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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打工人就算难过也要干活

    司马郁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待封后大典的日子突然就特别难熬起来。可能有的时候吧,知道的太多了人就会不高兴。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无忧无虑。

    海绵宝宝之所以天天开开心心的,还不是因为脑仁子还没痞老板大。

    粉色小花在石头缝里还开的好好的,放在司马郁的小案前,却蔫了吧唧,花瓣发黄发黑了。

    气得司马郁直接连竹筒一起都丢出窗外。

    没意思。

    还得给王八蛋画图纸。

    说过的话。

    就要做到。

    可是问题是:不管这个力臂和力矩怎么调整,弩箭打出去就是软趴趴的。射程只要超过两米,基本上一点劲都没有。

    “破玩意还不如弹弓。”司马郁骂骂咧咧道。

    心里不快活,做什么都做不好。

    摔了。

    没意思。

    夺门而去。

    那个门,确实差点被司马郁摔掉了。

    王五没事儿就在门口守着,被司马郁摔门声音吓了一跳。

    呵,监视他。

    这几天也没见到王巨君人,不知道死哪去了。

    眼不见为净,切。

    现在院子里鸡见了司马郁都得绕着走,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踹一脚。

    王五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

    跟就跟。

    他也没法插翅膀飞了。

    翅膀?

    滑翔机?

    算了,承重强度不够的话就摔死个屁的了。

    好烦,上街看帅哥去。

    又忘了带面纱,绑个手帕。

    司马郁骂骂咧咧的出了大门。

    老夫人好像在家没几天就进宫去了,说是去侍候王太后去了。

    亏得司马郁还在为他前途想办法,还想要不要去找找皇帝老爹,哼,人家手段厉害的很,根本不需要他。

    烦人,走两步又想起那个狗男人。

    烦躁。

    走着走着,眼睛里又起了雾气了。

    不开心。

    “小郎君?”一个男声从司马郁头顶传过来,一双修长的玉手扶住了司马郁肩膀。

    司马郁踢踢踏踏的没看路差点又撞到人。不会是他之前得罪过得哪个吧,他都带个面纱还能认出来?握了个大草,不知道他出门王五有没有跟上来。

    司马郁怯怯的抬起头来。那人双手扶着司马郁的肩,弯着腰看着他。

    漂亮哥哥!

    “我没认错人吧,小郎君么?之前我们在端午集市上见过的呀。”那人俊逸的脸庞上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嘻嘻。

    是侯川柏。

    嘿嘿嘿。

    满脑的乌云顿时消散了,一束阳光照的司马郁快睁不开眼了。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小郎君,你怎么了?”侯川柏摸摸司马郁的头说道。

    司马郁直接抱着他的腰哭了起来。

    司马郁这容易跟帅哥套近乎的病,是治不好了。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长安城大街上,在这走路接踵磨肩的长安城大街上,司马郁抱着一个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嚎啕大哭起来。

    司马郁估计侯川柏有点尴尬,只是打了一声招呼,没想到被碰瓷了。但是他没有推开司马郁,而是任司马郁嚎了大概十来分钟,周围已经有人围着看热闹了。

    “这是什么情况?丢孩子的?”

    “不会吧,这兄台文质彬彬的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啊。”

    “哟,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看热闹的人叭叭叭的八卦着。

    等司马郁哭够了,他抹抹眼泪。然后尴尬的看着侯川柏,说道:“抱、抱歉,是我失态了。”司马郁拱拱手,心里好像好过多了。

    “没关系的,小郎君是有心事吗?今日倒是无事不如在下带你去个好地方散散心?”侯川柏说道。

    “好地方”指的是青楼吗?!不会吧不会吧。

    “好!”司马郁破涕为笑。

    侯川柏哥哥就要带司马郁去到一个好地方了呢。

    一个茶楼。

    一个茶楼!

    呵呵,是司马郁污了……啊不,是误了、误会了。

    一大一小二人坐在茶肆的二楼,临窗而望,可以看到大半西市。过往的人们忙忙碌碌,来去匆匆。偶有猫狗相逐,儿童嬉戏。

    “大黄牛!”司马郁有点兴奋。

    “小郎君好像很少见到这些?在下姓侯名川柏字流清,还不知小郎君的名讳呢。”侯川柏冲司马郁拱拱手。

    “我叫司马郁。”司马郁乖巧地说道。城市里哪来的大黄牛,在这边又三天两头生病鲜少出门。

    “那我唤你郁儿可好。”侯川柏抿了一口茶。

    “可以。”司马郁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特么烫!吐也不是,喝也不是,这玩意怎么这么烫的。怪他以前从来不喝茶,露怯了。有点想死,甲级社死,还是帅哥面前。毁灭吧。最好原地爆炸。

