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段时间，香皂的热度也缓缓降下来了，黄牛版本的香皂基本上出手得少了。
有钱的人早就买完了，没那么有钱的就会慢慢等每天的一百块香皂。
古人沐浴也不是天天沐，这香皂平日洗手洗脚也用得不多。
一块香皂能用很长时间。
不过燕清妤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这不，今日她就乔装打扮出来汴京城闲逛了。
身旁则是陈墨。
汴京城的西市算不上摩肩接踵，路上人与人之间有着不少距离。
燕清妤稍微乔装了一番，至少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反倒是陈墨戴起了口罩。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太臭了。
这秋风还没刮过来，但西市这里的气味却十分浓郁。
散发着尿骚和粪便的味道。
陈墨也不是闻不得，只是戴口罩减少一下味道，也是好事。
就连燕清妤都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过旁边同样易容的翟荣解释道
“城西已经算不错了，这里是各种器具的生产售卖地，少许的铁器、瓷器、陶器，还有木制品都集中在城西，当然了，和东市那边相比当然比不过，但与城北相比，肯定是好很多。”
燕清妤其实对这些不太懂，以前就没怎么出过宫，做公主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哪里去。
等她当了皇帝更是被保护得要紧。
对于汴京城东南西北城的区别她了解得还不如吉州城。
当然了，汴京城的大小，起码也是吉州城的好几倍。
“继续说。”燕清妤手里拿着折扇，秋意还未落下，天气还有那么一丝燥热。
陈墨则是拿着小风扇吹着，比燕清妤要悠闲得多。
翟荣跟在身后说道：“南城其实是外地商队的聚集地，许多货物都是在那边交换或者售卖就离开，之前和卖车队就是在那交货的。”
“那关于和卖车队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有眉头了，之前路上的那些问题也都派人清理了。”
燕清妤点头。
见燕清妤没有追问下去，翟荣继续说。
“城北就比较麻烦，那边的人口其实最多，但也是最为肮脏杂乱，那边全是赌坊窑子，龙蛇混杂，帮会横行。”
听到这个陈墨倒是好奇，而燕清妤更是皱眉，在她眼皮底下竟然还有帮派的存在？
“还有帮会？”
燕清妤重复了陈墨的疑问。
说到这里，翟荣皱了皱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帮会最初都由普通贫民聚集而成，他们抱团起来，才能避免其他人的欺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越来越多，他们就成了欺负别人的人。”
燕清妤闻言，“既然如此！为何不派官兵镇压清理这种组织？！”
“实在是不好清理，这些帮会犹如野草，生命力顽强，春风一吹，又会生长出来。”
站在一旁的陈墨也皱起眉头。
黑社会有多恶心他很清楚，从小在粤省长大的他可是看过港岛的《蛊惑仔》系列电影。
说实在，经典是经典，但厌恶也是真的厌恶。
其实不过是一群不务正业的该溜子，好勇斗狠，却分分钟命丧街头。
不过陈墨仔细想了想，还是直接给翟荣戴上了耳机。
翟荣微微一愣。
“翟荣，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将汴京城的帮派都掌控在你的手中。”
听到这个，翟荣微微一愣。
不是，牢哥！这件事哪里简单了？
燕清妤也很奇怪为什么陈墨要翟荣掌控这些帮派。
她甚至想要派兵将这些帮派全部清理干净。
陈墨淡然道：“因为这些帮派都是眼线，掌控这些帮派，就等于在汴京城上上下下都安插了眼线。”
听到这个，翟荣瞬间明白灵童大人的想法。
“灵童大人所言甚是。”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掌控他们并不困难吧。”
翟荣手上的权力可不小，在拥有权力的情况下都不能拿下这些个帮派的话，那他确实不适合做锦衣卫的领头羊。
燕清妤也稍微明白了一些，可是帮派之害对汴京而言是一个大问题。
对百姓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燕清妤皱着眉说道：“走，去城北。”
说着就转身。
翟荣和练霜等人相视一眼然后皱眉。
“主上，这样的话，我们人手不是很足够。”练霜劝道。
燕清妤却摇了摇头。
“那就叫禁军带刀进入，不要声张，惊动百姓。”
燕清妤不蠢，她清楚什么叫君子不立危樯之下。
“遵命。”翟荣低喝一声，立刻去调配禁军。
其实附近也有禁卫军守卫，虽然城西和城北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的混乱程度完全不一样。
城北也有市集，由九街九巷组合而成，常称九街巷。
这里的脏乱差比城西要更为严重。
一路走来，差点让人晕厥过去，这里的气味与嘈杂声，满街都是垃圾和某些排泄物，再加上路上有许多人穿行。
明明没有下雨，但地上却是湿漉漉一片的。
这里的人其实也未必能忍受这里的环境，只是迫不得已。
燕清妤等人刚走两步，就看到帮派的保留节目——收保护费。
所谓的保护费，更像是摊位费。
只不过这摊位费并不是官府收取，而是负责这一片区域的混混流氓。
几名手持棍棒的壮汉正站在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虽然身穿布衣，但这几个人的身形明显都要健壮一些。
“大爷，今天我还没开张呢，我哪有钱上贡给你们啊。”
为首的壮汉一把薅起那小商贩的衣襟，将其生生提了起来。
“没钱？没钱来这里摆什么摊？区区二十文钱都没有？”
说着，那壮汉，看着扁担里面的首饰，虽然大多是木制品，但他还是伸手抓起了一把。
“行了，这些就当费用了，明天再过来，还得交钱！”
“不要啊！这些首饰都不止二十文钱了。”
小商贩上去，想要抓住壮汉的裤脚，却被一脚给直接踢飞了出去。
那哭喊声并没有吸引周围人的目光，很明显，这些事情并不罕见，周围的人都觉得司空见惯。
“大爷我拿你东西抵债算你运气好，再敢拦着的话，打死你！”
说完，壮汉冷哼一声，又踢了一脚那小商贩才带着身边的两个小弟朝着另外一边走去，他还需要寻找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