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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借刀杀人

    第二天早上,天已经大亮了,云飞还是惯例先醒来,他回头轻轻叫醒了心灵,两个人穿戴整齐。心灵收拾好了被褥就去了厨房,帮着大娘一起做早饭。

    云飞在屋里,他看了一会儿,把两套被褥的其中一套收了起来,房间里只留下香容平时会用的那一套。

    吃过早饭,易大伯照常干活去,家里还是像往常一样,易大娘一个人在家。云飞出门之前对大娘交待了一下,说如果巫顺昌来了,可以和他如何如何说。易大娘仔细的听着,频频地点着头。

    事情都交待完,云飞和心灵就到了易长利家躲着。长利媳妇今天没下地干活,就在家里待着,一来是陪伴心灵,二来也想帮婆婆听听风声。

    一个上午过去了,没有人来过易家。为了不打乱计划,云飞不想来回走动以免被有心人看到,反而麻烦,午饭就留在长利家吃。易大娘在家里又加了两个好菜,给云飞小两口送了过去。

    云飞知道,上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大家有些焦虑,为了安慰他们全家人,云飞也让易大伯一起过来长利家吃,吃饭的时候,又嘱咐了大家计划的一些细节,仔仔细细的交代之后,也是希望他们相信他这个计划是万无一失的,让他们爷俩放心大胆的配合就好。

    过了晌午,易大伯他们又出门去干活了。大约半过响的时候,巫顺昌真的来易家了。他不知道在哪儿喝了酒,醉醺醺地来到了易家,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院儿,先扒西间房门看,看了炕上收起来的被褥,确认了一下易香容还在这儿住,就又回身来到东间,坐在板凳子上,傲慢地问易大娘“你给我做丈母娘,到底行不行?”

    易大娘看他那个德行,恨不得让云飞两口子过来掐死他才解恨。可是想到云飞说为了不给易家留罗乱,更要彻底清除这个色徒,就还是忍耐着,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对巫顺昌说“就你这个德行,喝得那个屌样儿,谁家的姑娘看见还不得快快躲开呀!”

    巫顺昌一听,易大娘说的话有活动气儿,就马上换了另一副面孔,语气也软和下来说“您老别生气,小的该打,不该对您老无礼。”说着,还真的在他自己的脸上轻轻打了两嘴巴子。

    易大娘又说“就像你这种做法,一点也不顾俺易家的名声,不等事成就就弄得满城风雨的,你说,这个事儿你都跟谁说过?”

    巫顺昌急忙解释说ot您老放心,这件事儿就单银库两口子知道,其实就是他们给出的主意。他们原来并不是真让我娶香容,他们是想让我用这种手段逼你家出卖那块菜园,她还答应等事成之后,她女儿要出门子的头一个月里让我先搂几宿。可是,我是真的喜欢香容,我哪能按她的意思去做呢。”

    易大娘听他这样说,心里恨极了美人蕉这个臭婆子,她忍住了在嘴边的脏话,尽量没有表现出来。她想:最开始听到云飞说“借刀杀人”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心里觉得似乎狠了点。今天从巫顺昌的讲述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快五十岁了,还不如个孩子杀伐果断。云飞这孩子当时看出了我有点于心不忍时曾对我说:大娘,这可这不是残忍,做人就是要有原则,对善良的人要更加善良,对恶毒的人只能更加残忍。现在看来,云飞说的对,是得给美人蕉那两口子点苦头尝尝!想到这儿,易大娘装着为难的样子说“这两天我想了许多,我想,这姑娘早晚都得嫁人,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家,孩子不遭罪。可是他爹死犟嫌你岁数太大,小容也不愿意。这两天我好歹背后把孩子劝和了,虽然没点头,但是可不哭了。至于她爹这个老犟种,我炒俩好菜陪着用酒灌醉了,不就什么事都好办了?”

