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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息壤治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禹面无血色,木樨紧握宝剑,随时准备动手。

    息壤逐渐下落,变小,连陆禹的胳膊也逐渐恢复如常:“太好了,它认我了。”

    “太好了。”木樨悬着的心放下了。

    腾蛇青濛松开了抓木樨的手,人间之事不宜多干预,尤其是帝王之事,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陆禹用凤凰羽切割了一部分息壤的根:“我们回去吧。

    “聚散有时,我喜欢向阳山,就不与你们同行了。”腾蛇青濛决定现在就与他们分开。

    目的达成,木樨看看手中的青铜剑,有些迟疑,只好转移话题:“这一路多亏了你,真的不去灵山和王都看看吗?”

    “这青铜剑我虽喜欢,但它早认了你当主人,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再说,你我也算是朋友不是吗?”腾蛇青濛道。

    “那是自然。”陆禹满怀感激,他拿着凤凰羽,“这个送你,留个念想!”一路相伴,的确囊中羞涩,匆匆告别也有些过意不去。

    “那就不客气了。”没有青铜剑,有凤凰羽也行,到底是个神器,腾蛇青濛很满意。他看着这个少年,眼中坦荡,满心赤诚,天下若是归他所有,自己必定能够安享晚年。

    腾蛇青濛掏出遁地令,消失在无人之境。

    陆禹也筋疲力尽:“我们也回去吧。”

    木樨掏出遁地令,与陆禹一起回到了王都。

    人间竟然已过两月,连日大雨,刚刚修筑好的堤坝日夜加固,可是挡不住这滔天洪水。

    两人休整一番便去找陆鲧。

    “爹。”陆禹瞧见两月不见的父亲竟然是满头白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跪下!”没有一见面的思念和热情,陆鲧非常严肃。

    父亲很少这样严肃,陆禹指指包袱:“爹,我取到息壤了。”

    “跪下。”陆鲧的声音不容置疑。

    “为什么?”陆禹不解,有了息壤,治水有望成功。

    陆鲧打量着四周,都是些木材铁锹,他咬牙举起右手,狠狠的打了他几下,又停了下来:“为何独自行事,你可知道,这一路有多少危险!”

    “爹,我错了!”陆禹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这一路艰险,多少次,可能就回不来了,可是他出发前却没有好好和父亲聊聊,万一回不了,就是永别。

    见儿子知错,泪流满面,陆鲧也抱了抱儿子:“你回来了就好。”

    这些日子,他日夜修筑堤坝,吃住都在坝上,既担心洪水再来,又怕儿子一去不返,竟是硬生生白了头。

    “爹,如今堤坝修筑如何?”陆禹问。

    “洛水是最危险的,地势低,我已经加高了堤坝,又备了许多沙袋放在后面,以备修补之用。可是这连日降雨,若是什么时候再下大雨……”天降洪灾,岂是他一人可更改的。

    “不如,先用上这个。”木樨指指息壤。

    陆鲧瞳孔睁大,这边是传说中的息壤?看起来,貌不惊人。

    “先等等看。”关于息壤的传说,陆鲧听过一些,他不能拖累儿子,“你把息壤交给我保管吧。”

    “好。”陆禹道。

    这一夜,他们睡的特别踏实。

    可是,次日凌晨,天就开始降雨,惊天雷撕开黑夜,夜雨如注,下个不停。

    陆鲧自从听见雷声后就无法入眠,穿着蓑衣出门去检查堤坝了。

    水在黄河中咆哮着向前,堤坝纹丝不动,陆鲧一遍又一遍得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陆禹醒来发现父亲不在,摇醒木樨:“我去找爹爹,你再歇会,回来我给你做鸡腿吃。”

    “好。”木樨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就入睡了。

    沿着堤坝一路走,路上也没什么人,陆禹一直往前,爹爹不会去别的地方,肯定在那。

    与以往不同,这些堤坝后面还有许多的沙袋,黄河水泛滥成灾,只要挡住水流,就不会有洪灾了。

    陆禹目光定在水流中,水往低处流,它突破堤坝的地方是因为那里地势低。如果堵的方向不对,洪水冲击又如何挡的住?

    ……

    不,不会的。

    陆禹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如今有了息壤,不该有这种想法。

    可是,他还没找到父亲,就听见轰隆一声,脚下的堤坝都震颤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陆禹加快了脚步,前方开始有了人影:“快,扛沙袋过来!”

    陆禹冲过去看,在人群中找到了父亲。

    “快,用沙袋挡。”陆鲧脸上的震惊被深深的掩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爹!”陆禹喊了一声。

    陆鲧从水中跋涉过来:“爹,我们有息壤,可以的。”

    有息壤就可以吗,陆鲧望着在洪水中奔忙的人,如今连他有些怀疑,可是到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给!”陆鲧拿出息壤,“我们去那边,没有人。”

    陆禹将息壤放下,咬破食指,血液滴落的瞬间,息壤变得湿润柔软,落地之后,如巨龙一般,沿着堤坝涨起十丈高。

    “爹,你看!”

    “太好了,这次有救了。”陆鲧激动不已。

    息壤沿着堤坝,修补好了洛水的缺口,咆哮而来的洪水被息壤挡住,咆哮而归。

    陆禹道:“爹爹,我们会成功的。”

    雷鸣声撕破耳膜,闪电照亮了昏暗的清晨,陆鲧看到了堤坝边目瞪口呆的众人,他们背上的沙袋滑落在地,看向了陆鲧。

    “大人,堤坝自己长起来了。”他们奔跑着,脚下的水挡不住他们的喜悦。

    “是呀,这次有救了。”陆鲧眉眼是非比寻常的兴奋,一扫往日颓废。

    “太好了,太好了!”众人欢呼,“陆大人,你就是我们的大英雄!”

    “我们要请王上封你为丞相,是你让我们夏朝风调雨顺的。”

    “我们要给您修一座庙宇,你就是我们的神仙!”

    “是呀是呀!”

    赞誉越来越多,附和之词也一波高过一波。

    可是陆禹却盯着那道堤坝发愁,这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只大不小,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

    真的能撑住吗?

    那狂啸的洪水疯狂的撞击着堤坝!

    一下,又一下!

    不过一刻钟,水就涨了一丈。

    “不好!”突然有人高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