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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赫那拉·桂祥作为慈禧的亲弟,年龄上,比大姐慈禧小了十四岁,但在行事阅历方面,却年轻了不止这几多年生。

    他仗着全家女性都打包嫁给了皇亲国戚,自己白白捡了一个满洲副都统闲职和三等承恩公爵的开局优势,在满州亲贵中很是跳占。

    “这小外甥也太欺负人了!他怎敢在众人面前公然忤逆大姐的意思!他这是压根都没把大姐和咱喜子放在眼里啊?!”

    “老爷!汤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啊!”

    夫人一听,赶忙上来一把捂住桂祥的嘴巴。

    “老爷,你都是要当国丈的人了,说话行事还是得悠着点,朝堂上,眼红咱们家的人可多得是呢。

    再说眼下,我们府上都给官兵们围成了一个铁桶,其中难保不会掺杂眼线,我们全家还是得谨言慎行为好。”

    桂祥听后,心虚的点了点头,朝门房内外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偷听后,才捏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按照大清祖制,两名嫔妃的喜轿也接连抬进了位于京师东城区,芳嘉园胡同的桂公府。

    随之而来的,是成建制的禁军和内廷侍卫,他们昼夜轮班,将桂公府打造出堪比刑部监狱的防卫系统。

    特别是那西院之地,是准皇后和准嫔妃的暂居之所,除了宫廷侍卫日夜守护外,听街边传闻,好像还有两名大内高手坐镇其间。

    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慈禧的专横跋扈,距光绪大婚典礼还余四十来天的深夜里。

    这日,寒风凛凛,吹在脸蛋上,就像尖刀刮着一样生疼,在紫禁城贞度门一带负责夜巡的士兵,巡逻几圈后便开始犯起了迷糊。

    随后,他按往常一样,钻进了一个吹不着冷风的角落里呼呼大睡起来。

    本来,夜班睡觉都是惯常之举,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因为自己的一时偷懒,随手将巡视用的洋油灯挂在了木制的墙柱上!

    这一下,可是闯了滔天大祸!

    油灯很快被冬季凛冽的冷风吹倒在地,玻璃罩子瞬间摔得稀耙碎,洋油溅在木柱上,尚未熄灭的灯芯刚一接触到洋油,便一下子蹿出了一丈余高。

    火势瞬间失控,迅速蔓延,当时京城正值天寒地冻,附近取水的内金水河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冰,一时半会儿难以凿开取水。

    加之消防技术和灭火设施都陈旧落后,很快,贞度门、太和门、昭德门和附近的库房,统统焚毁于一片火海,熊熊大火烧了整整两个日夜,才得以最终扑灭。

    大婚前的走水一事,对于当时的封建王朝来说,可是一件极其晦气的事情!

    要知道,皇帝大婚,按照其仪轨,皇后的花轿可是必须经由五门:大清门、天安门、端门、午门、太和门。

    皇后乘坐的八台孔雀顶大轿,由其中门依次抬进宫内,这才算正式过了皇家的大门。

    这么重要的过门仪式,其中少了一个大门,岂不是会落下一个天大的笑柄。

    可是,想要原样重修也已来不及了,皇帝的大婚又不能临时改期,这下可愁坏了慈禧!

    不过,这个女人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脑子还是活泛的,她情急之下,灵机一动,真的没法修,何不临时搞个以假乱真的大门应付过去呢。

    所以,宫内急忙把全京城手艺最好的棚匠和扎彩匠都给集中在一起,仓促之间,也顾不得他们都是给过世的人才做这些东西。

    慈禧一声令下,全体匠人日夜轮班,人歇,活不歇。

    当时的手艺人,可是货真价实的手艺人,在他们夜以继日的工作下,一座以竹竿、彩纸、绸缎搭建而成的纸糊太和门,闪亮登场。

    彩扎的“太和门”,高宽皆逾数丈,在冬日凛冽的寒风中居然纹丝不动。

    甚至就连屋檐顶部的琉璃大吻(用来封护最易漏水部位的的龙形装饰件),以及檐角屋脊上的琉璃小兽,也都被雕刻的惟妙惟肖,远远看去,真个是假亦真来,真亦假呀!

    话说回来,光绪的这场大婚典礼,对于慈禧来说,其重要性,比起重修颐和园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这场婚礼的两位新人,一个是慈禧的亲外甥,另一个,则是她的亲侄女。

    这场盛世大典,对于大清,乃至于整个封建王朝来讲,都是屈指可数的穷奢极尽,讲出这话,可是没有丝毫的夸大其词。

    整场大婚仪式用了整整一百零四天,按照礼部规制,整场婚礼仪式包括:

    婚前礼——纳采、大征;

    婚成礼——册立、奉迎、合卺、祭神;

    婚后礼——庙见、朝见、庆贺、颁诏、筵宴。

    从光绪十四年,十一月初二日起,首先是在桂公府上举行了隆重的纳彩宴礼。

    当天上午,光绪皇帝钦命的正副使,先是来到太和殿中,跪领光绪皇帝的圣旨,接受代表皇帝行事的金节,随后,率领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前往桂祥的府邸。

    仪仗队来到桂祥家后,将装有纳采礼的龙亭安稳停放在门外,桂祥本人则是在厅门外双膝跪地,迎接代表圣意而来的正副使者。

    内务府官员将满满当当的礼物从马车内取出,整整齐齐码放在大厅的条案上。

    使命送达后,正副使打马回宫,向皇帝复命。

    傍晚时分,桂祥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府上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盛大的纳采宴,席间的酒菜都是皇帝亲自挑选、赏赐的。

    桂祥深知,这次自家的门槛是难保原样了,索性直接安排了五六个木匠侯在大门旁,一旦门槛被人踢破,木匠就立马上前填补。

    纳彩宴上,桂祥迎来了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前来向他道喜的人络绎不绝,门口的马车连绵不断,其道贺的队伍,好似一条横跨东城区的长河,就算站在高处,竟都一眼望不了头尾。

    桂祥感觉自个儿都快飘到了天上去。

    席间,恭维奉承的话把他的耳朵都吹出了茧子,整个人呐,都因为通宵达旦的酗酒,浑身上下,都是红彤彤,油亮亮一片。

    在此举国欢庆之日,一封由朝鲜发出的密信,在一名三品游击的贴身保护下,正朝着京城方向,马不停蹄地疾驰而去。

    临出发前,一个脑袋大,脖子粗,身材圆圆滚滚的驻朝知府,对着他千叮咛、万嘱咐:

    “你千万记住,这封信件,将足以改变整个大清朝的国运走向,它呀,比你我的命都还要贵重千百倍。

    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外,你切不可再停留一步,期间,必须要做到信不离身。

    进宫之后,密信绝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你务必要亲手呈给慈禧太后!

    这件事儿,要是办好了,你我二人,都将获得一个跳跃龙门的机遇,如果办不好呀,唉~~

    那我俩的九族被灭门绝户,自不用说,恐怕到那时,连我俩的祖坟,都是保不住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