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真快！”
林晓放下手机，对曙光院的办事效率有了一次直观认识，昨天下午刚发生的事情，今天一早就找他询问。
这说明曙光院连夜完成部署，并派遣专人从主城赶到四号城。
夜晚的荒野比白天更加危险，想要连夜从主城穿越荒野到四号城，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证明上面对这起事件的重视。
让林晓略微有些担心的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怀疑过他在击杀虚灵的过程中发挥的作用。
按理说不应该有人怀疑他一个普通人，但沈凌风超出寻常的关注，让林晓感觉出事情或许没他想的那样简单。
“十点之前……”林晓将手机放好，心想十点钟才开始的工作，现在七点还不到就开始安排，苏玲该是多早就得开始上班，说不定通宵加班都有可能。
这已经不是九九六的问题了。
曙光院还真是够卷，超凡去了也得当牛马，不知道北斗院有没有这种不良风气。
晨练、冲凉、吃饭、陪妹妹散步、打电话到学校请假。
一件件事情有条不紊地完成后，林晓换好衣服，带上棒球帽出门。
九点五十九分，他准时抵达治安署，拿出身份证登记后，便有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官将他带上楼去，一番左拐右拐后，来到一间看上去像是审讯室的房间外。
房间只有五六个平方，没有窗户，且有一股沁人的寒气。
刚进门，林晓就看见大口猛灌咖啡，顶着一双黑眼圈的苏玲。
但即便是熬了一宿，依旧不影响这位女研究员的气质。
剪裁合体的制服，短裙下用黑丝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简直令人血脉喷张。
林晓发现坐在一旁的男工作人员偷偷瞟了好几眼。
听到开门声，镜片之下那双散发着寒意的眼眸看向林晓，眼神中仿佛有着一股怨气。
“你真准时。”苏玲说话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此刻更是如此。
林晓听出苏玲语气中带着很大的怨气，他看了看墙上的钟，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的十点之前，我十点不到就已经在大厅签到，这位警官可以给我作证。”
说完，林晓指了指一旁带路的警官，那位一脸正气的年轻男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证明林晓说的都是事实。
苏玲握笔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然后又松开，她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对林晓说道：“坐吧，我们开始正事。”
林晓走到苏玲对面坐下，苏玲身旁的男人恋恋不舍地低头看了最后一眼，然后翻开笔记本，做好记录的准备。
林晓想到在觉醒中心看见曙光的研究员几乎人手一台智能平板，而四号城治安署还在用手写的方式作记录，这差距还真不是一般大。
“林晓，关于昨天动车遇袭事件，请你简要阐述整个经过。”没有任何开场白，苏玲直接问话。
林晓也没有犹豫，一五一十将整个过程告诉苏玲，除了关于虚灵的部分有些避重就轻的优化，其余方面都说得很详细，甚至连陈俊凡和火炮拌嘴时两人的表情和语气都进行了描述。
苏玲不但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且还听得很认真，倾听的同时，她还一直在注意林晓的表情，看得林晓多次感觉不好意思。
“通过其他人的讲述，你在救墨悠悠的时候展现出超凡级别的弹跳力，请你作出解释。”
林晓愣了愣，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救人他只能借助贪狼的力量，但他已经足够注意，尽量表现得正常。
只是没想到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还有人仔细到这种程度。
更让林晓感觉不妙的是，从苏玲的话中不难推测出其他人已经被询问过，而且苏玲已经将笔录整理好，做足准备后，才传他过来问话。
这分明就是针对他来的。
林晓坐得稍微端正了些，双手放到桌上，十指交叉，他直视着苏玲的眼睛说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为了救人激发全部潜能，爆发出比平时更强的力量应该不难理解吧？”
“我本身已经达到先天极限，比平时更强的力量，自然在先天极限之上。”
“其实使用这种透支潜能的力量对我的负担也很大，今天整个人腰酸背痛，走路都脚板子疼。”
林晓本以为自己说完后，苏玲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可没想到苏玲只是等到身旁的警官记录完毕，就接着问下一个问题，似乎对他回答的内容并未在意。
“有人说在陈俊凡对虚灵发出攻击之前，你突然走到陈俊凡身后，当时你是想做什么？”
“这都有人看见？”林晓又是一阵无语，心想当时其他人似乎已经受到虚灵的精神污染，陷入恐惧之中，究竟是谁还在留意自己的举动。
但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曙光院很可能已经怀疑上他。
林晓知道不能思考太久，于是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付虚灵最有效的就是元素之力和精神念力，当时现场并无精神念师，元素使之中，只有陈俊凡最强。”
“作为朋友，我当然要站在他身后鼓励他，消除他心中的恐惧，好让他全力以赴。”
听完林晓的解释，苏玲握笔的手又紧了紧。
她接着又问道：“据评估，昨天出现的虚灵实力达到C级，并且已经非常接近B级，而陈俊凡刚刚觉醒不到六个小时，且没有修炼过超凡战技，他的实际战力不会超过E级，你认为他是如何做到一击击杀实力远高于他的虚灵。”
林晓回答道：“人在绝境之下总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吧。”
“除了用奇迹来解释，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而且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由你们曙光或者北斗来解释，而不是问我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学生。”
“啪！”
清脆的声音在林晓说完话后响起，苏玲手中的笔杆应声而碎，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份定力，林晓都暗暗称赞了一番。
“很好，正常询问结束。”苏玲说完，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官。
那位警官愣了一下，随后收好笔记本直接离开了房间，关门之前他还特意对苏玲说道：“苏研究员，所有录音录像的设备都已经关闭，请你放心。”
林晓发现他在说话的时候，目光顺便还看了一眼苏玲笔直的长腿。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林晓心里突然一紧。
他看过不少影视剧，没有监控，没有记录，这显然是要用刑的节奏。
但苏玲看上去并不强壮，好像除了是精神念师，也没有其他超凡能力，她会怎么用刑？用何种刑？
不过她的姿色倒是一流，难道……
“没事的。”林晓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对她这种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苏玲再次问道：“林晓，对于昨天发生的袭击事件，你怎么看？”
“你之后说的内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我希望听到你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的敷衍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