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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端午盛会的回眸

    没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司马郁没想到还能赶上这好时候。增秩和几个嬷嬷忙着包着粽子。司马郁给了王五一吊钱,让王五出去买了点肉回来。

    “秩儿姊姊,我要吃肉的,吃肉的。咳。”偶尔激动的时候,司马郁还是有点咳嗽,不过已经大好了。

    “好!”增秩虽然比司马郁大不了多少,但是做东西的手是真巧。一个个绿绿的小四角粽,扎好了堆在一边的桶里。

    门外是春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着。房间里有些许闷热,司马郁给秩儿姊姊打着扇子。

    “郎君这可折煞奴了。”增秩把蜜枣的粽子放在一边,给司马郁的肉粽折出了五个角。

    “姊姊给我包粽子,我不得给姊姊打扇子嘛。”司马郁甜甜的笑道。

    一个嬷嬷说道:“小郎君在这厨房待着作甚,快出去玩吧。”

    “嗯(三声),我就要看姊姊包粽子,姊姊好看。”司马郁耍赖的靠在增秩身边。

    “哎呀,小郎君别打趣奴家啦,你还是出去吧,别打扰奴干活了。”增秩挥挥手把司马郁赶出来了。

    无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王光、王宇、王巨君都不在家,司马郁总不能去找憨憨王五玩吧。

    真的好无聊啊,司马郁来了以后居然真的是早睡早起了。像王巨君那样早上六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晚上七八点就早早睡觉了。

    这生活太特么健康了,司马郁有点过敏。

    好想玩吃鸡,好怀念哒哒哒哒哒哒的小野牛。司马郁在院子里晃了晃,捡了几片叶子,挂在门框上,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找了几片竹片和木头,开始捣鼓起他的手工来。

    小野牛他是复刻不出来的,毕竟游戏里像素也就只够看个轮廓颜色,里面的机巧他也是看不出来的。做个类似弹弓的弩机应该还是可以的,以前买过那种DIY木拼的,可以打皮筋的小手枪,原理应该都差不多的。用麻绳做了弦,研究了半天扳机的构造,最后凑合拼了一个像个小手枪一样的弩。削了根竹棍,作为子弹。

    对着叶子开了一枪:“啪。”

    清脆的一声响,打歪了。

    司马郁又低着头改了改。

    “啪!”

    这回又低了。

    来回试了几次,好像发射出去的子弹总也打不中那个高度。

    司马郁把叶子从门头下面降下来到离地不到一米的高度。

    “司马郁!”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BIU!”司马郁下意识朝门口开了一枪,一枪命中来人小腹下面。

    司马郁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有些自信的,不过这个弹道有点低,估计是射速太慢了导致的。

    “啊……疼死了。”来人捂着下面,弯腰蹲了下去。

    司马郁赶紧爬起来扶着那人坐到床上,身上沾上了兮兮的雨水,摸起来湿乎乎的。

    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司马郁有点慌了,不会打坏了吧。应该没有这么大力度啊。

    王巨君缓了一会,抬头皱眉看着司马郁。发丝间沾了一粒一粒细细密密的水晶豆子。

    “你、你没事吧。”司马郁心虚的说道,这一看不是没事的样子。

    “我、我就知道,你想报复我。”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不,不是啊,我没有,我挂着靶子的,谁想到你就进来了。”司马郁赶紧解释道。

    “我、我……”王巨君还想说什么,司马郁打断了他:“大不了我把我的赔你,反正我有没有都无所谓。”司马郁心一横,大义凛然的说道。

    王巨君不说话,忍着痛将手里一个布袋子递给司马郁。

    司马郁将袋子甩在一边拽着他的手说:“那我帮你看看,要不要紧啊。”司马郁说着,他那时候被嘎那么大一口子也没像王巨君这样啊。

    “你别动我。”王巨君怒斥道。

    他急了,他急了,王巨君回来了,他又开始生气了。司马郁没心没肺的看着他,甚至有点想笑。

    这人啊,要是太闲的话,就容易惹事,司马郁现在知道为啥每次皇上看到王巨君都说他辛苦了。确实,把司马郁带回家,他有点辛苦,又辛又苦。

    司马郁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掸了掸头上的雨水,过了好一会,王巨君的神色终于恢复正常了。他缓了缓,拿起小案上小手枪一样的弩枪。翻着看了看:“你做的?”

