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耸立在远处,午后的阳光如同害羞的少女那般,躲进了云层间,飞檐翘角的建筑在其照耀之下显露出淡淡的余晖。
宫远徵望着周围,伸手折下一朵兰花,小心翼翼地绕指揉捏着,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你很了解我?拿我的徵宫与宫子羽那家伙的羽宫比什么,他也配?”
“是我乱揣测公子心意了。”
宫远徵看了看院中如今的景色,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这还算是有可取之处,之之想种便种吧!”
“那阿徵可要亲自感受一下,种花可有不少乐趣呢?”
“好!”
上官浅无语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诽谤:这两个人,一个把自己压来做苦力,一个明明喜欢还嘴硬。
她见着两人挨着在那松土,上官浅想了想转身进了厨房,打算给大家熬些糖水喝。
他们感情确实煞若旁人,自己在这看着也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
她一向温柔体贴,素日与宫门的下人相处时又没什么架子,所以大多与上官浅接触过的侍卫和侍女们都很喜欢她。
这边的徵宫倒是一片净好,而宫唤羽那边就不好受了。
水滴落到岩石上发出的声响在这片寂静的地方显得有些突兀。
他站在下方,望着上方坐着的蒙面人以及周围四方墙壁上露出的打量眼神,只觉得如芒在背。
若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宫远徵他们发现了,留在宫门内实在是没有退路,否则他断然不会再寻求与无锋合作的。
“宫门少主,哦,不对,是前……少主大人,想必你也了解无锋,无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答应与你合作将你从宫门里带出来,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该你履承诺了。”
“不用你提醒,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了毫不掩饰的笑声,还有不算低声地“低声讨论”!
“宫门里的前少主还会来主动找我们无锋合作。”
“可不是呢!要不说他是宫门的前…前少主呢,被宫门放弃的少主。”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我们两方可是死敌啊!”
“你竟然不知道,来来来,我和你说,我们这位宫门前少主可……”
“滚滚滚,就你会卖关子,我来说,他为了上位可干了弑父这种事!”
“什么?果真如此残忍!”
……
听着周围的嘲笑声,宫唤羽咬紧了牙关。
他身上的伤还未好,还不能与他们发生冲突,等来日养好伤,他一定要让这些当面议论他的人付出代价!
他像只记仇的狼一样,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人的模样,静等来日!
接着宫唤羽被人领着去了寒鸦陆那治伤,点竹摘下斗篷,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季泽霖一人。
“泽霖,这些日子你与宫唤羽多相处相处,他这人野心勃勃的很,又与无锋有不共戴天之仇,说实话,我放心不下他在无锋。”
“他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看不过去,就略施薄惩,只是千万要留他一条性命在。”点竹看着宫唤羽离去的背影,语重心长的对身侧的季泽霖说。
季泽霖点了点头,向后一招手,就有一名低阶的无锋刺客端着一碗如墨般漆黑的汤药走来。
季泽霖接过那碗黢黑的汤药,将其递给点竹:“首领,这是这月的份例,趁热喝了吧!”
点竹接过,对着季泽霖是很欣慰的笑了笑:“多亏有你在,这药等它稍凉一些,我再喝。”
季泽霖看着面前的女人,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即使她的面容日渐苍老,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深陷的眼底却依旧藏着些许狡诈。
况且她一向疑心重,凉点再喝也好,等到那个时候碗底的东西正好挥发出来,若是趁热喝药效可能还不够呢!
这药可是为她精心调制的,想到这季泽霖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
就在季泽霖走到房间门口正准备伸手推门的瞬间,忽然有一声清脆的银饰落地的声音传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头也不回的径直推开门:“进来说话吧。”
“那便有劳首领面前的大红人来帮我看看我这簪子了!”
一直跟在季泽霖身后的小尾巴发觉有什么不对快步从角落走出,但只瞧见一抹红色的衣角随季泽霖走进了房间。
这……无锋里穿的这般艳丽的只有那位南方之魍—司徒红。
她可不是个好招惹的人,于是他便不敢靠近,只能赶紧回去给首领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