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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石渠阁的较量(上)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王巨君和一个侍卫提着宫灯出来了。

    “你,过来下。”他指了指靠在门边几欲昏睡的司马郁,说道。

    旁边靠着门柱的张易立马精神起来,用腿踢了踢司马郁。

    “嗯……喏。”司马郁迷迷糊糊直起身来跟着那个声音过去了。

    没人的角落里,王巨君让他同事先走了。

    “你不是说就来求个情吗?怎么搞成这样了?你这是要当一辈子小黄门了?”王巨君说着,看司马郁不看他,一手按着司马郁的脑袋,让司马郁抬起了头。

    “哪有,我就说想来看看书,皇帝就把我留下来了。也只是住到典礼结束。”司马郁嘟囔道,心里却恨恨这人霸道得很。

    “看书?”王巨君狐疑的问道。

    “我听说这里的《史记》记着宫廷密辛,是禁书呢。皇帝说正好有人在修补,我想看可以看。”司马郁打着王巨君的手说道,谁好人说话按着人家的头的。

    “谁跟你胡说八道的?那书既然是要修补,就是因为过于隐秘的部分早就丢失了,所以才会叫人修补。”王巨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司马郁。

    日他仙人板板,个死刘歆,看着人模狗样的。

    “不过我们看到的那个版本就现在来说,也属于涉及皇家机密了,就算是现在,宗亲都要不来这书。”王巨君补充到。

    嗯,很好,很好,激动个寂寞。

    “流传那么久,多少会有点不一样吧。”司马郁问道。

    “反正你明天不是要去看么,自己看吧。”他摸了摸司马郁的头。

    “来都来了,总要看看真迹的对吧。”司马郁自我安慰到。

    “你自己多小心,少说话,宫里不比外面,皇帝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尤其是那个赵合德,离她远点。”王巨君说道。

    “哦,她怎么了?”司马郁问道。

    “皇、子、杀、手。”王巨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先送你回去,估计你那边也要交班了。”

    回去的时候,司马郁看到李召出来了。

    “侍中大人。”李召行了礼。

    王巨君回了礼,没说什么就走了。

    “你真是我祖宗,你别再随便跟人走了好嘛?你这样很容易掉脑袋的呀。”他用手帕擦着汗。

    清凉殿内尽是冰块,是皇帝夏日避暑圣地,司马郁在门口都感觉凉丝丝的,这李召也太虚了吧。

    司马郁拱了拱手,虚心认错。李召带着司马郁吃了些夜宵,便和几个换班下来的小黄门一起回住处了。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司马郁便被带去了石渠阁,道路两边种同宫外一样,种植了大量的槐树,早上洒扫的内侍们,提着特殊的扫帚,慢慢将满地的槐树叶子扫到一边。

    宫中藏书的地方有很多,宣室殿也有藏书,但是大型的藏书殿院有广内殿、天禄阁和石渠阁。广内殿主要用来存放书籍,而天禄阁和石渠阁则为御用藏书典籍、国家档案和开展学术活动的地方。

    褚少孙便是在石渠阁进行对《太史公记》缺失的几卷进行补录修复。

    石渠阁占地面积不小,约莫五百平左右的样子,地势很高,四周引了水渠,利于防火。据说是汉初丞相萧何所建,收藏了大量秦朝得来的各种宫廷档案和图籍,司马郁兴奋的一晚上没睡好觉。

    在他们到的时候,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了——一个内侍在边上站着。

    李召跟那个内侍打了个照面。

    “里面是?”李召打听道。

    “是定陶王在里面看书。”那个内侍说道。

    喔,是昨天那个大力出奇迹。

    司马郁帮着李召把桌案整理好,摆上茶杯笔墨,便回到门口站着。等了一会,一个约摸六七十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流程,司马郁特么太熟了。司马郁来之前特喵的天天搞接待。唯一不同的是,不用打席卡,印议程。

    “见过褚博士,陛下怕先生辛苦,特派老奴和徒儿协助先生修补书籍。”李召说道。

    “见过褚博士。”司马郁行了一礼,说道。

    褚少孙没有说话,点点头,便径直走到殿中忙活起来。

    司马郁在一旁帮着磨墨。褚少孙写写停停,翻阅一些书卷,又继续写着。

    李召端了茶水过来,给褚少孙蓄水。

    这活挺轻松的,司马郁便盘腿坐在一旁翻看着已经整理过的书卷。

    “你识字?”一个冷冷的小童的声音响起。

    “认识几个。”司马郁没抬头。

    李召不动声色立马过来,拉着司马郁跪下。

    “见过定陶王。这小黄门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见谅。”

    司马郁跟着伏在地上。

    “无妨,起来吧。”定陶王说道。

    好烦,皇帝老爹让他来看书的,这小子打什么岔,各看各的不好吗。

    司马郁跪起身没敢抬头,褚少孙跟定陶王打着招呼。

    在宫中乱看可是要掉脑袋的,昨日就被李召批评过了,不抬头也就不会被花瓣迷眼,也就不会掉队了。

    司马郁小心翼翼的给砚台中添了水,继续磨墨。

    “你都读过什么书?”定陶王又搭话。

    “回定陶王,仆读的书比较杂,都只是皮毛,家中贫寒,并不能通读全本。”

    司马郁心想着他看了一百多卷补肾秘籍,这也至于告诉这人吗?他现在对于滋阴补肾壮阳这快烂熟于胸,强的可怕。

    “《论语》读过吗?”定陶王问道。

    “看过一点点。”司马郁说道。

    不是司马郁吹,儒家经典多少都看过一点,不过仅限第一二页。后面深的高考不用背。

    “那你说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怎么理解。”定陶王说道。

    司马郁好烦这种考问,答错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杀头,搞得像面试一样,不停的问问问,关键司马郁也不去他那应聘啊。

    不爽归不爽,小命要紧,司马郁只得继续点头哈腰的应着。

    “回定陶王的话,是说三个人同行,总有一个人能当我的老师的意思吗?”司马郁提着细细的嗓音,慢慢回答着,又偷偷瞥了一眼边上的褚少孙。那人此时嘴角微挑,但没太大变化,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大哥,他在为难小的啊,大哥,不帮帮忙吗,小的怕说错话被杀头的啊。

    定陶王好像没有放过司马郁的意思,接着说:“差不多吧,不过这个太简单了,换一个……”

    可司马郁不想跟个小孩在这玩问答游戏了,他要倒反天罡,反客为主。

    “回定陶王的话,如果这句话是这样理解的话,那孔子的思想理念未免太简单了吧。”

    “汉语言语境中三应该不是一个定数,仆认为在这里应当是个虚数,人也不一定说的就是实体的人,而是一种指代。”司马郁低头看着褚少孙的案角,褚少孙这时候放下了笔。拱手答道“按照这个逻辑来说的话,那么三个人可能指代的是多种思想。”司马郁侃侃而谈的继续说道:

    “纵观上下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那仆的理解就是,当有多种思想、观念观点出现时,不应当是立马反驳,一味排斥,而是一定是有让我可以提升自我的东西出现的,选择这些思想、观念和观点中精华的部分充实自己,将糟粕去除并时刻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