    王巨君居然没有骂司马郁,真稀奇。

    “昂,我就没事干做着玩玩。以前只做过可以打皮筋那种,手边没有皮筋,不然力道应该更高一些。”司马郁说道。

    “这两边短了一些,麻绳有点粗了,韧性不好,不然威力应该更大。”他指了指弩的两侧。

    “你就谢天谢地吧,我再做大点那不把你打死了。我连个尺子都没有,好多地方都不太准。射程有点短现在,我抬枪低了,不然不会打到你那。”司马郁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有尺,等下给你拿来。你能改成多发的吗?”他有点兴奋。

    “这我可能要研究研究,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司马郁撇撇嘴:“司马郁们那个时候也不给玩枪啊,我只玩过小孩玩的软弹枪,可以连发可以点射。”

    “做出来记得把尺寸记录下来。”王巨君说道。

    “我给你做个加特林好不好。”司马郁斜眼看着他。

    “好。”他说。

    “臭不要脸。”司马郁说道:“这犯法吗?”

    “没事,合法的。你别随便带出去就行。”王巨君怎么看着有点贱兮兮的,这是他司马郁能听的么。

    “你不疼了?”司马郁有点担心,弄出个好歹来,那个素未谋面的王夫人会不会杀了他。

    “不疼了。”他爬起来,跑出门外。

    这男人啊,可真奇怪。司马郁看着他跑出去的样子,甚是兴奋。司马郁这才想起来王巨君进来之时给他的小布袋。

    司马郁打开一看,糕点,绿色的,看上去极好吃。

    尝了一口,确实好吃,绿豆糕,中间还有豆沙!软软糯糯,甜而不腻。

    他是,来赔司马郁糕点的?司马郁又吃了一个,有点噎,拍拍手,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不一会,王巨君折返回来,又是顶着一头细细密密的水珠,站在门口,房间里有点暗,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表情。王巨君丢给司马郁一长一短两把尺还有一卷子啥玩意。

    司马郁接过两个尺子,看了看青铜的那一把好像游标卡尺的东西。

    “这是这个时候该有的东西么?”司马郁好奇的问。

    “能用就行,你管那许多的。”他嘿嘿一笑。

    “这布用来画图的?”司马郁指着那一大卷子。

    “对,这个是缣帛,你画图用这个好一些。很贵的啊,你省着点用。”王巨君说道。

    “要有铅笔就好了,还能擦,这不能涂改真的是要我的命,上次给师丹写的东西,涂涂改改浪费好多竹简,没几个字用那么几大卷子。”司马郁寻思道:“怪不得古人写的东西,都那么干练,像我这样写东西,一本书得用车拉。”

    “铅笔?石墨而已,可是橡皮怎么解决?”王巨君问道。

    司马郁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哦。不然你搞点炭笔来,我在地上打打草稿也行。”

    “那行。”王巨君答应道。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是干嘛?”司马郁拿着绿豆糕看着他。

    “给你打岔我都忘了。端午节,想出去看看吗?”他问。

    “想!”司马郁仰头说道。

    “好。”他说。

    “没了?”司马郁小心地问道。

    “没了。”王巨君讪讪笑道。

    “再给你一枪。”司马郁拿起弩机说道。

    王巨君下意识捂了下面。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弱点在这。”司马郁捂着嘴笑道。

    端午节要洗端午浴,一大早,就用佩兰煮了洗澡水,三个大老爷们在浴室里沐浴更衣。

    司马郁的水里加了驱寒止咳的草药,所以就单独在自己屋里泡泡,美滋滋的。泡过之后果然神清气爽,之前的不适一扫而光。

    除了增秩姊姊以外的下人都放假回家了,增秩姊姊,无父无母,是王夫人从小带大的。

    沐浴结束后,他们一行五人便去了集市,出门才发现忘了戴面纱,幸好司马郁兜里时常备了几条手帕,草草遮面赶紧追上了众人。今天过节,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杂戏更是引来阵阵掌声。

    新出了栗子饼甚是可爱,司马郁哐哐买了一大包,分给三王和秩儿姊姊吃。

    “让开、让开!别挡道。”几个人叫嚣着推推搡搡地赶人,后面跟着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猥琐男人。结果有个男子没站稳反而摔倒在路中。

    “放肆,敢拦梁王的路!找死吧你。”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将那个男的狠狠踹了几脚。

