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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 章 巧妙抓鱼

    在接下来的几天,老师们的情绪都很低落,大家默默上课,默默在办公室看书或做着自己的事情。下午放学后,离家不远的老师纷纷回家,我们这些离家远的,也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或看杂志或想心事,往日相约湖畔散步闲聊的悠闲与快乐,似乎一去不回了,我知道,大家都被靳老师被家长学生侮辱的事气到了!

    我和唐筱玲之间也展开了一次关于我们未来的争辩。星期六晚上,我们又在一起看了一会儿书,四十多分钟后,两人都觉得有点累了,便放下书,闲聊起来。

    唐筱玲说,“李毅,你说尹豪杰怎么那么坏啊?靳老师那么好的老师,他都敢打他!靳老师人高马大那么魁梧,他为什么不还手呢?我这么瘦小,如果学生打我,我可怎么办啊?”

    我就知道,这几天她嘴里没说,心里肯定不平静,还是不改女生那遇事就往自己身上代入的毛病!没办法,安抚吧!

    “人家靳老师师德高尚,怎么会动手打学生呢?学生打老师不对,老师还手打学生就更不对了,有理都变成没道理了啊!你放心,学生不会打你的,我们的小唐老师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谁会打你嘛!不过,我们的美女唐老师也要注意教育方法哈,不要大庭广众之下呵斥男生,更不能在女生面前批评男生,否则他会觉得你落了他的面子,从此和你对着干的。如果要教训男生,最好叫到办公室来,并且要有其他男教师在场,这是保护自己又能教育学生的秘诀,你要记住哈!”

    唐筱玲想了想说,“嗯,你的办法还真的有用呢!李毅,你真聪明,我们是同学,这些道理我怎么不懂呢?”

    我说,“书上有啊,我以前在图书馆看了一本这方面的书,里面有很多这样的方法!”

    唐筱玲说,“嗯,读书使人聪明,看来我要多读点书,我可不想被你比下去!”

    我笑着说,“我们的唐老师这么优秀,怎么会被我比下去嘛,我懒得很,我不学无术!”

    唐筱玲想了想又说:“李毅,我觉得教师好受气啊,总是被别人骂穷鬼臭老九臭教书的,我不想教书了,你家有不有后台啊?亲戚是县长局长之类的,我们转行好不好?”

    我说,“骂教师的毕竟是少数没素质的人,大多数学生和家长还是很尊重教师的,你的学生不是经常给你送菜送水果吗?虽然是他们自己地里种的不值什么钱,可那代表他们对老师的尊敬啊!前不久不是才有学生请我们到她家吃席吗?请我坐堂屋,德高望重的人来作陪,对老师可尊重了!再说,老师穷只是暂时的呀,我相信,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教师的工资会越来越高的,将来,教师会成为人人都羡慕的职业呢!”

    唐筱玲满脸向往,“李毅,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哈!昨天我又收到杨慧的信了,她说我们的同学文玉龙已经辞职了呢,到广东去闯荡去了!他们学校还有一个老师转行了,调到县酿酒厂酿酒去了!”

    我心下墨然,唉,这个年代,教师这个职业确实留不住人,稍微有点办法的都在想方设法逃离这个行业!

    我们没再交谈,过了一会儿,我离开她的房间,准备回房睡觉。却见波哥站在过道里,向我招了招手,向外面走去。我知道他有事跟我说,连忙跟在他后面走到外面操场上。

    波哥停下来等我,我看见伟哥也在那里。待我走近,波哥小声说,“我们等你好久了,你见色忘友,半天都不出来!”

    我奇怪地说,“大晚上的,你们等我干啥啊?我又不知道你们在等我!”

    波哥神秘地说,“期末了,我们去弄点鱼来吃,打打牙祭!”

    我问,“怎么弄啊?寒冬腊月的,鱼可不好弄!我们用网打吗?”

    波哥笑笑说,“不要问,跟着哥哥走,保证你吃上鱼!”

    我们没再说话,静静走出校门。伟哥摸出一根手电筒,带着我们向万古湖走去。

    到了湖边,却见一条机动船停在那里。这种机动船是万古湖周边的村民的主要交通工具,用来运东西,也用来摆渡行人。我们以前还包了一艘机动船载着我们游览万古湖呢,只要五元钱,很便宜的。看来今晚伟哥波哥也包了这艘船,他不是要带我夜游万古湖吧?可为啥说带我去弄鱼呢?难道准备到湖里去用网打鱼?可为啥没看到网呢?

    我带着满腹的疑团登上船,在一条木制的条凳上坐下,伟哥却站在船头,波哥站在船中,对船老板说,“老板,开船!”

    船在柴油机的轰鸣中向湖心驶去,柴油机的声音很大,在安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夜里很冷,船在湖中行驶,冰冷的湖风一吹,我感觉更冷了,不禁缩了缩脖子。

    大概行驶了二三里,船至湖心,就见站在船头的伟哥打开手电筒,向船头的水面照去,我暗自奇怪,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又行驶了二三百米,突然,哗啦一声水响,一条一尺多长的白鲢鱼高高跃起,啪的一声落在船舱之中,不断跳动。波哥一个健步冲上去,用双手把鱼按住,又对我说,“你坐的凳子下有个编织袋,快拿过来装鱼!”我连忙起身,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编织袋,连忙拿起来,分开袋口,波哥把鱼放进口袋,松了一口气。

    过了十多分钟,又是哗啦一声,一条鱼又跃进船舱,我们如法炮制,又抓住一条。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不断有鱼跃出水面,有的掉在船上,有的落到水里,前前后后,一共有五六条鱼跃进船舱,都被我们抓住装进了编织袋。波哥说声够了,伟哥便关掉了手电筒,船转了一个弯,开始往回行驶。

    此时明月经天,湖风扑面,可我们几人心中高兴,都不觉得冷。看两岸山影沉沉,不停向后倒退,偶有三两点灯火,映入湖中,波光粼粼,如梦似幻。我心中更加高兴,不禁放声高歌:

    我说边疆赛江南诶,

    赛呀赛江南

    朝霞染湖;

    雪山倒影映蓝天啊呀勒;

    黄昏烟波里;

    战士归来鱼满仓;

    鱼呀鱼满仓;

    牛羊肥来瓜果鲜;

    红花如火遍草原

    波哥伟哥都大笑着叫好,伟哥还调侃我,“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得意忘形搞错了时间地点哟?这里不是草原!现在也不是黄昏。”

    我笑着说,“我才不管那么多,只要鱼满仓就够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到了岸边,我们付了船老板的船钱,又给了他一条鱼,然后就向学校走去。

    路上,我问:“波哥,你们这个抓鱼方法简单巧妙哦!太棒了!你们是怎么想到的?抓鱼的原理是什么?”

    波哥笑着说,“不清楚,估计是鱼有向光性吧?见了光,就往光亮处跳,就和飞蛾扑火一样?我有个朋友在粮站工作,他偶然发现的这个搞鱼的方法,悄悄告诉我的,今晚我带你们来试试,结果还真成了。”

    我想,人民群众的智慧还真是无穷啊,他们总是能想出一些巧妙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