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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问话东宫

    倪宽的父亲听说张翰要带着他儿子前往长安求学,便高兴地带着吃食前来劳军,把倪宽交给了张翰。翌日,众人拔营返回长安。

    刘彻得知三人凯旋,带领一众官员出城迎接,众人在城门行了君臣礼仪,寒暄一阵,便入了城。

    城内百姓夹道欢迎,朝廷已经很久没有胜利的消息了。

    “皇上什么时候杀闽越王?”

    “闽越再小也是一国,闽越王不会被杀的。”

    “皇上万岁,什么时候去打匈奴?”

    “打仗有什么好的?匈奴那么强大,又打不赢。”

    张翰问严助:“严大人,我们不应该去未央宫吗,怎么去了建章宫?”严助摇了摇头。

    卫青答道:“贤弟,建章宫的卫军,隶属于南军,想来是皇上已经得到了军权,想要扩大南军的势力,制约北军。”

    张翰心想:“这朝廷里的暗流涌动,真不是自己能待的地方,刘彻之前说得没错,自己真的应付不了。”

    众人跟着刘彻的銮舆进了建章宫,刘彻准备了酒宴,为三人接风洗尘。

    一番吃喝寒暄,众人散去,留下张翰三人,刘彻缓缓说道:“你们三人打了胜仗,长安城内的百姓商贾,自发庆祝,朝廷已经很久没有打胜仗的消息了。”

    顿了顿,看向严助质问道:“可是你严助,为什么要去衡山王那里借粮?”

    严助答道:“陛下,若用朝廷之粮,须得用虎符。”

    刘彻发怒:“你们没有虎符,不是已经调动军队了吗?”

    严助答道:“臣的使者身份只能用在会稽郡,臣没有行使其他郡县的权利啊。”

    刘彻又问:“那你是怎么让衡山王乖乖地拿出来粮食的?”

    严助不答,看向了张翰,张翰正色说道:“陛下,事关重大,须屏退左右。”

    刘彻盯着张翰,挥了挥手,春公公带着众侍从退了出去。

    张翰轻声道:“陛下,臣前往会稽的路上,途经淮南国闻听淮南王刘安私造兵器,而这个传言便是从衡山国传出,在出征之前就告知了严”

    “所以那衡山听了消息,怕受牵连,为了向朝廷表示忠心,就把粮食借给你了,是吗?严助。”刘彻抢过了话茬。

    严助回道:“臣听说,衡山王刘赐与淮南王刘安两兄弟素来不和,就钻了这个空子。”

    刘彻眉头紧锁,思索良久后缓缓说道:“事关重大,弄不好会逼急各路藩王。他们两位王爷的事情,你们要烂在肚子里,以后不要再提及了。”

    严助附和道:“臣知晓兹事体大,并未让其他人知晓。”

    刘彻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三人在闽越国做的事情,时间拖得太久,已被太皇太后知晓了。东宫传话,让你们回到长安即刻前往东宫回话。朕已经把此事揽下来了,你们小心应对。”

    三人俯首称是,卫青道:“陛下,臣和张翰还有一场与未央宫禁卫的比试没有完成。”

    刘彻不悦:“你们三人先去东宫回了话再说吧。”说完又叹了口气,引得三人面面相觑。

    刘彻令他们三人退下,喊来春公公吩咐道:“关注下许昌、庄青翟等人,他们若是去了东宫,立刻来报。”

    春公公领命而去,刘彻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张翰三人出了建章宫,商讨了应对之策,片刻不敢耽搁,来到长乐宫见到了太皇太后窦漪房。

    三人行了君臣之礼,窦漪房缓缓开口:“闽越国的战事,老身听说了,当时闽越国已经退兵,为何还要穷追猛打?严助,你作为皇上的使臣,你来说说吧。”

    严助应声称是:“百越之地,反复无常,曾多次攻打邻邦,令朝廷威严丧失。只有出动军队,捣其巢穴,才能震慑百越及其诸侯王国。这也是临行前,皇上交代的。”

    窦漪房听后,沉默片刻,又问道:“那么,此次出征,我汉军将士损失如何?卫青,你作为指挥将领,你来说。”

    卫青缓缓说道:“我汉军阵亡人数六百七十八人,东瓯阵亡人数不在少数,多数是抵抗闽越入侵时阵亡。”

    窦漪房点了点头:“看来还是场大胜,老身还听说张翰带着三百轻骑,独闯闽越大营,杀了太子郢。这个张翰是谁啊,怎么在朝中从来没听说过这人啊?”

    张翰心想:“我除了大汉皇家学院副院长的称号外,并没有官职在身,这该如何回答?”张翰说道:“臣只是皇上在泾河工坊的管事而已,不敢劳太皇太后挂心。”

    “这声音和卫青年龄也差不多嘛。这次替皇上出征,又立了大功,老身给皇上说说,赐给你个官职。”

    张翰躬身拜谢,一名侍女近前禀告:“丞相许昌和御史大夫庄青翟觐见。”

    张翰三人闻言面面相觑,退到一旁。

    窦漪房淡淡说道:“这些人啊,一天也不让老身安心。让他们进来吧。”

    二人进殿,许昌与庄青翟神色肃然,相互看了一眼,点头示意,行了君臣之礼。

    许昌上前:“太皇太后,出征的使臣已然返回长安,可是我汉军并未撤出闽越啊。”

    窦漪房平淡说道:“闽越之事,老身已有耳闻。刚好他们三人也在,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许昌与庄青翟对视一眼,庄青翟遂开口道:“敢问三位,我汉军既已平定闽越,为何不即时班师?反而选择驻扎闽越?”

    严助上前,正色说道:“是否撤军,当由皇上和太皇太后决定,而不是我这个使臣能决定的。御史大人莫非想要僭越?”

    庄青翟被严助反问,脸色微变,一甩袍袖,不再言语。

    许昌上前问道:“既然生擒了闽越王,闽越军士已然归降,为何还要杀了太子郢?”

    他们三人均想:“这老小子,连具体的事情都不了解,就敢前来质问,也不怕人笑话。”

    张翰上前回答:“丞相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来问话,是否操之过急了?”

    他二人看向张翰,有些疑惑,许昌问道:“你是何人?也敢质疑老夫?”

    卫青与严助一听,相视一眼,表示有好戏看了。

    张翰脱口而出:“我姓张,嚣张的张!乃是大汉皇家学院,副院长张翰!”话音刚落,张翰心里紧张,这话怎么能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说。

    庄青翟二人大怒:“大胆,你既无官职又无爵位,也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无礼放肆。”

    窦漪房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清楚。见他们刚说两句就吵了起来,便出言制止:“好了,一个孩子的狂瞽之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张翰你继续说,老身也想听听。”

    许昌二人心中惊愕:“怎么老太太护着他啊?”

    张翰继续答道:“卫青将军使用离间计,使闽越军营大乱,臣到了大营,闽越王的两个儿子正在对峙,当时为情势所迫,就斩杀了太子郢立威,闽越王则是后来被擒的。”

    许昌冷哼一声,庄青翟继续追问:“据我所知,闽越王得知我方出兵后,就已退兵和解,而你们却不闻不问,依旧率军进攻。这怎么没有向朝廷禀报?”

    严助上前准备答话,殿外突然传来:“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