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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举报信准备好,云飞这才感觉事情算是解决得差不多了。他们在屋子里忙着写信,易大娘这边把早饭也上了桌,云飞随便喝了口粥,吃了点饼,嘱咐了心灵在家等他,就带上信件匆匆的出门奔泰安城去了。

    这次他一个人去送这封揭发信,他的行装简单轻便,脚步也飞快。走了一会,太阳刚露头,他也出了林家集。

    这一路上他想着需要掩人耳目,就戴了一顶瓜皮帽,还加了一副墨镜。到了大路上,他施展了轻功步,七十多里的路,还没到晌午就到了泰安县城,他进城以后没敢随便找人打听,他走了几步看到路边有等着接客的车夫,就想着雇一辆车。

    车夫看着走近的云飞问“先生,到哪儿?”

    “县府。”云飞说着,刚想要上车,就看车夫表情奇怪,云飞便停下了上车的动作,看着车夫。

    那车夫也看着云飞问“先生大概不是当地人吧。”

    “何以见得?”云飞问。

    车夫笑着说“先生,县府就在跟前。”说着,他用手指了指。

    云飞顺着车夫指的方向,看到了县府的门脸,脸上一阵红,他说了声“谢谢你,我转向了。”然后就赶紧转身离去了。 其实这也难怪,他根本就没来过县城,又上哪儿知道县府在什么地方呢?

    他转悠到距离县府大门的不远处,看见了两个背着枪的警察分站在大门两侧。正想着要如何递信,正好身边有个小孩跑了过去,他便叫住了小孩。弯腰伏在小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说完把一封信递给了他,又给了一个大钱。

    小孩高兴的收下钱,拿着信跑到县府大门那儿,把云飞给的信递到了警察手里。云飞躲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警察拿着信跟孩子说了些什么,那小孩回头找人,却没有看见云飞。小孩不解的用手摸着了摸后脑勺,又跟警察说了句什么才离开县府大门。

    云飞一直在角落里盯着,直到看见门口的警察把信传进去了才放心的离开。走到一个菜市场,路过一家小饭馆,闻到里面的饭菜香才觉得饿了。他进到里面找了角落的一张桌,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旁边桌也坐着一个人吃饭,那人穿着很朴素,应该是个农民,大概有个二十六七岁样子,细细打量,模样很是面熟。

    云飞先开了口,他笑着问“大哥贵姓?”

    “姓关。”那人不大高兴的回答。

    云飞一下子想起了关先生,就接着说“大哥是东关村人?”

    姓关的一听,刚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他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云飞。

    云飞并未在意他的表情,接着又说“你家令尊大人是关福来先生对吗?”

    听云飞这样说,姓关的搁下了酒杯站了起来,向云飞伸过手说“你是?”

    云飞摘下墨镜,握着他的手说“关先生是我干爹的好朋友,我叫曲云飞。”

    关福来的儿子立马自我介绍说“我叫关都成,很高兴见到你,这回我终于能听到我爹的信儿了。”接着关都成又问“我爹,他还好吗?”

    云飞说“好,他很好,他还常念叨你呢。你过的也都很好吧?”

    “好啥呀,一言难尽呐!”说到这儿,关都成又停住了话茬“好了,先不谈这些,咱们先吃饭,今天我做东。”说着话就起身要去打酒。

    云飞摆摆手组织说“既然咱们不见外了,酒就不用了,我来饭就可以了。”

    关都成见云飞这样说,也没强让,他本身对酒也不大亲,只回头跟老板要了两屉包子。这顿饭就他一个人喝酒,又喝得有点儿急,二两酒下肚就稍微有点多了。云飞看关都成应该是吃不下了,就把剩下的包子装进了干粮袋里,跟着他坐了毛驴车一路走。车刚出城门,就看见有官差骑快马超车而过,奔着林家集的方向,云飞想:应该是那封信生效了。

    车走在大路上,凉风吹散了关都成的酒意,他缓过劲来就又拉着云飞唠起了嗑“兄弟几口人了?”关都成问。

    云飞听了,脸一红说“两口人。”

    “没有孩子?”关都成又问。

    “刚结婚。”云飞说“我先头听你的话里好像有什么不随心的事,能说来我听听吗?”

