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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返程

    将近十天的牢狱生活,云飞的身体消瘦了许多。劳福想安慰兄弟这几天的困顿和苦楚,上书请县长对乜家下达处罚,对于其无理由伤害被害者提供相应的补养金。

    事情妥善解决后,时老带着云飞、心灵,祖孙三人去到了劳家府上拜访。劳、时老哥俩都为云飞脱了险而高兴,劳老爷子见了云飞也很是喜欢,悄声说了多次羡慕时师弟收到的这好徒孙,更是热情相邀留爷孙三人晚饭。时老为有这个徒孙也很骄傲,又说到借着这次营救云飞,和多年未见的师兄见面话家常,真是人生幸事。

    劳福见云飞来了赶忙拉着云飞和心灵介绍给自己的媳妇儿认识。“别看这弟弟、妹妹年纪小,身手很是不错呢。”福嫂看着心灵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赶忙拉着心灵的手进了里屋,姐俩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年纪相差不大,说着话的工夫就熟悉起来。

    家宴的席间,劳福的媳妇儿忙活着端菜上桌,吃饭时两眼不住的看着云飞和心灵,看这姐弟俩在饭桌上的互动还有说话时的神情很是好奇,便问时老“时爷爷,这二位是姐弟吗?”

    时老说“他们俩是师姐弟,不过这俩孩子以后是啥关系,这可就说不准了。”说完就哈哈大笑,逗得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

    赵心灵听闻脸立马红起来,不好意思的叫了声“爷爷”。回头伸手轻轻掐了一下福嫂。

    福嫂看着心灵不禁逗的样子又“添油加醋”说“你看你看,我又没说错话,这怎么掐我呢?”说完看着云飞说“小弟,你可说句公道话吧。”

    “福嫂也没说错话,可我也没见有谁掐你呀了。”云飞笑着应和,全家又是一阵笑声,虽是初次见面,云飞在这里却也感觉很是舒心,举杯和劳福喝酒话着家常,觉着自己又多了一个哥哥。

    看着云飞和心灵这俩孩子互相似是都有情意的样子,时老笑得很是开心。他自己这么多年的习武生涯,除了自己家的孩子,实在没能收到一个随心的徒弟。这么多年,前来拜师学艺不少,可没有一个中意的。没曾想到了晚年,收了这么个称心的徒孙子,这赵心灵也是个聪颖的好姑娘,他心里自然是希望这俩孩子能够好好在一起。

    大家热闹着,家宴直到二更天才结束。第二天吃过早饭,三人收拾好就要离开了,分别时劳必成和时行义握着的手许久才松开“师兄,这一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多多保重。”时老的手微微颤抖。

    “咱们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下次再见估计都抱着孙子呢,哈哈哈。”两位老人笑着告别。

    劳福夫妇跟着一起送三人出了大门。云飞感慨万千,勾着劳福的肩笑着说“大哥,咱兄弟俩有时间再聚。这两日辛苦嫂子了。”云飞回头又对着劳福媳妇儿说。

    “客气啥,有时间再来家里吃饭。”福嫂应着,拉着心里的手依依不舍,“都没有跟你再多唠唠,真是舍不得。”

    赵心灵抱了抱嫂子“嫂子,来日方长,有时间我来看你。”

    分开后,爷孙三人急匆匆地启程离开了县城。走了一段路云飞突然想起了寄放在南鲁集小店里的钱和物,想着自己回去取,就和时老和心里说了。

    赵心灵笑着说“你想想,你手里的九节鞭是怎么回来的?”

    云飞不解的摸了摸腰间的九节鞭问“爷爷,这九节鞭是我的那条,诶,难道你们……?”

    时老笑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包说“还不谢谢我,帮你带出这老远。”

    “谢谢爷爷。”云飞说着赶忙接过包袱,“这么说,你们去过南鲁集了?”

    时老说“我听心灵说你们是在南鲁集分开的,所以就先到了那里。小店主人还不错,他认出了你心灵姐,就把你寄存的东西交给了我们。还告诉我们你被押是关到了县城,我们这才准确的知道你被关在哪里,自然就来到了这里。”

    云飞感慨地说“我真应该回去看看那店主,他可是个好人,日后定去拜访他。”

    三人一边赶路,时老就一边传授二人如何把轻功的功法运用在行走上,一边讲也一边示范着。云飞和心灵认真听着,观察爷爷的姿势,虽说看起来是形象难看了点,但是速度却比一般行走快得多也省力些。俩人紧随其后,不到半下午就到家了。

    赵心灵回了自己的家,云飞硬留时爷爷跟着自己来到山上。两人一进门,干娘就上前扯住云飞的手眼泪吧嗒吧嗒掉。赵天宝见了时老也是感激得不知要说什么。

    赵天宝请了时老进屋坐下,情绪稍微平复就对昱贞说“别哭了,赶路回来,时老定是累了饿了,快做饭,让他爷俩歇一会儿。”显贞应着,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赶忙去厨房忙活,没多大会儿的工夫,饭菜就上了桌。

    云飞回屋放下东西,换下了汗湿的衣服又回厅堂准备开饭。

    显贞忙活着端菜上桌,看到时老拿着四两的酒盅先抿了一小盅,赶忙说“叔,我知道您赶路饿了不敢多喝,您多吃菜先垫垫。这鸡蛋咱家不缺,您多吃,这一趟让您跟着辛苦了,您吃好了我才心里得安慰啊。”

    时老点点头说“云飞是你们的儿子,那也是我最喜爱的徒孙啊,我跟你们一样疼爱他,不用说那客气话。”

    一家人吃过饭,时间还早,时老赶着下山回家,便要出发了。显贞拿出了一个包裹,里面是提前给时园煮的一些鸡蛋,时老本想拒绝,又想着小孙女喜欢,便收下了。

    一家人送了时老,回到家里,云飞简单和干爹娘讲了这几天的事,又闲唠了会嗑,惦记着自己回来要赶紧跟祁爷爷报声平安,便动身去看看祁老爷子。

    等云飞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刚一进屋,他见关先生也在,便急忙过去打招呼“大爷,啥时候来的?”