    听到易大娘这样说,巫顺昌跪下嗑了头说“谢谢唉唉……老人家。”把巫顺昌乐得唉唉了半天都不知道要称呼什么了,差不点他就叫娘了。

    巫顺昌要走了,易大娘向他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从现在起,出入易家不准让任何人看见,包括今晚上来的时候,必须在大伙儿睡下以后再来,不要走漏风声,以保全易家的名声直到成亲;节二,晚上来了不准自己随便拨开门进来,免得狗咬起来,吵闹声惊动了西院我儿子,你敲后窗,我下地开门把狗弄到一边,你再进屋,进到孩子屋里要哄着来,不准粗暴,把孩子惹哭了我可不答应你。”

    巫顺昌高兴得不加考虑就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易大娘接着说“这第三,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巫顺昌随口答应“知道知道。”

    易大娘出门看看没有乱走的人,就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快点离开。

    巫顺昌酒还没有醒透,带着酒劲就离开了易家,他是真高兴啊,那么,他欣赏小黄花的美梦真能实现吗?

    从巫顺昌走后,长利媳妇儿就去了菜园帮老公公浇秋白菜,香容也在帮着看水流。

    到快黑天的时候,单银库也来浇白菜了,开始时长利媳妇注意到是单银库父女俩在浇水,今晚月亮很亮,借着月光虽然看不清人,但可以听出说话的人声。她留意着,不大一会儿美人蕉约摸是刷完碗筷了,也来菜园帮着看水流了。这夜里一般一个人是看不过来的,看样子,单家就剩下三岁的儿子看门了,他家离菜园不太远,再说家里还有只厉害的大狗,所以他家应该是很放心。长利媳妇按着云飞的嘱咐,马上回去跟云飞说了单家的情况。

    云飞听了之后认为有机可乘,他作了应变的另一套方案部署。这边怕巫顺昌早来,他自己带了喂狗的干粮,到单家墙外背阴的地方隐藏起来,观察着静候时机潜入打开通道。这单家,东边是个南北四间厢房,最南头一间是牲口圈,北头是个夹道子,夹道子里是鸡鸭架,上面盖子是一块大石板。房东头是条南北大街,前面有一间学堂在最前街。厢房后边有几棵刺儿槐树,给云飞出入隐避带来了方便。

    云飞正在树上察看的时候,单银库的儿子手里拿了点什么,边吃边往学堂东边他家的菜园子跑去了,狗也跟在后边瞅着小孩手里的吃的跑。云飞观察到孩子出去的时候里外门只是关上了,并没有落锁,便抓住时机迅速进到屋里,把最东头那个窗户的别竿拿了下来,把活扇打开来往外一跨,试探了一下,脚刚刚好踩在鸡架上盖的石板上,云飞试着在上面踩了踩,还挺稳当。他把窗扇轻轻合上,趴在墙头向外看了看,刚想往外跳,看见学堂房东有一个身影,是往自己的方向来的,那影子不是一个,还跟了个孩子领着狗。云飞知道应该是美人蕉领孩子回来了,他没动地儿,紧紧盯着娘儿俩的身影,尤其是那条狗。

    他们越来越近,当云飞看见小孩和狗刚拐过墙角时,大门也吱呀一声开了,他又观察了一下,见再没有其他身影了,就麻利地跳了出去,轻轻落了地。谁知道那块喂狗的干粮不但没用上,反而成了惹事儿的玩意儿了,它掉在了地上,吧嗒一声响,引得院儿里狗叫了起来。云飞迅速地捡起干粮,绕道溜了。还好这个时间刚黑天,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云飞很快就回来了,到屋又检查了一下,确认一切正常。香容回来就直接没回家,改成去跟她嫂子一起住。易大伯和长利大哥都时刻准备着,心灵恢复了女儿打扮,进了屋里躺在香容的被窝,大伙儿按计划好的都藏好,一切准备就绪。

    过了一会儿,大概云飞回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屋里易大娘听到后窗有人敲了三下,她小声对其他人说“人来了。”

    心灵躺在那里,泰然自若地在候着这个色徒的到来,易大娘还是有些不忍心,抚摸着心灵的头忍不住的流眼,小声说“我的好姑娘,能行啊?”

