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冯国柱在军中已经吃过了。”
冯盎蹙眉回想着自己在李靖这里吃过的东西，突然间，他眼睛一亮。
“是那个面面的，还带着一点点的香甜的东西吗？”
“对，就是那个！”
冯盎唏嘘不已，“将军一说，冯盎就明白了，当时只当是一种笋，此时看来，乃是真正的佳品，一碗就吃饱，胃口还极好。”
李靖点点头， 摸着胡子，其实心里面在想，你要是天天吃，你也受不了。
要知道大唐现在的军粮就是土豆，对了，上仙似乎临走的时候让陛下种土豆，如若是真的，怕是以后大唐百姓吃饱饭的问题就解决了。
“来，尝尝这个，土豆炖牛肉。”
“还有这个，红烧肉！”
冯盎一听，有些疑惑不解，“牛肉？将军为何偏偏要违反……”
“这不过是一头病牛，病死的牛。”李靖眨巴着眼睛，大唐将军，难道吃一头牛很过分？
冯盎心领神会，闻着那香喷喷的土豆炖牛肉，大快朵颐起来。
一通享受之后，他的目光聚集在这红烧肉上。
筷子夹了一块儿放进嘴里，霎时间，冯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嘴里融化一般。
“这……是什么肉？”
“红烧肉啊！”
“将军，冯盎的意思是，哪种肉？”
“呵呵，冯国柱，我如果告诉你这是猪肉，你信吗？”
冯盎惊恐的看着李靖，“不可能！”
老家伙胡子都飞了起来，“猪肉做法，冯盎尝试过无数次，不管是养的猪还是山中的野猪，味道都过于……”
“这就是冯国柱你不懂了吧，那李正仙人，亲自将如何烹制猪肉广传于世，功德无量，你知道这最后的大功德被谁捡了吗？”李靖叹息一声问道。
冯盎摇摇头，“是哪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吗？”
“是个锤子，是那三个夯货，程咬金，牛进达，还有尉迟恭！”
冯盎感觉自己心里有些苦涩，这样的高人，为什么不在岭南？
这样的高人若是早点出现，怕是天底下的战乱也不用持续那么久。
这样的高人，怎么会白白送东西给这三个粗黑的汉子呢？他们这些粗胚，怎么知道其中的妙处呢？
要是自己能推广这猪肉的吃法到天底下，怕是多少人都要敬仰自己。
可惜了可惜了。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冯盎痛心疾首，和李靖连干三杯。
“他们三个粗胚何德何能啊！”
“冯国柱，咱们在南诏开辟一番事业，不比他们那功德小啊，尤其是这恶魔之花。”
李靖信誓旦旦说道：“李正上仙虽然没有明说，但从陛下的反应来看，这东西若是流出，不用我说，冯国柱应该明白其中的厉害。”
冯盎此时心有余悸，他虽然知道恶魔之花的存在，但完全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除了药用之外还能用来吃？
还会让人上瘾？还能炙烤之后放出那种让人难以拒绝的烟雾。
南诏大山，蚊虫毒瘴遍地，和岭南极为相似，但岭南之地在冯盎的治理之下百姓们已经有了一些生存的空间，如今吃饱饭应该问题不大。
可反观南诏之地，竟然如同地狱一般。
这让冯盎意识到，这恶魔之花一旦流传开来，那就是亡国灭种的存在。
“大将军，今日你我二人在酒桌上的话，我只说一次，哪里说哪里停。”
李靖点点头，“冯国柱所言极是。”
“嗯，这南诏之地，毒瘴遍地，我们二人联手拿下，从今以后归入大唐版图，这功劳……”
李靖心领神会，他已经是大唐的战神，功绩无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功绩一事，放在冯盎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呵呵，这东西简单，冯国柱尽可拿去，李靖没有二话。”
冯盎皱眉，“这可不行，这件功劳，是冯盎回归大唐的关键，若是将军完全不受，冯盎心中有愧，于情于理，也无人相信。”
冯盎要和李靖谈条件，若是白送功劳给他，他也不敢接受，毕竟秋后算账，谁知道呢？
可若是和李靖捆绑在一起，这事情就好说了。
都是官场之中的人精，李靖哪里不知道这个，于是大大方方说道：“冯国柱尽可提出想法，你我二人商量即可。”
贞观元年七月初七，牛郎织女花前月下，李靖和冯盎达成了一致，至于具体是什么，或许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
草原上的探子越来越多，程处默虽然是个青涩的将军，但至少他也是将军。
那一千人之中，虽然都是天牢里面的死囚，但也有不少曾经的亡命之徒乃是真正的士兵。
他们抓探子的速度有点快，李正和袁天罡也习以为常。
可今日上午，李正还在温柔乡里温存的时候，程处默就在外面等候了。
“仙师？仙师……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汇报。”
李正洗了把脸就出去了，随后看到了程处默抓住了一个奇怪的突厥人。
这个突厥人面上带着刺青，一般来说，只有罪人才会在面部有刺青。
中原是如此，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尤其是突厥，若是一个人背上有刺青，说明这个人地位极高，乃是真正的突厥王室血统。根据刺青的图案不同，分高下，决定地位。
可一旦刺青在脸上，那就不一样了，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如此。
这个突厥人面部如同黑炭，目光凶狠，即便已经是阶下囚，依然表现出一种难以驯服的危险。
这种感觉，像是草原上的野狼一般。
“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处默，你知道吗？”
程处默自信一笑，“仙师，这人弟子不知道，但过不了半天，就一定知道了。”
“我听大师兄，这个人是突厥人之中最为凶残的一个部落出来的，杀人如麻，甚至还吃人呢。”
李正皱眉，袁天罡说什么你也信，不过也是，这突厥草原上，确实有一两支奇怪的部落，他们独立在突厥之外，不知人性善恶。
只是吃人这件事，怕是有些困难吧。
“你去审问一下吧。”
程处默带着人离开的时候，袁天罡皱眉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