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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男人哪有搞钱香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投靠商寰,可我却没有想好要怎么做。

    毕竟,我与商寰仅仅只有十个多月的交集,究竟我在他心中有着怎样的分量我不知道,而且现在我又是女儿身,容貌与梁余相差巨大,怎么做,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我和冯灼还是辗转来到了北昌国的国都,上邑城。

    不管怎么样,曾经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有个小不点儿,还是要考虑周全的。

    我精心地选了一座宅子,付了银子置办采买,还找了人牙子捡了几个稳当的丫头和粗使婆子,这也就算定下来了。

    两世为人,这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打量着四周忙忙碌碌的奴仆,我起了心思,亲自去置了宝瓶铜镜,还有贝壳制成的风铃,古色古香的八宝格,绣着山水画的屏风,加上些文房四宝,也将这宅子收拾的雅致了些。

    正值蚕月末,芍药始开,冯灼还细心地裁了几支插入瓶中,更添了几分生机。

    家中添置得满满当当,我的心却从最初的兴奋渐渐焦灼起来。

    这七年来,我故意避开一些大城市大酒楼,虽说纵情山水,却真正没花使多少银子。如今我安了家,置办产业购买地契才方觉银子珍贵。算来算去,所余下的银两仅仅只够两三年花销,我可太愁了。

    就这样,又磋磨了两个月余,直到芍药都谢了。

    我不禁畅然在想,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从前我还在那个时空时,各种穿越里的女主解锁各种技能,有的成了经商奇才,有的能够制造武器得到赏识,还有的成了话本名家,各个赚得盆满钵满的,怎么我就不行了呢?!我怎么就成了个好吃懒做,坐吃山空的人呢?

    ……

    这天,采官来报,说是向我道喜,皇帝要采妃,我也在花名册上。

    我不由得皱眉,顿时又惊又喜,喜的是我正愁没机会接近商寰这就送我眼前来了。惊的是,我一个外来民,本不该出现在什么选秀名册上。

    另外……

    通关文牒上记载的我今年已是二十六岁了。

    二十六岁在古代是什么概念?家中若有年长些的姐姐,你都可能被人叫奶奶!

    那么……

    哪有一个皇帝这么饥不择食,根本不管一个人到底什么身份就押去宫中的?

    难不成……在位九年,商寰也渐渐养出了骄奢淫逸之心?

    采官估计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便笑眯眯道:“冯姑娘,君王下令,此次民间采女,若当真姑娘中选,或去或留,凭姑娘自己做主的。”

    嗯,这是个理。

    不管怎么样,我去或者不去,这件事还需要和我的弟弟冯灼商量。

    事先声明,我不是伏弟魔。

    只是,在名义上或者情感上,我都认定他是我的义弟,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兄妹商量的。

    当天夜里,我便将此事说了。

    冯灼嗯了一声,又垂下头吃饭。

    我与他相处时间不长,他的心思我揣摩不透,见他不搭理我,我忐忑道:“阿灼,你说姐姐该不该去?”

    冯灼嗯了一声。抬起头来,黑沉的眸子染着笑,却一点也不明媚,倒是有些不符面容的戏谑。

    “我自然愿意,姐姐一朝选在君王侧,那我就是国舅爷了,有何不该去的?”

    呃……

    想来,此刻我的脸上讪笑拧拙,估计不怎么好看。

    我张了张口,讷讷道:“这不是……这不是我们没钱了嘛……”

    “敢问姐姐,何以确定那君王肯垂眸于姐姐?”

    “我只是试一试……”

    “这般年纪,又无姿色,真是……”

    太埋汰人了啊!二十六岁在我们那个时空正是青春年少好不好?

    冯灼慢条斯理地放下牙箸,取了丝娟印去唇角的湿渍。

    “桃姐姐,究竟是谁叫你来找我的?他又要你做什么事?”

    我面色发窘,刚要说话,又听他说道:“桃姐姐,他才是你真正在乎的人吧?”

