂不守舍的样子霎时间消失。
程咬金红着脸，梗着脖子：“失态了，失态了。”
李正看着刚刚回过神的程处默，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根细软的树枝，榆木树枝。
“程处默何在！”
李正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处默，神情淡漠。
霎时间，程处默哆嗦着，“ 弟子在！”
“入我门下，当守门规！”
“不得同门内斗，此有前车之鉴，违反者天诛地灭！”
程处默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弟子谨记！”
“当道心坚定，不可动摇！”
“当顺应天道，造化众生！”
……
李正一连串说了一堆，反正后世自己看仙侠玄幻的时候，这些东西多了去了，都在脑子里呢。
谁还没有一个中二的魂呢？更何况，程处默现在就是中二的年纪，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调调。
袁天罡难受了，怎么自己入门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门门道道呢？难道是仙师偏心了？
李泰入门的时候也没有啊，难道是仙师看不上李泰呢？
可如果自己和李泰都入不得仙师法眼，程处默又怎么入的了仙师法眼呢？
果然，程处默被李正彻底点燃了。
“弟子谨记，断然不敢忘记！”
李正笑呵呵说道：“程处默，你可知道违反之后是什么结果吗？”
不是李正非要要求这么多，只是因为程处默这个家伙属于那种胆子大的存在，火器这些东西往后看其实没啥，但当下环境里，得让他小心翼翼。
这话一出，程处默疯狂摇头，“弟子不知。”
李正指了指窗外。
程咬金，程处默，袁天罡，三人好奇的探出脑袋，直愣愣盯着天上。
天空之中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三人疑惑不解，看着天际之上一道道白线，疑惑的回头看看李正。
李正笑而不语，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异变发生了。
袁天罡倒吸凉气，“……嘶……”
头顶上，尤其是玉山的头顶上，天空之中，骤然出现点点墨色，黑云像是一只巨大的毛笔在虚空之中随手一点，骤然散开一样。
霎时间，狂风大作，黑云压顶！
玉山之外，农户们看着这一幕，再度皱起眉头：“二娃，我说是妖怪吧，你不信，你看看这次。”
“这次咋了，还不是玉山上面有，玉山那是什么地方，老先人都不愿意埋的地方。”
老汉极目眺望：“不对劲儿啊，这黑云怎么一点也不向边上散呢？”
“不对，不对，你看，黑云里有东西呢！”
农户们一个个抬起头，毕竟这样的盛景他们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当然，前段时间他们也是刚刚见过一次，那一天，他们躲在屋子里，根本不敢出来。
后来发现没有事情之后，痛心疾首，看不到天地异象就难受。
这一次，他们一个个再也不躲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嘛！再说了，那黑云不是还远么。
也正是这一次，他们终于看清楚了。
天空之中，一条灰蒙蒙带着青色的线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玉山顶上的黑云宛如锅盖，死死的盖住了玉山上所有的一切。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传来，一道道闪电落下，噼里啪啦，每一声，都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这一幕，并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地狱。
玉山上，李正的小院子堂屋里面，程咬金三人已经吓傻了。
程处默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仙师，不用这么……”
“看到没，若是违反门规，就像那一颗石头一样。”
李正话音落下，一道闪电骤然劈下，悬崖上的石头轰然炸裂，如同齑粉。
这还不简单，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让程处默这个和程咬金性格类似的存在忠心耿耿，其实是一件并不难的事情。
李正心里默念着，青龙就收回了阵势。
李正也不想让小青在外面搞事情太久，万一引来官兵，就不好解释了。
纵观中华历史，还没有说出现如此巨大的真实的异象，一般都是口口相传，极为玄妙，但本质上不过是巧合。
搞定了程处默，李正感觉自己距离发出更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