    关都成装上烟,点着吸了两口说“前几年家里真挺好,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姑娘,七岁了,儿子四岁。家里种了五亩大田和半亩菜园。我家离城里也就十里路,卖菜挺方便的。菜园也离家很近,不用特意看管,很是省心。这半亩菜园跟五亩大田的收入不相上下,再加上我会点瓦匠活儿,每年春夏抽空去挣点零花钱,家里吃穿不愁过得很舒心。今年春天,我接了个活儿是给本村的邻居盖房子,那天,我刚到了地方,准备开始干活的时候,一拉线才想起来忘了带线坠了,一开始,我吊上块砖头对付着,干了一大气儿,我看这砖头实在是不好使,就寻思回家拿线坠。我走到家进院一看,俩孩子在当院吃麻花呢,我还挺高兴。看我往屋里走,我姑娘就喊‘娘啊,我爹回来了。’孩子的喊叫我也没当回事,等进了屋一看,我这气儿就上来了,我们本村保长的弟弟佘连奇在我家和俺家里的在私混。我进屋时,他俩可能是听见孩子的叫喊声,两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的提裤子呢。见我进屋了,你大嫂低着头没说话,佘连奇倒不慌了,他若无其事的坐在板凳上,看他那个表情,把我气得上去就是一脚,连人带凳子一起踩倒了,他的头撞在了大柜上。这回他是害怕了,爬起来撒腿就跑。我为着我们家的名声,就没去追他,他跑了之后我也没难为你大嫂,拿了东西就又去干活了。”

    听到这里,云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是看着关都成。

    关都成知道云飞想说什么,他说“我心里是觉得,你大嫂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守本分,就没想着要怎么样。至于那个佘连奇,他这小子一直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他从十六七岁就不走正道,一直跟些个比他大的己婚女人乱搞成性,这么多年早已名声在外,到了该成婚的年龄,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作风不好,东关村上千户人家一传十、十传百,传得连四周村庄的人都知道他的外号叫“佘脸皮”,意思是他看上了谁家的老婆就舍出脸那么往前凑。这样的人,就算他哥哥有钱有势,也一直成不上家。好姑娘谁都不跟他,孬的他还不要。就这样一耽搁,他都三十二岁了,成家还是没有指望。他那个大哥,今年四十岁了,还要跟着他操心。”

    关东成叹了口气说“他哥俩的爹早早就没了,老人走的那年佘连奇也就十二岁吧,没过两年他娘也没了。他家嫂子不能管,当哥的又没有空管,这人就堕落到这般地步。前年秋天,他哥想着给他找个营生,收敛收敛他的坏习气,就在东关村通城里的公路旁兑了一家小饭馆,离东关村不到二里路,又给他雇了个上灶的帮他管店,他哥哥的意思是让他远离村庄,就不再有空去胡搞乱搞,这样他哥就觉得放心了。只是这狗改不了吃屎,他哥也是没想到吧。”

