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大地仿佛被染上了一层嫩绿和粉嫩的色彩,处处弥漫着生机与活力。
微风轻拂,花朵摇曳生姿,垂柳依依,似乎在低语诉说着春天的柔情蜜意。
然而,即便这撩人心弦的春色美不胜收,却依然比不过允愉脸上的动人神色。
只见她双眸微微弯起,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月牙儿一般,透着无尽的温柔和喜悦。
她身着一袭张扬热烈的鎏金红色长裙,裙摆在风中轻轻飘动,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绚烂夺目。
这鲜艳的颜色不仅没有掩盖住她本身的光彩,反而将她那如雪般洁白无瑕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远远望去,她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她的语调轻快,似乎没有听到正堂内,前半段那令人气愤的对话:“祖父,父亲,母亲,二叔,二婶,三叔,哥哥们。”
允愉一出现,望辞便第一个起身相迎,那架势可谓是像极了个毛头小子。
“阿愉。”
望辞下意识就伸出了手,想要把允愉拉的更靠近自己一些,护犊子似的将她护在身后,又担心她会不会很难过,听到自己亲生母亲对自己的数落。
可他盯着允愉许久,都没看出来半分她难过的迹象。
允愉甚至弯起嘴角,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嗓音有点像是在撒娇:“阿辞。”
望辞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这还是第一次,允愉在清醒的时候,用这种语气唤他的名字。
还不等望辞细想,一阵温热的气息又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指尖止不住蜷缩起来。
“阿辞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阿愉喜欢就好,日后得空,我给阿愉做多点别的味道的酒。”
望辞忍不住想起,霜降偷偷看话本子的时候,被他偷瞄到的其中一段。
:今日是玫瑰,明日是海棠,后日是茉莉。
:花香实在让人沉醉。
一些让人遐想无限的画面忽然浮现在脑海之中,望辞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让他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摁了摁喉结,声音有些暗哑:“可好?”
“好啊,不拘什么味儿的,都尝尝。”
“阿愉,你带阿辞逛逛,这还是阿辞第一次来我们家,园中的桃花不是开得正好吗。”
“你和阿辞去摘点,做点桃花酒也是不错的。”
允寒今日的举动着实有些反常,竟然让允愉独自领着望辞去园子里闲逛。
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使得允扶等几人皆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他,那疑惑的神情仿佛在齐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面对众人询问般的眼神,允寒却仿若未见一般,直接选择了无视。
不仅如此,他还再次开口催促道:“赶紧去吧,待得那桃花酒酿好之后,可别忘了给为兄送来一些品尝品尝。”
就在这时,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的允扶听到“酒”这个字眼,他顿时就来了精神。
管他怎么回事呢,要了再说:“我也要!”
说完允扶才后怕地偷看了允寒一眼,是因为他打断了允寒的话,所以允寒脸色那么黑吗。
他不敢再看了,决定当个鹌鹑。
还站着的允愉听话地点了点头,挥着手对着允宵鸿他们道:“那我带阿辞去园中摘,到时候让阿辞给祖父你们都送点!”
最后她还不忘夸赞望辞一句:“阿辞酿的酒,可好喝了!”
闻言,望辞脸上流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那原本就充满温情的眼眸更是不自觉地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允宵鸿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而后便迈步跟上允愉的步伐,一同向着园子走去。
或许连望辞本人都未曾察觉,此时此刻他望向允愉的眼神是何等的温柔。
此时此刻的他与外界所传闻的那个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两人肩并着肩,悠然自得地漫步在通往园子的小径之上。
园中的桃花宛如一片粉色的云霞般绚烂地盛开着,微风轻轻拂过,那娇嫩的花瓣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地摇曳起来。
伴随着这优美的舞姿,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股桃花香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仔细嗅去,那香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甜蜜的味道。
犹如初见时的怦然心动,令人心驰神往。
但这满园桃色都不及他的眼中人,让他无法自拔,只想和她一起沉沦。
“是这样一整朵剪吗?”允愉站在桃花簇簇中跃跃欲试。
她一手拿着剪子,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捏着桃花的茎,尾指还娇气的翘起一些。
望辞失笑,他真想道一句人比花娇,还摘什么桃花酿什么酒。
他完全没心思兴趣酿酒了。
“虽然阿辞笑起来很好看,但是阿辞你先别笑,你过来看看告诉我这样对不对。”
允愉见望辞一直不动,着急了。
她可是很想亲眼看看望辞是怎么把酒酿出来的,为什么她和允扶就不行,那样难喝的酒,她是再也不想喝第二次了。
她对酿酒真的十分感兴趣,她甚至想过,等她把天道杀了,她就开一家酒肆,招待所有爱酒的人。
万物皆可酿,想想她都觉得异常兴奋。
望辞听到她的话,再次失笑,他走到他身旁站定,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花托附近的位置:“剪这里就好。”
“一般来说这种就只是装饰用的,真正用来酿酒的话,只取花蕊附近那几瓣。”
“这样酿出来的酒才不苦涩,香甜醇厚。”
“而且清澈见底,带点桃花的好颜色。”
望辞突然想起允寒描述的画面,唇角就没有下去过。
据说,允愉和允扶两人酿出来的酒浑浊不堪,看上去就很倒胃口,而且又涩又苦,其味道简直难以言喻。
望辞酿酒的技术也不是说隐城第一,但用来教允愉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阿辞提着篮子,我来摘。”
允愉把挂在自己手臂的篮子递给了望辞,兴致勃勃地就开始剪。
她一边剪,一边问酿酒的秘诀是什么。
望辞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的身后,那目光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
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感,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忙碌地上上下下的背影。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像是无声询问这万物:怎么就这么好看,这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