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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等待已久的消息

    1915年的仲秋之夜。赏月的人们都已经回家进入了梦乡。一轮明月悬挂高空,宁静的月夜如同白昼,偶尔能听到几声零星儿的犬叫。连爱熬夜捉迷藏的孩童也都离散收场了。唯独高家的窗户上还隐隐约约地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女主人瞪着失神的眼睛瞅着窗户,希望能有惊喜音讯,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又一次的失望。这样的期待已是第三个夜晚了,陪伴她的除去萤火虫般的棉籽油灯之外还有她的儿子小牛。小牛刚满十一岁,从十岁开始就知道为家中分忧。他的爹爹高增田在丁万财家当长工已经有四年了。因为他活计好进了丁家的第二年就成了长工中的头领了,人们称他高把头。每逢过节他提前就把过节改善生活之所需早早送回家里。过节这天傍晚必然回家团聚。可是今年中秋节两天就去看朋友一直没回来。小牛他娘去了三趟丁家找人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近几天她四处打听,亲朋好友家都找遍了仍没有音信。她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丈夫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这几天高家母子的思绪一直在疑团中徘徊。小牛是个懂事的孩子,此刻还不断安慰他娘“娘,你不用愁,我爹一定能回来。”听着这话母亲感到一些欣慰。但是,安慰母亲的孩子自己心里并不平静。父亲不但很爱妻子,他也很爱儿子。小牛是个不服输的强脾气,有时候父亲也拧不过他,气急的时候也曾打过他几次,但都无济于事。因此父亲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高强牛。小牛虽然脾气犟,但他很孝顺。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他能帮母亲做很多家务活,因此父亲特别喜欢他。他原本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生天花病死的,算卦先生都说他命硬。从此小强牛就成了高家的独子了。父亲每次回到家里都要先看到儿子,所以父子感情也特别深厚。

    高某这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神秘的失踪,使高家母子陷入了无法解脱的迷惘中。强牛的娘也几次回娘家和爹娘诉苦,希望二老能帮着给个主意,可以使无凭无据无线索,娘家人也无计可施。为此小牛他娘背地里流过多少眼泪。她也心存疑虑觉得娘家爹不真心帮自己,爹爹曾经因为她和高增田的结合与自己发生争执,回忆起这段往事她是历历在目:那是十九年前,高小吉和曲正富俩人是好朋友,高小吉是个普通的镖师,以前曾给曲正富押送过货物。高表示性格开朗行侠仗义,曲正富虽然忠厚不坏、有经济头脑,可就是有点嫌贫爱富。尽管性格有点差异,但两人还是彼此欣赏结为朋友。

    十九年前的秋天,高小吉在一次押镖途中遇上了大帮劫匪,在拼杀中寡不敌众负了重伤,最终失血过多回家不久就离开了人世,临终前他吧年仅十二岁的小增田托付给了曲正富家当了羊倌。小增田精明实在、眼里有活,很讨曲家人喜欢,他除放羊之外还帮着干些家务活,因此连他母亲的吃穿也都有曲家主动的承担了,虽然孤儿寡母但日子过得也算舒心。可是好景不长,一场瘟疫夺走了母亲的生命,也花光了她为儿子攒下的那一点成家钱。十四岁的高增田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自此他一心一意地为曲家卖力成为了曲家最可靠的一员。

    光阴似箭、岁月流转,就这样过了四年,高增田由小羊倌长成了一个棒小伙子,他热情耐心、精明能干,赢得了曲家全家人的认可,曲家的大女儿对他心生爱慕,但这门婚事被一心希望女儿高嫁的曲正富横加阻拦,好在有曲母的说服,曲正富也逐渐松口同意。终于,二人在一九零四年结为了夫妻,回到了高增田的家乡----高家堡。父亲至今仍对女儿的选择有所抱怨,尽管如此二老对女儿外孙的遭遇还是很着急忧心,曲正富四处奔波打听却也毫无进展。他虽然对丁家有所怀疑,但眼下无任何线索,即便是有线索,丁万财是这一方有名的财主,上通官府下有根基,谁敢出面作证呢?况且丁家是泰安县有名的大户,在县里开设着一家武馆,家族子女个个会武:大女儿丁美琪,大儿子丁继业,次子丁继文,三子丁继任每一个都身手不凡,查到这里,曲正富也是无能为力。

    中秋以后的这些日子,小牛的母亲一直在神经麻木中煎熬着,有时彻夜未眠眼神空洞。小牛虽年幼,家中遇事也被迫瞬间长大,看着面色凝重的母亲,他也没了往日欢乐。偶尔母亲表情缓和,他也就跟着高兴起来。这个从前睡觉时打雷都听不见的小牛,如今母亲失眠的轻轻叹息他也尽收耳中。

    这天小强牛拾了一天烧火柴真是累了,吃过晚饭就睡下了,他母亲仍旧难眠。半夜里她忽然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她心里一阵高兴,轻手轻脚的下地开门一看,高兴劲儿立刻消失,来人是丁家大院打更的老头。老更夫进到屋里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小牛他娘明白老人的意思,对老人说“你说吧,孩子睡着了。”老人轻声说“牛他娘,你不用再去找了,高把头被丁家给害了,你可千万不要出声,走漏了消息我的命也不保了。”这话落到同样被敲门声惊醒的小牛耳里犹如五雷轰顶,小牛脸长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枕头上,他攥紧了在被窝里的拳头强忍着不出声,恨不能立刻找丁家去报仇,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他只能努力调整呼吸,强压怒火继续装睡。刚刚的敲门声小牛原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刚想要高兴的坐起来喊爹爹,没想到确是与父亲天人两隔的噩耗。

    小牛的心跳震耳欲聋,但是打更老头描述父亲被害经过的每一个字,都清楚的被他记下。他听着母亲悲痛欲绝又只能隐忍的呜咽,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