    说到这,关都成又装上烟袋边吸边说“那天晚上,我忙完手里的活就正常回了家,我没动肝火问她为什这样做。她就哭着说‘我确实是对不住你了,事到如今任凭你发落。我现在看来,想摆脱这畜生是不容易了,他每次来我都是不情愿的,今天他知道你没出远门,看见你在村里盖房,他就回去拿了两根麻花,把孩子哄在当院吃,还告诉孩子,看是你回来了就告诉我。他一进了屋就扒我的裤子,我有心喊吧又实在怕丢人。再说他哥哥是保长,就算把他抓走了也不能把他治于死地,还把他哥哥给得罪了。我本来是想等你回来就这件事告诉你,咱共同想法子躲着他就是了,这不,还没容空你就回来正碰见了。你就看着处置我吧。’她哭着说完这些,我看她的那个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了,但是我也琢磨不明白,她平时都在家里,也不出门,怎会就让这个流氓给缠上了。我没忍住,问了她,她就说是去年刚过了中秋,那天我去了我们家最远的那块地刨高粱去了,等我一走,佘脸皮就上我家了,说要买三百斤白菜,还让你嫂子用毛驴车给送到地方,过完称就给钱。你嫂子说‘我当时也考虑过这畜生的作风不好,但是不给他送,这卖菜的多得是,咱不去送别人也能去,他又出了个高价很诱人,我寻思小饭馆离家不到二里路,他就算再不是个玩意儿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干些啥吧。就给他送了,一路上他还真挺规矩的,到了地方,厨师给过完了称,让我到他那去拿钱,。等我进他那小单间里一看就他一个人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点慌了。但是我看他在那儿拿着记账的纸单子,在一张一张的合计称的斤数,像是能正常给钱的样子,就又觉得踏实了。我站了一会儿,看他还在对账,就坐在炕沿边等着,他抬头看了我一下,就起身开了钱柜拿出了钱,点鼓了几下递到我手里说让我点点,看对不对数。我点钱的时候,他趁我不防备,就上来把我推倒躺在炕上了,他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解着他扎裤腰的带子,用腰带把我的双手给绑起来,又把我的裤子给脱掉了。这才回身去把门关上了。我知道厨子在外面,想喊吧又嫌丢人。常言道:这种事是臊女不臊男,那我就只能强忍着,心想就当这一次算是长教训吧,以后也不和任何男的打交道了。这畜生看我没声张,还以为我是愿意的顺从于他了。从那以后,他瞅着你出远门了,晚上就会来家里。就这样纠缠了快半年了,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没辙了。’我听到你嫂子跟我说的这些,当时是真想找机会收拾了他。可是你大嫂害怕,还是劝我不要跟他们硬碰硬,能躲就躲着。我想着为了孩子,就还是听她的劝了。”

    关都成的烟抽完了,他看着还残余烟气儿说“从那以后,我也就尽量不出远门了。如果碰上这活儿是非出门不可,我就让她娘仨到孩子的大姨家去住,大姨姐家离我家也很近,就隔着五、六家,但是几次以后我也觉得这也不是长期的办法。那佘连奇几次到我家都扑了空,没得手他就祸害我点院子里的东西。前些日子我出了一次远门,他就是晚上来把我家圈里的猪给药死了。要我说,这畜生是成心不让我过消停的日子,兄弟,你说我这哪还能过算过得好啊!”

    云飞听着关都成的讲述,心里也是有些烦恼。他是在想自己的命运中怎么就这么多琐碎的事儿,从家一起身走的时候,就一直担心,怕碰上缠手的事儿,耽误了给爹报仇过祭日。可结果还真的耽误了,而且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扯丝不断头的延续着。要说前两件事儿是恩人的事,不能不管,那关大哥这件事儿,他是干爹朋友的儿子,而且还有关先生和干娘的关系,干娘又对我那么好,我若知道了还不理,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想到这些,他自相挖苦的说了一句“天生操心的命。”

    关都成看云飞半天没说话在那儿发愣,就没打搅他,继续赶着驴车走,等他听见云飞自言自语说了句话,还没听清,就问云飞“兄弟,你说什么?”

    云飞看着关都成说“我刚刚说,我一定让你家过上消停日子。”

    关都成听着高兴,但是又不解,只笑着点头看着云飞。俩人赶路走着,云飞往前看,没多远的公路旁有一所挺大的宅院。云飞问“前面那道北的大宅院,就是佘家小店吧?”

    “对,是佘家的小饭馆。”关都成回答说。

    云飞一个飞身下了车,回头对关都成说“大哥,你到了村口等着我,我进佘家小店喝口水。”

    关都成答应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