    “废废废!”司马郁偏过头用手向嘴里扇着风。

    “有点烫。”司马郁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挠头不显傻吗,司马郁又把手放下来。

    有点手足无措了。

    “哈哈,是我不好了,没有提前跟郁儿说。”他温柔的说道。

    “流清是小雅里‘原隰(xí)既平,泉流既清’的那个流清吗?”司马郁问道。

    “郁儿读过诗经?”他颇有兴趣。

    “读过一点点,我没上过学。我喊你什么呢?”司马郁讪讪地说着。天天在家里躺着,《诗经》快翻烂了好吗。

    “郁儿既是小友喊我流清即可。”侯川柏点点头。

    “流清,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啊?”司马郁问道,就露俩眼辨识度这么高?

    “这个啊,我倒是鲜少见到小孩出门用手帕蒙面出门的。”侯川柏认真地回答到。

    惊!

    “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咳、咳、咳!”司马郁成功的被子里呛到了。咳了一会,司马郁说道:“常听人说春城无处不飞花,我是没见过飞花,倒是只见过飞絮。每到这个时候,涕泪直流,所以用巾帕掩面。今日走的急,面纱落又在家里了。不过以前我们村子里大疫三年,戴了三年多口巾预防传染,所以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原来如此。倒是生活习惯有如此差异。”侯川柏说道:“郁儿想听琴吗?前几日琴弦断了,今日正好取了琴。”侯川柏颇有兴趣的说。

    “好好好。”司马郁来这这么久,想去青楼其实也就是想听听这古时候丝竹管弦之声。臭王巨君就是不给去,哼。

    一曲终了。额,有点寡淡。完了,是不是他听不懂这个,司马郁那点艺术细菌子不够用了?不过司马郁以前也偶有听过古琴演奏,那时的琴音总要么婉转悠扬,要么沉稳淡雅,要么凄凄哀哀幽怨缠绵,但是他这个,听着有点怪,说不上来的怪。有种中气不足的感觉。是因为他这个琴小么?司马郁虽然不是太懂音律,但是他这个琴的音色,好像确实不如后世的古琴音色好听。

    见司马郁没有说话,侯川柏有点尴尬。

    “好听,我有点入迷了。”司马郁拍拍手说道:“流清,你这琴能让我看看嘛?”司马郁也尬起来了,只好说了一句。

    “请便。”侯川柏起身一抬手,示意司马郁过来。这个琴,怎么说呢,跟司马郁见过的不大一样,一半有音箱,另一半是空的。

    司马郁直接抬起琴底看了看,然后又拨了两下。“这个怎么弹的?”

    “郁儿这是想学琴啊。”他笑了,然后将司马郁的两只手,放在琴两侧。

    “单手这叫散。”他右手随意拨了一下。

    “这叫托。”侯川柏按着司马郁左手大拇指,然后挑着司马郁的右手大拇指向外一弹,好听的男中音从耳边传来,微微的呼吸声挠的人耳朵痒痒的。

    然后又拨着司马郁右手食指向内弹弦,挑起中指向外弹弦。

    “这叫勾。”

    “哎,等等。”侯川柏还想说什么,司马郁红着脸打断了他,然后重复着刚刚的动作,一边重复,一边左手左右移动着按压琴弦,侧耳听着弦声的共鸣。

    司马郁把琴整个翻起来,敲了敲下面。一端是纯实心的,另一端空心的,但是空心部分似乎很小。

    “应该是音箱小了。”司马郁平复着突突的心跳说道:“你在哪里修的琴啊,能带我去看看吗。”

    “就不远处的琴坊,走,正好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他一直在忙,好像一壶茶几乎都是司马郁喝的了。

    侯川柏装好琴付过账,便带着司马郁去了琴坊。好像这个时候的琴没有固定的制式,司马郁光在这家店里就看到了七弦、十弦、十四弦的琴。

    跟掌柜的说了缘由后,便带他二人去了后院,一个师傅正好在做琴身。

    “这位便是我们这边的斫琴师李燃。”掌柜的说道。

    “谢谢。”他俩鞠鞠躬。

    “李匠师,我能定制一把琴吗?”司马郁直接问道。

    “小郎君想定制一把什么样的琴呢。”李燃问道。

    “有没有图嘛。”司马郁问。

    “稍等。”李燃走进房内,然后拿出一块旧旧的缣帛。司马郁要了一张缣帛,看了一下设计图,想了一会印象里古琴的模样,画着琴身和盖板,并结合了李燃给的图中的一些设计做了一些改动。不是司马郁吹,当年想买一把古琴玩玩的,因为不懂,还研究过古琴制作的流程。

