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少孙嘴角的AK(一把枪,全名AKM47)压不住了,笑道说:“好!这个理解是真的妙。”
司马郁立马跪伏在地,说道:“小的只是信口胡说强词夺理,还望定陶王不要怪罪。”
司马郁寻思着他,驳了人家面子嘛,要给个台阶下的,现在都给人跪下了,就不要在找茬了吧。
“巧言令色,我再问你一个。”定陶王有点不服气了。
只要不超过第二页,司马郁都会!《论语》,司马郁只学了前十条,而且,他的这几句论语不是跟语文老师学的,而是在大学里,教马哲的教授做思维发散的时候提到过一些。所以说这个解释,并不是什么释义,而是发散性思维训练。有意思的是当年授课的这位教授也姓刘,他的见解可谓是当时的刘念君遥不可及的,人长得也帅,是他喜欢的娃娃脸,显得特年轻,在讲坛上侃侃而谈,飒的很。
“你说说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句我看你还有什么歪理。”定陶王说道。
还是没超过前三句,司马郁大喜,这题他会,但是他脑子不好,只记得前两句了,剩下最后一句,只能靠胡诌了。
“这句话看似也肯简单,”司马郁瞟了一眼褚少孙,他不再专注写东西了,而是同样的看着司马郁。司马郁若有所思的回道:“这句话全文应当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对吧。”
司马郁继续拱手说道:“定陶王在学习的时候,来回背一个东西真心不会烦么?”司马郁反问。
定陶王没有说话,虽然是一个小孩,司马郁没敢看他的面部表情,司马郁依旧低着头的说着:“所以这里的习,应该不是重复复习的意思,如果只是重复的做一个事情,是极其没有意思的。我觉得孔子在这里,欣喜的不是反复学习的动作,而是在反复学习一个知识点时,灵光一现,得到了新的想法,所以才特别的高兴。”
“有意思。”褚少孙摸摸胡子。
“那么第二句,当我兜里没钱的时候,远方的朋友来,我还要想办法请他喝酒吃肉的时候,我也不开心。所以第二句中的朋,不一定是朋友,可能指代的是一种思想;远方的朋友则指代跟我本身思想差别很大的新思想,当外界有新思想产生的时候,我会很高兴。这两句这样理解的话,整体是一个递进的关系的。那么考量到第三句,第三句的句式是有差别的,我觉得在这里是有一个反转、升华或者总结的意思在里面。”司马郁看了看手指,扯着袖子说道。
司马郁此时有点出汗了,他感觉自己快编不下去了,好难受,说错了不会真的被砍头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第三句嘛,仆认为,嗯,应该是说,我的这些思想,别人听不懂,说不通,我作为一个有修养的人,是不应该去生气的,人和人之间的理解都是有差异的,应当求同存异,理解对方,或者用时间的尺度,让后世看清我这些思想,到底有没有意义。”
应该,没话讲了吧,这特喵的高考要有人用刀架他脖子上做作文,是不是就不会不及格了啊。
可能,这个定陶王,万万没想到吧,他眼前的这个小童,真能扯。
“那……”定陶王还想说什么。
“王爷,你放过小的吧,我就是来润笔的,大字不识几个,也就在太学里面听了个墙脚,您不会想让我跟褚先生这样的士大夫一样能辩经几个时辰吧。”司马郁哭丧着抓着定陶王的衣摆,开始耍赖:“你看褚先生已经被我们打扰的半天没有动过笔了。”
司马郁思忖着:老登,你不帮我说话,我就祸水东引了。
“你还去过太学?”褚少孙问道。
“在那边待过几天。”司马郁突然想到,褚少孙是博士,八成也在太学任教,这脏水又泼自己脸上了啊,便说道:“可能是褚先生比较忙吧,没有见过我。”
“不对,我有印象,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童经常去藏书阁说是找壮阳菜谱的是不是你。”褚少孙问道。
司马郁摇摇头赶忙挤眉弄眼的又瞟瞟定陶王那边。
褚少孙会意了,说道:“哦哦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先生定是认错人了,仆一个小孩要那些东西干嘛。”好好好,司马郁的谣言就是从太学传到陛下耳朵里的是吧。
川柏哥哥不会也知道了吧,他不会把司马郁当成变态吧,不会吧,不会吧。呜呜呜呜,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无趣。”定陶王突然探下身来,小声对司马郁说道,旋即直起身来,抽走了衣摆。
“小王还有事,先走了。”定陶王跟褚少孙行了一礼,挥挥袖子带着人走了。
待人走了,司马郁长出一口气,瘫坐在边上。
“褚先生,我这帮你干活,你都不帮帮我。”司马郁嘟囔道。
褚少孙一改之前的冷面,微笑着说:“我也想听听你这个小黄门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我昨天不小心得罪他了,眼珠子差点被抠出来。”司马郁嘟囔道。
“咳,宫里可不兴说主子坏话。”李召呵斥道。
“呸呸呸,褚先生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啊,他没想扣我眼珠子。是我眼睛迷了,不小心冲撞了定陶王,是我的错。”司马郁撇撇嘴说道。
下午三四点,褚少孙便要出宫回家了,司马郁这段时间也安静看了会儿书。没有字典看这些书那是相当晦涩难懂的,尤其是其中引经据典这块,更加难以理解,褚少孙休息的时候,司马郁倒是能问上两句,他也是不吝赐教,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司马迁的这部著作,也喜欢与他人分享书里面的一些看法。
以前其实并未好好读过此书,看也是看看译本。现在翻着这卷卷竹简,让人感慨万千。
司马迁这写的一手好隶书啊。
真迹!
在司马郁手里,司马郁是用袖子裹着手打开书卷的,生怕汗液沾上去,加速它的腐朽!
钱钱,钱钱,钱钱!
司马郁也是算吃过看过的了。
高低也算是历史长河里的一个见证NPC(游戏中非玩家角色)了。
司马郁其实好几次想问宫闱秘史是在哪几卷的。想想还是作罢了,这事儿说出口显得司马郁太龌龊了,这事儿只能跟好哥们王巨君说。
反正他最多吹胡子瞪眼一下,也不会真把司马郁怎样。
司马郁超级狗腿的,欺软怕硬,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