    不等关福来说话,赵天宝就抢先说“你关大爷是前天来的,这两天他白天出去算卦,晚上回来住,以后可能就常住咱家了。”看样子赵天宝对关福来印象还不错。对于关大爷要在家里常住,云飞是很开心的。

    关福来的财运自从他到了赵家之后就开始好转了,他出去一天能赚五六块大洋。他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买些吃的喝的,也算是没有在这里白吃白住。

    听说云飞回来了,时园第二天就跟着爷爷来到学校,进了院儿看见云飞就蹦跳着过来拉着他得手一起看心灵姐去了。俩人一进门,心灵躺在床上看着时园拉着云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难掩,就用衣服把脸蒙起来,在衣服里暗自憋气。

    天真的时园根本不知道心灵姐是在不高兴,她乐颠颠的跑过去掀开衣服,亲热的说“心灵姐,你怎么啦?”说着,伸手去摸她的头。心灵看着时园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脑门儿,一脸认真的表情,大眼睛忽闪着,红红的嘴巴嘟囔着“好像有点烫。”一时竟不知自己的不高兴是不是有些不够大度。

    云飞见状也以为心灵是生病了,走上前弯着腰伸手去摸了摸心灵的脑门。

    赵心灵看着眼前的面庞换成了云飞,他这几日清瘦了,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云飞的浓浓的眉毛在感受到自己额头的微热之后拧在了一起,目光下移是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心灵鼻子一酸,抓住了云飞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滚烫的热泪立刻涌出了眼圈。

    云飞感受不到心灵眼泪的温度,心疼了。他回头跟时园说了句话,把时园支了出去。时园以为哥哥姐姐有话讲,就蹦跳着跑出去了。看到时园离开,云飞一只手撑在床边,慢慢把身子向下倾,慢慢凑近心灵的脸,轻轻的把附在心灵眼睛上的手拿开,两人四目相对,他看着心灵红红的眼眶,眼角还有欲滴的泪水,鼻尖红红的,微微颤抖的嘴唇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他刚想开口问,心灵的双手就抚上了云飞的脸颊,云飞冷不丁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心灵掌心的温度顺着脸颊传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心跳声已经足以表达现在的心情,两人的脸都越来越热,心灵微微把脸向前倾向云飞,逐渐靠近的两个人亲吻在了一起。

    这时心灵娘刚巧进屋,见此情景后退了两步干咳了两声。心灵听见娘的声音,急忙松开了手,云飞直起了腰,赤红的脸上透露出羞涩的表情。仓促地叫了声“婶儿。”然后顺势就坐在了床边。心灵娘看在眼里喜上眉梢。她答应了一声,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摸了摸心灵的脑门问到“好点了吗,灵儿?”

    心灵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一时还不知怎样回达娘的问话,只是随便的诶了声。

    时园看见心灵娘回来了,从书房跑出来,把用碎花手帕包着的四个鸡蛋带着进了上房说“大娘啊,我心灵姐是有病了。”说着把手里的鸡蛋塞到心灵手里就跑了。心灵接过鸡蛋,还没来得及推辞就发现时园早已抛开,没有谁给回话了。其实心灵是真有病了,就是上次发烧还没好利索,又跟着折腾了这几天。昨天回来路上又出了一身的汗,吹了风闪着了,就又病倒了。

    关于鸡蛋,本来时园听说哥哥姐姐回来了,今早来学校的时候就想着带鸡蛋给他俩,本打算上课前一块儿给的,但是多日不见云飞的时园实在是很想他,所以一见云飞来了,她小孩子脾气上来一高兴就忘了拿礼物,只顾着拉起云飞跑来看望心灵姐。心灵姐的举动她根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心灵姐生病了不舒服,所以云飞往外支她的时候,她刚好想起了要给他俩的鸡蛋,就赶忙回教室拿去了。

    被心灵娘打断之后,心灵也缓过劲儿来,她急忙一边穿了外套一边穿鞋下床说“是时爷爷来了,不然时园不能来。”说完就和云飞一起去找时老。俩人刚到教室门口,见到赵天宝也来了,心灵就上前和大爷打了招呼,又请时老到上房坐。

    心灵娘已经沏好了茶送去了上房。顺手给心灵煮了一碗姜汤,嘱咐心灵喝了好发发汗。这边云飞没有再跟着心灵回来,是上课时间到了,同学们也都陆续进了课堂,想着干爹估计有很多话想和时爷爷聊,就提出今日帮干爹代课,赵天宝刚好乐得清闲,满心高兴地陪着时老喝茶去了。

    今天的课程安排很少,主要是考虑到心灵还生着病,另外就是云飞这几天下来现在还是有点虚弱,所以今天就是只上了文化课,算是休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