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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一言我一拳

    朝堂众人听到公孙弘的话,惊愕地看向张翰,没料到张翰手中朝笏乃是铁制,顿时惊呼声四起。

    张翰笑呵呵问道:“公孙大人何不奏请陛下,严惩本院长啊?”

    此话一出,朝堂议论纷纷:

    “公孙弘刚说刑不上大夫,现在就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张翰小儿,是杀人诛心啊!”

    “小声点,你们想挨揍啊?”

    刘彻咳了两声,问道:“你们以为张翰的提议怎么样?”

    “公孙弘还在捂着流血的头,皇上这都能视而不见。”

    “这么明目张胆的庇护,还真是少见啊!”

    “日后我们还是别来了,要不然被揍了,还没人问。”

    张翰不管朝堂议论,说道:“陛下,臣这里有四句话,请您过听。”

    刘彻笑呵呵问道:“哦?副院长直说便是,朕必当为你做主。”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张翰背完悯农,继续道:“陛下,这些话是在提醒我们这些,高坐庙堂的大臣们,时刻不忘记百姓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若不能善待百姓,又怎能期待国家长治久安?”

    顿了顿又道:“现在朝廷所奉行的察举制已然不适合当下,如今扫盲工程进展顺利,应当建立新的选仕制度,分科取仕,择优而用,是谓人尽其才。”

    刘彻深思张翰的话语,忘记了公孙弘还捂着血淋淋的头在地上呻吟,朝堂众人都在等着刘彻开口。

    刘彻问道:“副院长今天提了两个议题,一个是修缮律法,一个是改革选仕制度。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陛下,臣不同意灞侯所说,诸位大臣的祖上都曾为朝廷立过功勋,若是弃之不用,恐怕会让天下人心寒,说我朝廷亏待功臣的,倒是谁还愿意为朝廷出力?”

    张翰反驳:“功臣理当铭记史册,但子孙后代靠着祖宗荫庇而碌碌无为,岂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再者,本院长何时说过对功臣后代弃之不用的话?”

    又一人上前严肃道:“士农工商,分别高下,古之礼也,岂能纷纷高坐庙堂,这是在动我大汉国本,让老夫与他们共处朝堂,誓死不从。”

    张翰近前,抄起朝笏,将那人打翻在地,怒道:“似你这顽固,整日师古圣人,穷经皓首,不知变通,不为国家百姓计,自可回家养老,尽快腾出地方,让有能者居之。又哪里来的优越感,在庙堂之上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人听完,一口老血喷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刘彻看在眼里,心中大喜,只是不能亲自动手,稍稍有些遗憾。

    刘彻令侍卫将其与公孙弘一起抬下医治,继续问道:“副院长的提议,可还有人反对?”

    “陛下,臣反对,诚如灞侯所言,藩王诸侯岂不是都不能继承爵位了?”

    此言一出,朝堂喧嚣不止,张翰不闻,说道:“自然是,皇室成员一代为王,二代降为诸侯,三代就要参加选仕制度。而且皇室成员更要起到带头作用,从底层慢慢往上升迁,能力如何全靠自己。”

    “哼!无知小儿,藩王子嗣何其多也,朝廷哪有那么多地方分封给他们?”

    张翰回应道:“陛下,可下诏令藩王将其封地分封给子嗣作为侯国。”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灞侯所言大谬也,自古嫡庶有别,此法实乃乱人伦纲常之法,切不可取也。”

    张翰怒道:“大胆放肆,放肆大胆!你这是在借纲常礼法,暗指文皇帝和当今陛下得位不正!”说着上前抄起朝笏将其抡翻在地。

    朝堂众人均想:“这人怎么那么没脑子,刚才骂的那么难听,还在这满口之乎者也?”

    刘彻听闻张翰话语登时大怒:“大胆,敢在朝堂之上出此无君无父之言?左右,给我抬出去。”

    侍卫将那人带了出去,刘彻道:“张翰继续说!”

    张翰接着道:“既然都是皇室宗亲,何分亲疏远近,此法可让朝廷恩泽广布宗亲之间。”

    顿了顿,撇着嘴喃喃道:“我看诸位大人也可以效仿此法,将你们的家产不分嫡庶分下去,也好让你们的后代子孙记住你们的恩德啊。”

    此话一出,刘彻大笑,喜道:“此法甚善,诸位还有什么可说的?”

    朝堂安静下来,刘微笑点头,问道:“那么大家就先议一议这选仕制度吧?张翰,是你提出来的,你先说吧?”

    张翰颔首道:“陛下,眼下需加快学堂建设,十年后开科选仕。”

    “灞侯此言谬也,这十年内朝堂的升迁调动,该怎么弄办?老臣们告老还乡,届时朝中无人处理朝政,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张翰反驳:“如果现在开科选仕,入朝堂之人,还是那些举荐之人,那新的选士制度就会名存实亡。这十年间,可以选用有功之臣,只要不失德行,皆可入仕。”

    “如果有功之人的子嗣因为没有选仕成功,进不了朝堂,岂不是要寒了功臣之心?”

    张翰道:“子不教,父之过,儿子不行,老子不找自己的原因,却来怪制度,这是什么道理?子孙后代若不忘祖辈荣光,定当会加倍努力,可谓虎父无犬子。”

    刘彻突然站起身,神色肃穆道:“朕之志,章先帝之鸿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能助朕完成大志者,皆可!”

    众人齐呼:“陛下英明,臣定当竭力!”

    张翰一脸懵圈,问道:“陛下所说何意?”

    众人闻言,无不惊诧:“这张翰能想到这么多办法,怎么这都听不懂啊?”

    刘彻呵呵道:“听不懂没关系,只要会做事儿就行,接着说吧。”

    张翰侃侃而谈,与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你一言我一拳的展开论述,刘彻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有人气得口吐鲜血,有的昏死不省人事,在第八人倒下后,刘彻终于动容,再不散朝,自己的朝班,可能真要被张翰清理干净了。

    张翰叫道:“你踏马的知道孔夫子的原话意思吗?君子不重则不威说得是,老子要不对你下重手,你就不能充分地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