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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雨夜听笛

    晚上虞晖来看脉的时候,司马郁正坐着给王巨君补衣服,好好的袖子不知道怎么就拉了一口子,司马郁两只脚压着一头,拽直了,一手捏着对好的口子,一手送着针。虞晖看到司马郁愣了一下,但是脸色还是很臭,王巨君双手抱胸紧盯着他。

    “睡眠怎么样?”虞晖问道。

    “还行吧。”司马郁说:“不怎么做梦了反正。”

    “再喝几副就差不多了。”虞晖说道,然后拱拱手退下了。

    虞晖走后,司马郁继续靠在油灯边上缝那道口子。不一会儿,司马郁在衣服里面缝了一个毛毛虫,哈哈哈哈,幸好是一件玄色外衣,没有什么复杂花纹在那,外面看不是很明显。缝好丢给王巨君,让他看看他的大作。

    “真棒。”王巨君说道:“郁儿就是手巧。”

    司马郁就当他是在夸他好了。

    得了空了,脑中老是浮现虞晖的臭脸。

    “不对,我感觉不对,你是不是得罪虞晖了?”司马郁思来想去问道。

    “他那可不像是我得罪他了。”王巨君答道。

    “那谁得罪他了?我也没干什么啊?”司马郁嘀咕道:“不行,我得问问他。”

    说着司马郁爬起来往小厨房走去。

    这个点,他应该还在熬药。

    只听那个方向,有阵阵乐声传来,跟雨声相和,声音婉转,略有点点哀愁。

    司马郁循声望去,看到虞晖一个人,吹着什么,靠着门边坐着。

    看到司马郁来,声音戛然而止。

    “你来这作甚?”虞晖说话倒是不客气。

    “大晚上叭叭的,我来看看什么情况。”司马郁也是有脾气的好伐。

    “那我不吹就是了。”虞晖将一片叶子丢在了一边。

    原来是叶笛。

    “我想跟你聊聊。”司马郁说。

    “聊什么。”虞晖起身拿起扇子,跪坐在小炉边,扇着火。

    “就聊聊你在发什么无名火。”司马郁抱着膝盖蹲在边上。

    “我发什么无名火?”虞晖说着,把扇子丢在一边,说道:“你们位高权重的,要什么女人没有,能不能不要祸害我妹妹。”

    “我们没有啊,我今天还问王大人了,他也没有要收你妹妹的意思啊。”司马郁说道。

    “我说的是你。”虞晖说道。

    “我?”司马郁疑惑了,不是王巨君么。

    司马郁脑袋一抽,他这该死的魅力?

    “她,她说的?”司马郁有点口吃了。

    “这还用说嘛?天天满心欢喜的戴着你送的耳环,张口闭口都是你。”虞晖说道。

    “那也不一定就是那种喜欢吧,毕竟我都这样了。”司马郁摊摊手:“都不算个男人。”

    “可是她不知道。”虞晖说道,扇子呼呼的扇着,火舌都喷出来了一下一下舔着药罐。

    司马郁噗的笑出声:“你傻不傻,你跟她说就是了。我很喜欢梦安姊姊,但是就是对亲姊姊的那种喜欢。我觉得梦安姊姊不是那种一点小恩小惠就喜欢别人的人,她是有自己主意的。”

    “我没有亲人了,所以很珍惜能和你们一起的日子,一路走来,虽然时间短,如王大人、王五、那些护卫们,我都是待家人一样待你们的。”司马郁拍拍他肩膀说道。

    虞晖被司马郁说的一脸懵。

    “而且,对她心思不纯的,怕不是就是你吧。”司马郁饶有兴趣的说道。

    “你胡说。”虞晖有点怒了但是眼神躲闪着。

    “你的笛声里带着点苦,如果只是妹妹被调戏了,打回去或者走开便是,断不会自己在这里窝火,像个怨夫。”司马郁稍稍站远一点,怕虞晖真捶他。

    虞晖看了司马郁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又不是亲兄妹,你干嘛不问她?”司马郁问道。

    怪怪,真有CP可以磕。

    “我说不出口。”虞晖说道。

    “对,你敢对小孩下狠手,你这说不出口。如果阁下不懂事儿的话,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脚。”司马郁说着左手抄起边上一根细柴对着他胳膊后背就是几下。

    “那是你太娇气了,好好一个小郎君,天天娇腻腻的。”虞晖连忙伸手拦司马郁,这会儿说话倒是软和起来了。

    “有道理,反正我做不了男人,做个女的也行。”司马郁问虞晖:“有那种药吗?”

    “听师父说过交趾有男人变女人的,具体的他老人家应该也没说。”虞晖思忖了一下说道。

    好家伙,交趾,那不越南那边吗,他说的不会是变性手术和服用大量激素吧。就算是这个年代真的有,就这时候的医疗条件,怕不是想嘎的更快。就算是牛逼哄哄的西方,早期外科手术致死率也是高的怕人。

    算了算了,司马郁还想多活几年。

    “呵呵。那还是算了吧,太远了,不顺路。”司马郁说道。

    虞晖看司马郁停手了笑了笑。

    “你那叶笛很好听,能再吹几曲吗?”司马郁甩掉柴枝说道。

    听罢几曲,司马郁甚是高兴,大摇大摆的回屋去了。

    司马郁回屋的时候,看到仲岩在跟王巨君说些什么。

    仲岩看到司马郁来了,行了一礼:“司马小郎君!”

    “你们继续。”司马郁回了一礼,离他们远点的地方坐下了。

    王巨君示意仲岩继续,仲岩说道:“可能要耽搁几天。”

    “好的,那就先在此处休整。明天递个信儿回去。”

    “喏。”仲岩答道。

    待仲岩出去,王巨君示意司马郁过来,然后拉过他坐下:“怎么去了这么久,不是仲岩突然有事来报,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没事,揍了他一顿出出气。”司马郁乐呵呵的说:“什么要耽搁几天啊?”

    王巨君拿出笔墨缣帛,司马郁帮忙倒了水,坐在他对面给他磨墨,磨墨这活他老熟了。

    “这场雨又大又急的,这一带水势大涨,我们明天需途径的一处被淹了,积水太深可能不太好走。这影响了路程,自然是要向陛下回个话的。”

    “你要写信吗,帮我跟皇帝爸爸带个好呗。”司马郁说道。

    “那是自然。还有想给谁写信吗?”王巨君一边说着,一边工工整整的写着信。

    “嗯,那个,能帮我跟侯川柏问个好吗?帮我把那个扇子带给他。”司马郁问道。

    “不能。”王巨君说道。

    “为什么啊?”司马郁眨巴着眼问他。

    司马郁有点贱兮兮的,想看王巨君炸毛的样子。

    “你都送给我了,还给什么侯川柏。”王巨君没好气的说道。

    司马郁假装是忘了这茬,在那拍拍脑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