    大娘的眼泪掉了在心灵的枕头边儿,心灵一看大娘哭了,赶忙伸手帮着擦眼泪说“大娘,没事儿,不用担心,快去开门让他进来吧。”

    易大娘这才擦了擦脸,起身下地开门去了。她在门口端着提前准备好的狗食盆,把狗引进了厢房里吃食,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

    那巫顺昌见到门开了,乐得向易娘鞠了个躬,还来不及说话就进了屋里。推开了门看见“香容”躺在炕上,他反手关了一下门,就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看着姑娘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的乖样,他心里还以为是她娘有意安排的。刚想脱鞋,突然想起来她娘说得哄着来,不能惹哭了,就吞了吞口水,温和地对躺在炕上的“香容”说“好宝贝,你不要怕,我老喜欢你了,你给我亲亲。”说着就噘着嘴凑到跟前,嘴也往炕上人的脸上凑近。

    心灵感觉到时机差不多,立刻出手点了巫顺昌的穴,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被点穴之后就那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听到屋里的动静,易家父子立刻起身推了门进来,把巫顺昌捆了个结实,然后把他的嘴堵住了。

    看着这色徒的手脚都已捆好,心灵便给他解开了穴道,回身点上了腊烛。心灵站在亮处对巫顺昌说“怎么样色徒,你这会儿还能耐吗?看好了,姑奶奶我是为被你糟蹋过的姑娘们报仇的!”看着巫顺昌瞪大了眼睛呜呜的说不出话,心灵说“嗯,本打算让你说句话的,可是时间太急了,阎王爷还在等着审判你呢!”不等巫顺昌再有反应,心灵一掌把他劈晕了,然后易大伯和易长利就都跟着搭把手把人抬到野外勒死了。之后又按计划把巫顺昌的尸体送到单银库家附近学堂前的树丛中隐蔽着,等待云飞的信号。

    云飞带上喂狗的干粮,贴墙溜到单银库家东厢房外,飞身上了厢房后坡,又顺墙溜到鸡架上的石板上,把窗扇打开,云飞心想,他全家浇菜回来那么晚,应该也顾不上到里间屋检查什么,他想着接下来就用不着心灵了。一边想着,脚步没停,他快速进了他三口人睡觉的屋里,先把单银库和美人蕉俩人都点了穴位。今晚月亮很大,云飞借着月光把这屋里的一切物件都看得清楚。云飞扯过一条被子,蒙在自己头上,移步到西间屋里把单银库的女儿也给点了穴。又去把里间屋的活窗扇别上了。处理完又回头,把被子放回原处。

    布置好一切,他开了正间门,从鸡架上翻跃跳了出去。这一进一出,院里的狗都没有叫唤半声。云飞的轻功了得,加上他来时绕道躲开了单家的狗窝,再加上单家的狗窝位置是在厢房南头紧贴牲口圈,晚上牲口还是会不断地活动,扰乱狗的听觉。这样,云飞借着提前打探好找到的最优路线,来回出入便没引起他家的狗叫。

    他飞身出去后,就告诉在藏着的易家父子,把尸体抬到单家大门儿,巫顺昌的大块头也是很沉,爷俩抬过来也是花了功夫的,这时候事情快弄完了,二十二岁的易长利一股急劲儿,自己扛起死尸就直奔大门,他爹赶在头前儿探着道,等扛到单家门口时,云飞已经把单家的狗喂老实了。

    易长利很顺利地把尸体送进了单银库的家里,三个人齐动手把尸体的衣服扒光了,把脖子上的勒绳又紧了紧,然后扔进了炕沿下地瓜窑子里。又检查好把死者的衣服和他的所有随身东西一起扔了进去。最后把窑子的木板盖儿盖好,云飞拿出剩下的干粮,把狗喂上,让易家父字出了单家大门,他自己则顺着来的路线回了屋里,云飞按着顺序进屋把单家人的穴道解了,这会儿他们没完全清醒过来,云飞就还是借着窗外的鸡架在这石板,又翻身跳出了单家院子。他观察了来回没人,脚步飞快的回了易家。

    今儿是八月十二,六年前的今天高增田遇难。云飞想:原本是打算今天去为爹爹报仇的,只是这一路上帮着解决这两家恩人的难事,耽搁着时间又没能如愿。但自己心里其实是不后悔的,为父报仇是最终的目地,但其实没有那么紧迫,可是这两家恩人的难事都是燃眉之急,而且还关乎人命。忙完这件事,他觉得也算是了却了一份心愿。这几日有些累,昨日深夜回来,也没顾上多唠几句就早早歇下了,但总感觉事情还没完。云飞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还黑着,但此刻心里装着心事,翻来覆去难以再入睡,他回想这阵子发生过的事,想着还应该做些什么。

    心灵被他翻身的几下碰醒了,装着不高兴的小声说道“你老翻腾什么不睡觉?”

