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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敢问渣男在何方

    我佯装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下,道:“求公主开恩,此事不要告诉家兄,哥哥知道我看这样的书,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安平一愣,合上书扶我,爽气道:“快别跪我了,多大的事。”

    又道:“听闻贺将军在战场上威风八面,战无不胜,却能为了你这嫡亲妹妹的安全特意将你送入宫中,可见他对你的重视,怎地你如此怕他?”

    威风八面,战无不胜?

    可真能吹!当真战无不胜,为什么还会怕周翊呢?

    陈虎和于青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他们怕周翊,而我是来验证周翊是贼寇还是英雄的。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眼泪说来就来,差点把我自己都唬住了。

    “不敢有瞒公主,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凡我女子当读《女戒》,行有余力应读《五经》,像是《五藏山经》这般书籍,是不许我们闺阁女子读的。”

    安平扁了扁嘴道:“我当这贺将军如何风光霁月,没想到这般迂腐!”

    她转过脸来看了看我,道:“你放心,我绝不说出此事。”

    “不过嘛……”

    安平狡黠地眨眨眼:“好姐姐,你这书可得借我瞧瞧。”

    我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却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公主,这书可是我从家中偷偷带出来的,若是被哥哥知道了,定是要责罚我的。”

    安乐公主却不以为意,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让你哥哥知道的。再说了,你哥哥要是敢责罚你,你就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见她如此说,我心中不禁暗暗发笑,同时又有点愧疚。

    压下心中那仅剩的一点“良知”,我连连道谢:“多谢公主,公主的大恩大德,臣女铭记在心。”

    安乐公主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好啦好啦,快起来吧,别跪着了。”

    我站起身,将那本《五藏山经》递给安乐公主,她接过书,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迫不及待地翻开看了起来。

    月余转眼即过,安平日日来寻我,从不曾见任何可疑男子在安平身边出现。

    通过安平,我常常到访她的姐姐安乐公主府,安乐公主也不曾有什么新驸马或者男宠。

    真是奇了怪了,偌大的天下,竟没有一点点周翊的消息吗?难道他真的死了?

    可是,就算他死了,也不应该一点痕迹都没有。

    大梁地处中原以南,慎终追远的文化思想浓厚,周翊作为周家嫡公子,死了不可能尸身不在,军中不可能不祭奠的。

    那么,渣男究竟在哪里?!

    敢问渣男在何方,为何要我这无辜女子踏破铁鞋的寻寻觅觅又觅觅寻寻?

    不对,这宗罪是我自找的。

    再不想办法,一个月可过,三个月也转瞬即逝,到时候与陈虎和于青的相约到了,那兄弟二人自然会发现我在骗他们,到那时我就更完蛋了。

    再或者,那两个傻蛋自己上吊寻死,又是我的罪过。

    ……

    一日,北狄举行冬猎,我作为贺兰瑜贺大将军的“妹妹”也受邀参加。

    北狄皇帝受不住寒风,回帐子去了。

    我上身坐的端直恭谨,条案下却百无聊赖地玩着衣裙的绶带,不知怎的场上忽然十分喧闹。

    我抬起头,只见一骑骏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他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俊朗,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是贺兰瑜。

    作为北狄最勇猛的将军,他的确有令百官惊叹的能力,只是今日,呼喝声还真不是为他。

    在他北面,安平公主迎面扬鞭催马而来,一脸挑衅地凝视着贺子瑜。

    “听闻贺将军不喜女子舞刀弄枪,不喜女子读《女戒》以外的书籍,今日我安平特来讨教,贺将军也瞧瞧我女子是不是真的只能留在闺阁之中。”

    贺兰瑜穿过人群看我,神色惊诧且迷惑,估计是纳闷我究竟和安平说了些什么。

    皇宫重地,外男不得入内,我已经有一个月未见过他了。

    贺兰瑜转过脸面对安平,朗声道:“公主华光,自然是巾帼英雄,臣自愧不如。”

    “少废话!”

    安平手中的银枪指向贺兰瑜,傲气道:“我安平最看不起你这样的男人。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指不定多么鄙夷不屑!”

    安平公主的话语如同利刃出鞘,锐不可当,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议论纷纷。贺兰瑜面色微变,但旋即恢复了平静,他深知自己身为臣子,不可与公主直接冲突,更不可失了风度。

    贺兰瑜张了张口,道:“公主一言一行,代表皇室威严,比试之事虽小,可毕竟刀枪无眼睛,倘若出了什么意外,臣又有何面目面对圣上?”

    然而,安平公主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策马向前,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直指贺兰瑜:“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女人。告诉你,今日我安平和你比定了!你若不应战,从此不再是我北狄英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北狄素以勇猛著称,安平公主更是自幼习武,骑射皆精,贺兰瑜若真与她比试,胜负难料。但若是拒绝,又恐落了怯懦之名。

    贺兰瑜的目光在我和安平公主之间快速掠过,最终落在我身上,我心虚地撇过脸。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既然公主执意如此,臣自当奉陪。不过,刀枪无眼,为免伤及无辜,我们不如换个方式比试。”

    什么?!他要比?

    我震惊到不能自已。

    进场时,我明明已经看到有黑黢黢的人影在暗处攒动,这些人难道不是贺兰瑜的人?难道贺兰瑜今日不动手?

    安平公主眉头一挑,显然对贺兰瑜的提议感到意外,却也来了兴趣:“哦?你说说看,如何比试?”

    贺兰瑜顿了顿,道:“冬日里,鹿犬不免,自此时起,臣与公主猎鹿犬,以量计量,至申时止,猎多者、重者胜,如何?”

    疯了疯了!北狄皇宫不许外男入内,哪怕是公主的亲老公也不行。好不容易盼来一次冬猎,我以为贺兰瑜一定会动手,谁知道这货难挡安平几句激将,这就比起来了!

    申时!那时狩猎已到尾声,再要动手可就迟了!莫不是此次贺兰瑜真的没打算噶了老皇帝?!

    他么什么事儿哪!

    安平公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显然对这样的比试方式颇感兴趣,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猎鹿犬!申时见分晓。”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安平公主策马而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猎场上回荡。贺兰瑜则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警告,随后也调转马头,紧随其后。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狩猎正式开始。贺兰瑜与安平公主各自率领一队人马,迅速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我则留在原地,表面上是观战,实则内心如沸水般翻腾。

    我深知,这场比试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层的意图,而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免发生任何变故而落于危难。

    两人亲随各划了一块地,用来放置猎来的野兽,后申时,称重来评输赢。

    就这样,本是群体比试,此次却成了安平公主和贺兰瑜两人的较量。

    刚开始两人所猎鹿犬都在增加,后来就越来越少,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望着空地上血淋淋的犬尸,我的心跟着一揪一揪。

    午时,百官有些稀疏了。

    宫里人自然有供给吃喝,累了还可去暖帐休息,而官员只能回自己的营帐吃干粮。所以,场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翘首看了半天,安平和贺兰瑜都不曾回来,而空地上的猎物也不再增加。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