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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张翰的甲胄

    张翰用一部印刷的《道德经》,引诱刘彻前来工坊,刘彻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被这里的氛围震撼。张翰边走边介绍,把刘彻引至纸坊。

    刘彻环顾四周,拿着纸张说道:“朕昨夜看你写的《道德经》,没想到这纸有如此用处?”

    张翰道:“陛下,纸的用处意义非凡,等学院建设好后,就可以用来传授知识了。”

    刘彻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思索良久,缓缓说道:“这样一来,知识将不再是贵族专属的东西。控制了文字的载体,就能教化天下。这个纸目下要绝对保密。”

    张翰指着墙上的木牌说道:“陛下请看,这是工坊的保密守则。”

    刘彻随着张翰手指的地方认真地看了一会,吩咐侍卫:“将这保密守则抄下,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给忘了。”

    刘彻举着手里的《道德经》问道:“只是这誊抄书册,也是一份大工程。你誊抄的这本书,只能瞒得过卫青。不知是何人所写,竟能如此工整?”

    张翰答道:“陛下圣明,这书的确不是臣抄录的,请陛下移步。”说完领着刘彻来到印刷间,指着台面上的活字雕版:“陛下请看,就是这个东西印刷的。”

    刘彻打量着,用手摸了一下,说道:“这是印绶的用法吗?倒也是精巧无比,是铅做的吧?”

    张翰呵呵一笑:“陛下果然慧眼,确是用铅雕刻而成,这也是臣请陛下来的原因。”

    刘彻起身拍了拍手,说道:“你说吧,来到你这工坊,朕时时刻刻都在震惊和好奇。”

    张翰躬身行礼:“臣惶恐,陛下,这就是上次臣所说之事,对陛下教化天下可是大有裨益啊。”

    刘彻拖着下巴踱了几步,良久,缓缓说道:“只是太皇太后一生奉行黄老,确是不好办。而建元新政夭折,也并非因老太太一人,是天下贵族的利益团体阻扰。”

    张翰解释道:“陛下,贵族手里掌握大量土地与钱粮,以及诸多产业,需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一是商业对抗;二是减缓土地兼并,待皇权集中后,一刀斩断,彻底解决。容臣以后细说。”

    刘彻点头:“行吧,还有没有别的?让朕再看看。”张翰躬身行礼:“臣想简化文字,还请陛下思量。”

    刘彻看了看张翰,好奇道:“你说说看。”

    张翰正色道:“陛下,隶书字体过于繁琐,陛下若用简体字,以学院的名义推广,那传写新字体的百姓只会感恩陛下,再拟定一份选举制度,可以初步瓦解贵族利益团体。”

    刘彻盯着张翰,良久,说道:“先生的建议,足可放在朝议上讨论,只是现在不能让你进入朝廷了,你可知为何?”

    张翰以前不愿进朝堂,刘彻要让他进,现在却反过来了,不明白刘彻为何这样做。刘彻看出了张翰有点失落,解释道:“现在朝堂上尔虞我诈,我担心先生应付不过来,还是等朕掌权了再说吧。”

    张翰没想到刘彻现在就开始护佑他,自己也明白,汉朝以仁孝治国,传播无为而治,那窦老太太一日不去,刘彻想要大有所为,是难之又难。当下对刘彻表示理解。

    张翰问道:“陛下,这简化字体之事,现在还进行吗?”刘彻脱口而出:“当然要进行,这也不是一会儿就能做完的,就先预做准备。朕回去,选几个赋闲在家的大才,交由你来指挥。”

    张翰拜谢,刘彻表示看看羽林卫,几人纵马来到驻地。此时的训练已经开始,几人勒马而立。

    张翰道:“陛下,这是卫青对骑兵作战,自己研究的阵法。”刘彻对张翰的话充耳不闻:“卫青呢?把卫青喊来,朕有话要问他。”身后两名亲卫纵马而去,众人下马歇息。

    少时,卫青集合众羽林赶来,行了君臣之礼。刘彻质问:“卫青,朕问你,这三百羽林卫所骑的马匹是不是上林苑军马场的匈奴马?”

    卫青与张翰相视不语,刘彻冷声道:“好啊,你们两个真是不断地给朕惊喜,连上林苑的御马都敢打主意。”

    二人跪拜,卫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吐露出来。刘彻恕了两人的罪过,说道:“行啊你们,打着朕的旗号,来抢朕的御马。不过说的也对,朕的东西,当然要用最好的。”

    转念一想,对着张翰,嗔道:“张翰,是不是你觉得这三百羽林卫就是你的了,就唆使卫青前去抢马?朕告诉你,比试还没结束呢。”

    张翰恭维:“陛下,这工坊里面,不管是活着的,死了的,都是陛下的。”刘彻气的呵呵一笑:“你们两个既然能仅凭一张嘴就能劫了军马场,现在再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顿了顿,正色道:“闽越围攻东瓯,朕想出兵,朝廷中有反对的,有支持的。奈何没有虎符,调不动军队,朕决定,让严助持符节前往会稽郡,调地方军队支援东瓯国,只是担心严助不能领悟朕的决心。”

    卫青躬身行礼:“不知陛下有何打算?臣定当尽心尽力。”

    刘彻怒道:“你们两个胆敢抢劫军马场,现在就给我去援救东欧国,戴罪立功,如若败了,就不要回来了。”

    二人俯身领命,张翰向卫青使了个眼色,卫青道:“陛下,请允许臣,带上羽林卫前往。”刘彻不耐烦的答应。

    看着这整齐划一的羽林卫方阵,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卫青,这些羽林身上穿的甲胄,也是这工坊里打造的吗?”

    卫青含糊着说道:“确是这工坊打造,防御能力很好,就是制作繁琐。”说着低下了头。

    刘彻看出卫青含含糊糊,看向张翰:“张翰,你来说。你和卫青身上的甲胄为何与军士们的不同?”

    张翰慢慢吞吞地回答:“呃陛下,臣与大哥卫青身上穿的,除了外观不一样,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图个好看而已。”

    卫青在旁边附和:“对对对,图个好看”。刘彻已经看出,眼前这二人有事情瞒着他,命人上前扒下他们俩的甲胄。

    张翰二人一看,这还得了,赶紧表示自己来。刘彻拿起盔甲的内衬在手中感觉了一番,竟然是钢丝编制,比起寻常铠甲,柔软许多,重量很轻,整副铠甲共有三层。

    看到这里,登时怒道:“你们两个贪生怕死的东西,枉为我大汉儿郎,竟然连衬裤都做了软甲。”说完拔剑而出,劈向张翰二人。

    二人见状赶紧闪开,分头跑路,刘彻也不知该追哪一个,气呼呼站在原地。看的众羽林议论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