    司马郁看了看,又翻了翻他正在做的琴身,然后说道:“是这样的,选材就用桐木或者杉木,这里不用这么大。内部构造就跟图纸一样,不用上漆。嗯,还要一些硬木做小配件,您看这样大概多久能好啊。”

    李燃有点一头雾水,看了看司马郁画的图,琢磨了一下说:“明天吧,小郎君明天来。”

    “您这里琴弦是什么材质的啊?”司马郁突然灵光一现。

    “一般都是天蚕丝,不过也有定制铜丝金丝之类的,会比较贵。”李燃说道。

    “能做铁的么,我就要一根。韧性要好。”司马郁问道。

    “可以是可以,找找应该有现成的。”李燃说道。

    “那单独给我一根铁的,和蚕丝的琴弦,我明天一起来拿。麻烦您了。”司马郁乐呵呵的说道。

    付了定金,出了琴坊。

    “郁儿你多大了”侯川柏突然问。

    司马郁眨眨眼,撅起嘴娇滴滴的说:“人家有九岁了呢。”

    侯川柏一颤,说:“你别这样。”

    “九岁十岁的样子吧,我也不清楚,没问过,没吃没喝的可能看着年纪小点。我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司马郁低着头,一想到这个他就来火。

    “所以你今天才……”侯川柏语塞。

    “那倒不是,就是单纯的不高兴。”司马郁喃喃道。

    “那你一个人出来就不怕走丢了吗?我喊你走你就跟我走了?”侯川柏又问道。

    “我就是被拐走又拐这来的。那你是人贩子吗?”司马郁抠抠手反问道。

    “那倒不是。最近城外挺乱的,郁儿最好不要出城,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更不要轻信他人。”侯川柏说道。

    “唉,约莫还有一个月,我也就要离开了,路上能不能活下来都未可知。”司马郁低头喃喃地说道。

    “郁儿要走?”侯川柏问道:“长安不好么?”

    “长安好是好,但我在这里没有家,我要回原籍了。我的家在兖州那边的氾水,你有空来找我玩啊。”司马郁笑眯眯的说道。

    “好的。”侯川柏很爽快的答应了。

    “对了,你明天有空么?”司马郁问。

    “明天有课,应该是没有空的。怎么了?”侯川柏问道。

    “上课?是在哪里上课啊?”司马郁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太学。”侯川柏说道。

    走一会儿二人便就分道扬镳了,司马郁去了一趟师丹那边,翻了翻他的藏书,借了几部关于百业的书卷,想查查关于古琴的制作方法。不过关于琴的详细记录倒是没有,司马郁竟找到了古籍中一条关于大漆的制作方法。书中说可以将珍珠粉、松石粉、瓷粉、朱砂、蛋皮,和在生漆里,和鹿角霜一块儿,称为八宝灰,会让音色更好。司马郁还翻到了一些关于壮阳的药膳和医典,便偷摸一起摘抄下来,揣到了袖子里。

    “怎么?小师父现在对这些感兴趣了?”师丹问司马郁。

    那漂亮哥哥喜欢的东西嘛,司马郁当然要投其所好了。司马郁抠抠书简上的绳子说:“近日无事,天热也懒得出门,多看些书打发时间罢了。”

    “我跟守门的说一声,以后你想来直接来好了。”他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我说道。”司马郁喜出望外。

    “无妨无妨。”师丹说道。

    “嗯,其实还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司马郁看着地用脚在地上搓搓。

    “但说。”师丹说道。

    “嗯,我想进太学看看,有没有路子,道路,啊不,方法。我就想看看里面的藏书,我不干别的。”司马郁紧张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好办。这几天封后大典有点忙,我抽空带你去。”师丹说道。

    “那便先谢过师少府卿了。”司马郁拱拱手,美滋滋的说。

    在师少府卿家饱饱蹭了一顿饭后,心情大好,便晃晃悠悠回王巨君那儿去了。

    怪不得早上那么不开心,原来是忘了吃饭了。

    走到大门口,天都黑了,司马郁看大门开着,不对劲。

    好像是不是漏了什么。不对,王五呢?

    他早上不是跟着自己的吗?他怎么就不见了?

    突然感觉后脊一阵发凉。王巨君不会以为司马郁又故意跑路了吧。司马郁要不然不回去了,找个客栈住一晚上?可是明天不还是会被骂。

    司马郁冷汗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