    男人被踹的起不来,便又被更多的士兵踹打。

    “你们这……”司马郁刚喊出口,就被王巨君捂上嘴,他跟身边三小只说了一声:“走!”把司马郁夹在胳膊下就跑。

    我擦?这是什么操作。王巨君跑起来真快,那三小只都被甩在后面了。

    “陛下前几日才再三叮嘱我不能让你再惹麻烦了。”走远到了人少的地方,王巨君才把司马郁放下来说道。

    “那样会打死人的啊,你不管吗?你不是校尉大人吗?”司马郁嘟嘟囔囔着,抠了抠手指,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

    “那是梁王,陛下都拿他没办法。”王巨君无奈的摇摇头:“想要改变这一切,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我鲁莽了,莽子。”司马郁笑嘻嘻的拔腿就跑。三小只刚追上来,结果司马郁又跑了。

    正当司马郁回头看他们时,撞到了一个怀里。

    “啊呀。”司马郁被扶了一下,那人打了个趔趄,也险些摔倒在地。

    “抱歉抱歉,是在下没长眼。”司马郁立马站直红着脸低着头,拱手道着歉。

    “无妨无妨,小郎君走路可当心啊。”这超好听的男中音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郁抬头看了一眼。他原以为王巨君已经很帅了,不过相比之下,王巨君毕竟是个武将,脸黑了一些,相比之下,这位少年穿着一袭白衣,锦带束发,更是神采奕奕,宛若谪仙。

    司马郁望着那位少年出了神。

    赶来的王巨君看到司马郁这个样子,把他揽到身后,司马郁便探着头看着那边。

    “是侯川柏啊,真谢谢了,我还有事先不跟你多说了,记得帮我给你师父带个好。”王巨君说道。

    “见过王校尉,那您先忙。”侯川柏拱拱手,转身离去。

    “你在干嘛?”王巨君问道。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帅,声音又好听的人存在的啊。”司马郁痴痴地说道。

    王巨君拍着司马郁的额头说道:“醒醒啊。”

    “我又没睡着。”司马郁憨了一会,恢复正常了:“唉,看看还不行吗。”

    “哪有你这样盯着人家看的。”王巨君说道。

    “他有没有娶妻啊,喜不喜欢男的啊,我觉得性别也不用卡的那么死。”司马郁迷茫的说着,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你醒醒,快醒醒!”王巨君跟拍狗头一样拍着司马郁的额头,仿佛要把什么晦气的东西拍掉。

    “哎呀啊,再拍拍傻了。”司马郁捂着头。

    “郁、郁儿,你这是怎么啦?”王光气喘吁吁的问司马郁。

    “你仲父打我!”司马郁指着额头说。

    “真的耶,都红了。”王光说道。增秩赶紧掏出手绢小心地帮司马郁擦擦。

    又在集市逛了一会。司马郁们便早早归家,皇上设了宫宴,王巨君还要进宫赴宴。

    司马郁在自己的屋内,拿起了笔,找了一小块缣帛写下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写完了以后,吹了半天。

    司马郁真的好喜欢读书人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

    王巨君眯着眼看着司马郁。

    司马郁也不看他,说道:“怎么,你不用准备准备去赴宴啊。”

    “你……”他说。

    “你什么你?”司马郁重新换了一块缣帛又拿起笔,小心的画着什么。

    “你喜欢那个侯川柏?”他不经意地问道。

    “长成那样谁不喜欢呀。”司马郁笑眯眯的答道。

    “你、你是想嫁给他的那种喜欢吗?”王巨君犹犹豫豫地问。

    “想有个屁用,怎么,他确实好男色?”司马郁饶有兴趣地问着王巨君道:“要不你帮我问问,你不是跟他熟吗。”

    他想了一下说道:“那如果他有妻室了呢?”

    “那算了。”司马郁低眼看着画着的东西,吹吹缣帛,“我才懒得参合那一大家子破事。喜欢是一码事,在一起是另一码事,我以前喜欢好多明星呢,一百多个都喊老公,他们没一个认识我的。”

    “你真是奇葩。”王巨君说道。

    “才不是,我们那会好多人都这样啊。追星懂吗,追星。”司马郁笑眯眯的说道:“哎呀我想我的羊啊,我的熙啊。”

    “好好好,我先走了,你慢慢发你的花痴吧。”王巨君撇撇嘴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