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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之交

    卫青,官至大司马大将军,是大司马骠骑将军,战神霍去病的舅舅,皇后卫子夫的弟弟,和汉武帝刘彻互为姐夫与小舅子。

    张翰心中难以平静,想着《史记》上说∶“青壮,为侯家骑,从平阳主。建元二年春,青姊子夫得入宫幸上。”

    现在是建元三年,按照书上的记载他已经入了宫,为什么还在平阳侯府呢?张翰有些疑惑。

    莫非是那卫子夫,遭陈皇后妒忌,被罚去做了苦役,还没有被发现已有身孕,所以卫家没有显贵。

    卫青看着张翰杵在那里,想着自己也没说什么,难道这人是因为我身份卑微,没有资格为他代笔?

    张翰回过神看着卫青,难掩心中的激动,便邀请卫青共进晚餐,笑着说道∶“兄台,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不如今晚我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卫青是在半路上碰到这婢女,听那婢女说找一个写字的,就自告奋勇要来。

    这婢女想着卫青这人老实,长公主又特意吩咐不能怠慢了张翰,于是交代卫青:“只要这贵客做得不过分,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

    卫青心想“现在只是陪他吃酒,并无什么不妥,便答应了下来。”

    张翰拉着卫青,两人席地而坐,张翰为其斟酒,眼珠滴溜一转,便问卫青∶“卫兄,在这侯府做事,家里还有何人?”

    “小人姐弟四人与母亲,都是平阳侯的家奴,赖侯爷大恩,得以活命,日子也比其他府上舒坦。”说着卫青的脸上尽显得意。

    他从小跟随他的父亲,家里的亲人都不待见他,每天让他放牛,还时不时的打骂,前两年来到这侯府跟了生母,才得以学文习武。

    张翰听他说完,心想:“这是错不了了,这人就是未来的大将军,一定要和他拉好关系,傍上这条大腿,也好躲避以后的迁徙。”

    张翰说道∶“在下张翰,今日多亏兄台执笔,感激不尽,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您是长公主的贵客,小人不敢攀比。”

    张翰看着卫青,心中苦笑:“这哪里是你攀比我,实则是我在抱你的大腿啊!”

    历史上对卫青的评价多是:为人忠厚,重义气。

    张翰略加思索,不管怎么样今天也要把他拿下,趁着大家都年轻无知,必须拜把子。

    张翰便笑道∶“卫兄说的哪里话,我亦没有爵位在身,咱们两个穿着一样,而且你比我强多了,会写字。”

    喝了一口酒道∶“我能进侯府,就是你刚才所写之事,现在事情已经办完,我也要回去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卫兄!”

    卫青看着眼前这人,并没有大恶之相,心想:“自己只是个骑奴,这人却还与我相交。”心中感动,便拿起酒说道∶“既然如此,兄弟我便占便宜了。”

    二人饮酒吃肉,一言一语,越聊越投机,交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觉间已有了些许醉意,张翰见时机成熟,便提出二人结为生死之交,卫青也是欣然接受。

    两人拿起酒道∶“张翰,字子轩。卫青,字仲卿。今日结为生死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如有违誓,皇天不佑。”

    两人拜了八拜,卫青比张翰大了一岁,又对卫青拜了三拜,敬了酒。

    为祝两人结交,两人又喝了多时,言语之间,尽是醉意,谈及日后打算时,卫青率先开口:“我要从军杀敌,保卫边疆,纵然身死,也不枉我男儿之躯。”

    喝了一口酒又道∶“兄弟,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前两年我去甘泉宫送东西,有个人给我相面,说我以后能封侯。我跟他说,只要每天不挨打挨骂,就知足了。”

    张翰听完,心中暗暗惊奇,对这个看相的赠了一个字∶看的真踏马的准。

    看向张翰问道∶“兄弟以后有何打算,说出来,让大哥听一听。”

    张翰迷迷糊糊地说道:“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我与大哥同去从军,先灭匈奴,再灭东瀛。”

    两人哈哈大笑,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鸡叫三声,东方泛起鱼肚白,平阳侯府已经开始忙碌了。

    两个婢女推开了张翰的房门,这已经是第三次进来了,见两人还睡在大厅,昨日那婢女上前推了推卫青。

    卫青睁开眼睛,起身坐在那儿怔怔了一会儿。

    轻轻拍了拍张翰,叫了几声,张翰也悠悠醒来,眯着眼∶“大哥,你怎么起来那么早,小弟我还在与周公下棋呢。”

    这两名婢女相视一看,心想:“这卫青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这两人虽然长得都很好看,要说是兄弟,却怎么也对不上啊!”

    二女上前,欲扶起张翰,后者见状立马起身笑道∶“二位姑娘,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有手有脚,不用伺候。”

    她俩见张翰如此,便开始收拾房间,看着那满地狼藉,张翰与卫青相视,闪身出了房门。

    洗了把脸,感觉精神了许多,张翰对着二女说∶“请转告昨日带我来府的之人,东西我已经备好,让他来取吧。”

    二女轻“诺”离去。卫青表示自己要去喂马,等忙好了再过来陪张翰,便也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二女又走了过来,一人端了碗小米粥,一人拿了套衣服和鞋子。

    “请贵客用餐。”张翰接过喝了一口,还是挺香的,与前世并无两样。

    婢女又道∶“长公主交代,让您换上衣服,带着书籍去皇宫,亲自交给陛下,马车已经安排好了。”

    张翰一听要去皇宫,好悬没把嘴里的粥喷出来,这踏马的算个什么事儿,顿时感觉小米粥也不香了,自己这辈子不见刘彻才是最好的人生。

    “这个…呃…那个姑娘,在下草芥之民,不懂礼数,到时候见了皇上,失了方寸,冒犯了天颜,这还不得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啊?还请二位姐姐与长公主说下,让她派人把这些竹简送去皇宫,可好啊?”

    二女相视,见张翰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抿了抿嘴,心想:“人家都是巴不得见到皇上,这人却不愿去见,看这公子哥的模样,说不定能成为第二个韩嫣。”

    缓缓说道:“长公主特意嘱咐,务必让贵客亲自前往,请公子莫要为难奴婢。”

    张翰心中赞叹了一声:说得好,打工的何必为难打工的!

    慢慢地喝着粥,也是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