    云飞一听吵醒了心灵,听着说的话知道她在装,就伸手把她搂过来“睡饱了,就翻了个身,睡不着了,不过,你起来帮我写封揭发信吧。”

    “揭发谁呀?”心灵轻轻推开云飞坐了起来,伸手去点了灯。

    云飞说“我老早就醒了,想起了件今天必须得办的事儿,咱虽然把巫顺昌除掉了,嫁祸给单银库的计划也完成了,可是还得让单银库在迷糊中被逮捕归案才行。现们还不到地瓜下窑的时候,他暂时还不能发现尸体,这固然是好事,但是那尸体出味儿了,或是偶然被他发觉了,再给毁尸灭迹,那样不仅没有把握惩治他,反而可能连累易大伯一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这畜生曾打过易香容的主意。”

    听到这,心灵也觉得很有道理地点了点头,说“为什么你不亲自写?”

    云飞说“为了预防万一。”

    天大亮了,厨房里有了响动,应该是易大娘起来做饭了,云飞两口子也穿好了衣服下了地,心灵今天还是姑娘装扮,她收拾好被褥出了屋门,正巧碰上易大娘进屋,娘俩对上眼神都笑了。

    大娘看着心灵俊俏的模样,又想到昨天这姑娘一身的好本事好胆量,实在是感激又喜欢。她感激心灵为自己的女儿冒了风险,轻而易举地把那坏人弄死了。更喜欢她又美又飒的劲儿。上前走近心灵,一把握住心灵的手说“我的好姑娘。”话音未落这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流。

    香容在她嫂子那儿住,昨晚就听说了那色徒是被心灵姐收拾了的事儿,所以一早起了床就赶紧回来,刚到门外就听屋里,娘管心灵叫好姑娘,她也快步进来扑在心灵身上,叫了一声“心灵姐。”这眼泪就吧嗒吧嗒掉在心灵肩头。

    这倒好,赵心灵成了所有认识她的这些对姑娘们公认的大姐了。想必是她的一身好功夫,再加上嫉恶如仇的性格,这声姐姐,正是这些妹妹们对她的尊称。

    心灵一边给香容擦眼泪一边说“好妹妹,怎么又哭了,你跟大娘都该高兴,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我们全家都应该高兴。”易大伯从炕上下来说,“也应该好好谢谢两位恩人呐。”

    “大伯言重了,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咱这件事还没办完。”云飞把早上想的这件事儿的成破利害以及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案和易家人摊开来说了个明白。

    易永才听后把大拇指一伸说“太妙了,实在是高。”

    赶忙叫了儿子拿来笔墨纸砚。

    磨好了墨,云飞把笔递给心灵,风趣的说“请赵小姐,赐墨宝。”

    心灵接过笔来,笑着斜眼瞅了云飞一眼,就落落大方地下笔了。云飞念,她来写,只听纸上沙沙作响,不一会儿,这封揭发状书就写好了。

    只见状书上写道县长大人我是小偷,八月十一日晚,我俩有目标的来到林家集东南角学堂后面这家,想偷的他家的毛驴子。到了那儿为了躲着狗,就想从厢房北头道里进院,刚跨过墙头,就听屋里传出就像有人在上吊喘不上气喀嗓子的声音,当时我有心进去救人,又想我是小偷怕节外生枝。我正犹豫,又听里面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而那被勒的人没有声音了。我为了看个明白就翻墙进去了,正踏在一块石板上。我溜墙根到窗户外,顺着窗户纸的破洞往里一看,里面的场景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油灯下一个赤裸裸的尸体。惊慌中我的头碰到了窗户,这下里面的人听到外面有声音,急忙把死尸拖到了炕下,就出来查看。我急忙跳出墙外到后窗偷看。见那男人又回到屋里慌忙掀开炕下窑盖,迅速把死尸拖进里面去了。举报人:小偷。

    无名举报信摆在桌子,易家人简直是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言这刚刚劲有力的笔体会出自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之手。全家人看看信又看看心灵,都不知道要怎么夸了,还是易长利说了一句“真是个女秀才。”算是代表了全家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