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白啊,说起来允愉倒是想起那个比雪还干净的望辞了。
感觉她们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自从见过和望辞接触过之后,允愉隐隐觉得她的洁癖莫名其妙的就变得和缓了许多。
“望辞不是给家里送了好多秋露白吗,四哥也不知道带点出来。”
“美酒作陪,人生美事一桩啊!”
允愉就差没有捶胸顿足,真的是想想,她都觉得快活啊。
而且这种情况下,允寒是一定会给她喝的!
她可以无限续杯,敞开了吃喝。
“这一心想着来尝尝你的手艺,什么都忘光了。”
允扶挠了挠脑袋,他确实没想到,不说允愉,他也觉得非常可惜。
这种光明正大可以喝秋露白的时机,根本没有过。
怎么能不懊悔。
兄妹几人过了午膳时分才回到府上,允宵鸿正在小憩,几人打算将烤兔子放下就走,结果允愉不按常理出牌,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祖父!阿愉给您送烤兔子来啦。”
允愉声音大的直接将在摇椅上的允宵鸿吓得抖了抖,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阿愉啊。”
“嗯?!怎么了祖父。”
允愉还没意识到老人家不禁吓的,无辜地看着一脸无语的众人,她也没干嘛啊,怎么都这副愁容?
允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还好开口的不是他,是阿愉。
“没什么,阿愉有心了。”
允宵鸿像是被允愉问住了,默了默,接过允愉带回来的烤兔子放到石桌上。
“哦,那祖父您吃,我先回院子了。”
允愉见允宵鸿接了,便打算走,还顺嘴同允行说:“三哥送我的那张新床,当真舒服,睡上去都不想下来了。”
“行吧,别回去后一直躺在床上,阿寒你留下来。”
允宵鸿放了话,兄弟几人拉着允愉赶紧走了,允愉从进院子到离开,几人都是提心吊胆的。
他们可从来不敢在允宵鸿面前如此放肆,每次去请安问好,都是规规矩矩,说话音量都是低低的,大声点都不敢,更别提直接闯进院子用个大嗓门直接将允宵鸿喊醒。
允行悄悄给允愉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阿愉。
等到完全看不见允宵鸿院子的影子,允行才用正常的音量回道:“那是肯定的,阿愉你那个床,三哥可是耗费了大量精力的。”
允行双眼弯弯的,唇角得意地翘起来,一副“怎么样,是不是我最好”的表情,他傲娇地瞥了一眼一边的允止和允扶。
医毒双修又怎么样?!
会给阿愉带秋露白又怎么样?!
他送的床可是阿愉天天都要睡的!
谁能有他这份贴心?!
“方才在祖父那的时候你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
允扶瞧着允行实在来气,允愉像是习惯了几位兄长在自己面前争风吃醋的一面,只捂着嘴笑起来。
“四弟你这话说的,早在昨日,我就已经告诉祖父这件事了,祖父没意见。”
允宵鸿哪里是没意见,他那是完全不想听,所以才没说话。
允扶被允行的回答堵住了一大段他想要反讽回去的话,默不作声地把视线转移到小径旁的梅花上:“这花,挺香的。”
允止悠悠道:“是挺香的,就是闻多了容易头晕目眩。”
允扶手里摘下的,是能做迷药的花。
允扶闻言一下就把花丢了,还用衣袍擦拭了几下手心:“二哥你不早说?!”
“死不了。”允止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这种花在他初学入门的时候,他闻过上百回,无妨。
真的不会死的。
“好了,哥哥们送到这里吧,我先小憩一会儿。”
紫衣和蓝衣守在听风小筑门前,允愉止住了脚步,回头朝几人挥了挥手道别。
“行,晚点四哥再来接你去用晚膳。”
“三哥也来。”
“二哥也来。”
三人谁都不肯让对方占便宜,争先恐后地说。
毕竟今日三人都无事,允行和允扶更是一早就去学堂告了假,允止本就时间自由。
“行行行,阿愉晚点等着哥哥们。”
允愉领着紫衣和蓝衣进院子,院中有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允愉打量了一番:“什么味道?”
“是玫瑰花香,小姐。”紫衣用手撩起帘子,桌上的玫瑰花瞬间夺人眼球。
“哪来的?”
允愉三步并两步走过去,用指尖轻轻拍打着花瓣,花瓣上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香味更甚。
“是…望公子遣人送来的。”
没有经过主子允许便将东西呈了上来,还寻了个显眼的位置。
要不是允愉对这方面的领悟几乎为零,换作是别人,紫衣和蓝衣少不得要挨顿训,严重些,挨顿打也不是不可能。
紫衣回话时有些犹豫。
“哦,挺好看的,放着罢。”允愉看了几眼,便起身往屏风后走去,蓝衣紧跟其后问道:“小姐是要换寝衣吗?”
“嗯,我先躺一会歇息,晚膳前你们再来侍候,到时候哥哥们说要来接我。”
允愉换了一身丝滑柔软的寝衣钻进了被窝里,惬意得她都不想晚点再起来去用晚膳了。
紫衣和蓝衣见允愉已经躺好了,将房内的蜡烛熄了只留一盏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门被带上那一刻,房内霎时间昏暗了起来,睡意忽然袭来,允愉干脆将自己卷成一个蚕蛹合上了眼。
反正她也无事可做,睡会儿不打紧,这么舒服的床,可不就是用来睡的吗?
心大的允愉还不知道,紫衣和蓝衣还在为擅自做主玫瑰花的事而愧疚。
两人顶着寒风守在门前,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得已而为之的意味。
两边都是主子,两边都得罪不了,紫衣也是斟酌了许久,才决定的。
如果是吃食之类的,她是万万不敢呈上来的,就怕有个什么意外。
只是几朵花,她也细细检查过,没有异样,便硬着头皮插上了。
那句:“这事不算为难,好歹公子当初也是从虎口将你们二人救下的,公子如今情况不好,你们二人就提提公子名讳就行,旁的不用多说。”
救命之恩大于天,紫衣和蓝衣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日后伺候的时候更加上心一些,将事情做的更好一些,来弥补允愉对她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