    他……他说什么?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握着牙箸的手颤栗不止。

    如同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被人嘲笑一样,无助而羞愧。

    可是,说话的人像是漫不经心之言,既没有觉察到说出的话有什么威力,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他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

    “桃姐姐,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皇宫有宫墙相围,不可能任由姐姐随意,必不是你的好去处。”

    说罢,他轻轻地绕到餐椅后,知礼道:“桃姐姐,我吃好了,您慢用。”

    我呆怔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

    次日,我放飞了一个纸鸢。

    纸鸢徐徐升空,未至云端,我便狠心地抽出腰腹的匕首割断了线,看着纸鸢飞远,我竟松了口气。

    彼时,我为太子,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正是意气风发时。所以,我那般轻而易举地许下诺言,如今,我却不能实现了。

    倘若那人有幸捡到这风筝,就让风筝替我而去,实现我没有兑现的承诺。

    此事我不再惦记,只是银子余额告警,倒是让我动了些别的心思。

    北昌严禁外国迁徙民拥有田地,可却不曾禁止迁徙民拥有铺子。我不懂没关系,可若是我能选个好行业,雇些稳妥的人,料想也不会差。至少不会坐吃山空,竭泽而渔。

    我将这想法说了,冯灼倒是没有再阴阳怪气地讽刺我,他沉思片刻,问我道:“敢问桃姐姐,您私产究竟有多少?若是桃姐姐不方便说,也就罢了。”

    倒是没什么……

    我伸出手掌,比了个五,冯灼点点头道:“嗯,五万两,倒是能做许多事。”

    五万两?!

    我心想,这小孩儿到底是乡野村夫,银子花使全靠想象,五万两,能挖一条护城河了。我有五万两银子,我至于这么焦虑吗?只要不赌,五万两我能花到下辈子好伐?

    我只好无奈道:“五百两,我只剩五百两了。”

    冯灼脱口而出:“那姐姐何必如此阔气地购置宅院?”

    “这不是……这不是希望你住得舒适些吗?”

    少年面色羞赧,怪异地看我一眼,似乎有些恼怒,又有些不解,甚至还有些无奈。

    最后他坐了下来,片刻后曲起食指轻轻扣了扣桌面,说道:“若是桃姐姐有此想法,倒不如开个马坊。”

    我脑子发蒙,问道:“什么是马坊?干啥的?”

    “就是租车租马的地方。”说着,冯灼还补充道:“马坊成本低,我又有相马之能。”

    额……就是共享单车呗?哦,不是,是共享马车,主意是好,可是……

    “如今一辆马车,算上车厢马辔一应俱全,要十多两银子,租马之人多为买不起马的穷苦人,想来也不会有马牌,那就得有驾车之人。我们又要去哪里寻找呢?”

    冯灼顿了顿,说道:“这倒是可以慢慢来,租个小场地,买几匹脚程好的马,若有包车包人的,我亲自做驭人。待我们稳了脚跟,车和驭人再加。”

    这可不好!我当即摇头反对。

    “阿灼,你年岁不大,又常年拘于山林,如何驭马?若是迷了路,又或者遇上居心叵测的租马人如何是好?”

    冯灼唇角有了丝丝笑意,轻声道:“我倒是足有信心,不过,未免姐姐担忧,前期我们可以只接上邑城的单。”

    只在上邑,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说干就干,第二日清晨,我和冯灼便仿女豪杰木兰一般,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购置了五六辆马车,还请街角的铁匠铺师傅在车厢打上了烙印,刻上了一朵桃花和一个灼字。

    冯灼去了我们宅院后巷的张家。

    他们原本经营着一家豆花铺,后来中年丧子,张叔又年迈,铺面无人后继,便关停了铺子。

    因铺在后巷,位置不大好,张叔开出条件,若要他的铺面,每月盈利要分老两口两成。位置不佳,条件又苛刻,所以一直无人问津。

    想来,老两口是要有个养老的保障。

    对于我们而言倒也无所谓,后巷正好方便我们设个马厩,只需把豆花铺改造改造就好。

    于是,第二日我们便与张大叔订了文书,张大叔一高兴,说是他虽年迈,倒也可以帮忙来照料闲置马匹。

    我又允诺张大叔四两半纹银的月钱。

    就这样,灼桃马坊开了起来,街邻照拂,两月有余下来,除却张大叔的二成和月钱,还有一应杂费,竟赚了六十多两。

    俗话说,一年赔两年追三年赚,我总不能一直指着冯灼和五匹马,故而又购置了十匹马。

    而且,这十匹马是两马一车的配置,比起原来的一车一马,自然是上了个档次。

    同时,我还请张大叔这老街坊留意,若是有合适的御马人也帮忙穿个线。

    才十天,办事效率极高的老张就领着两位少年来到我面前,我见他们瞧着年纪与冯灼仿上仿下,张叔说是恩济堂长起来的,生世可怜,便留了下来。

    两位少年也是机灵得很,学得很快,才一月多便可独立驾马,我这生意更加好了。

    生意这般好,我连冯灼都见不了几面,更何况是商寰?

    很快,他就被我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