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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紫气东来,夫人将至

    巍峨的天机阁正殿,一声巨响,竟是肉眼可见的震了三震。

    原本装饰金碧辉煌的内殿,此时香炉倾倒,浓烟滚滚,香灰伴着沉水香的香气逸散开来。

    “咳咳,咳,子都住手。”

    掀翻的棋盘下钻出来的了无,已然没了那仙风道骨的样子,从脸上取下刚才灵气冲击之时把他掀翻在地压在面中的棋子,拍了拍前襟的香灰,右手拇指压住中指尖掐了个净身决,说道:“我没匡你,确实红鸾入命,且是你自身定的道印,你若不信,拿金光盏内视,一看便知。”

    “好,那你给我取来。”子都道君立于浮空尺之上,神情冷漠的看着了无。

    了无心里苦啊,他上哪里去取?金光盏是天机阁重宝,师父他老人家都是贴身的储物戒中带着保管,若是出山,还要交由太上长老暂存。金光盏可照神谕,可辩妖邪,可净秽土,可破万瘴,若是他真告诉师父要取来给人看看心印,他就是再辛苦主持天机阁几百年也没这面子。

    眼看了无气焰消弭,立在浮空尺上的子都道君倒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这厮虽然假正经多年,但是推演、解梦之法确实是此界少有,若是不请出闭关的几个老家伙,了无的话便是唯一可能的正解。刚才见他调侃自己,以为又是欠揍,但这顿打已经挨了,话还是不改,难不成,他真的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欠了什么情债?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若不是自己认定,这心印,料想也没几个有本事的能给自己无声无息种下。

    那这女子,又是谁呢?

    他玄天宗虽然女修不少,可他的落霞峰却只有少数洒扫男弟子,难不成,真,断袖了?看来要回去好好查探几个杂役一番。

    见子都道君沉默不语,也不再动手丢符纸,了无这才放心往前又探了几步,“子都,你若不介意,不如让我摸个骨,我许是能给你多说出些指点来啊。”

    说着,了无从袖袍下颤颤巍巍探出一双手,就往立于身前的子都大腿上伸去。

    “啊……”一声惨叫,刚刚掐诀净身的了无又被一脚踹飞,往香灰堆里滚了几滚。

    “紫气东来,夫人降至,嘿嘿嘿,子都的大腿确实孔武有力。”

    了无从香灰堆里爬起来,贱嗖嗖的一边傻笑一边说着解梦之言,顺便还抬手不经意的擦了擦口水。

    玄色衣衫的子都道君顿时脸都黑了。真是恼人,被这厮反复上下摸了几下,虽然自己不消一刻就忍无可忍踹飞了他,但是还是感觉浑身不适,若不是三百年前师父羽化之时让他护着这天机阁,今日定要这天机阁后继无人。

    不想看这憨货多一刻的子都拿出千里传送符,抬腿就要往殿外走。

    “半月之后的断尘谷,你定要代我去的啊,那弟子令你可定要贴身带好啊。”了无朝着快要行至殿外的子都道君传音。

    “想得美,即是夫人将至,我还管你天机阁的香火作甚!”说罢,身影消失,殿外的地面上一块白玉令牌落在原地。

    “诶诶,这怎么是好”了无快步捡起令牌,动用灵力挥了几下浮尘,殿中恢复原样,又是一副仙家妙法之境,转身把浮尘往空中一抛,踏上浮尘往后山石洞飞去。

    “师父,天机阁出了天大的事了啊,师父,天机阁要亡阁了!”

    ……

    玄天宗落霞峰上,掌门在万年雷击松下饮着风露初,看到来人,轻笑出声,“师弟这是又打了了无仙师一场?”

    姬子都看到松下石桌上的人,没好气地回道,“是又如何,师父只叫我护着天机阁,可没让我打都打不得。你若心疼,不如这差事你去做?我羽化天地,给这玄天宗再添些功德?”

    司玹听到他这话,却也没有恼,继续说着此次来的原因,“师弟,玄天宗三峰两苑,如今玄天峰、金刚峰门下亲传弟子已然不少,百草苑虽说亲传弟子不多但也有几个,百兽苑在外门有长老操持即可,我思来想去,你这落霞峰实在单薄,不如此次升仙大会,你替我前往,顺便收几个入眼的弟子如何?”

    姬子都听到这话,内心毫无波澜,转身就往掌门师兄身后的殿门走去,这样的话,他这个师兄每个甲子都来说上一次,居然还没疲倦。

    紫阳殿不似玄天宗其他峰主住处,常年开着殿门,反而近乎成殿之日起就没开过几次。往日例行洒扫的弟子进出也都是拿了令牌从侧门进入,一个时辰便会被传送出去,每日只可进去一次。所以当姬子都拿出穿墙化气符催动,身影消失时,司玹也是见怪不怪,取出七星盘,掠空而去。

    “师弟啊师弟,当年师父在世你便是符道第一人,若是香火不再,欸,罢了,都是命数。”

    ……

    玄天宗以符阵、煅器两道在修仙界占一席之地,虽然门中也有剑法、丹药传承,却不似万剑宗、灵药谷精于此道。聚金则善器,多木则化符。玄天宗历代收徒金、木灵根无一不可,其他灵根并不介意,所以门生众多,是修仙界“三宗一阁,两谷一界”中名声鼎赫的存在。

    紫阳殿的后殿寒潭中,闭目修炼的男子,月上梢头之时,却是眉头紧锁,呼吸也有些急促,仿佛道心不稳,有走火入魔之兆。

    原本被那了无恶心到了之后,姬子都一到住处就跳入寒潭,准备泡它九九八十一天,再焚香去味,不知是寒潭水浸泡多日,太过久了,体内许久没翻腾的邪火又有丝毫波动,于是便打坐凝神,聚气压制邪毒,待他调息几个周天之后,一时困乏,便又陷入梦中。

    梦中他与一人交颈而拥,媚丝入耳之间,在他识海带起层层涟漪,仿佛人间洞房花烛的场景。这倒是不似前几次,不是在拜堂成亲,就是在白云飘渺的水泽之边护着一人与黑雾缠斗后来还双双殉情,跳入旋涡那般平静。

    耳尖泛起的潮红,额发处溢出的水珠,无不在说,这香艳的梦境,竟然是如此简单的扰乱了道法高深,玄通化神的子都道君心境。

    正在演进的梦境那样真实,姬子都运法稳固心神时,竟是不舍得破了此景。然而他的丁甲护体诀才掐到甲子,净神咒也才念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梦境就已经戛然而止,倒是让他多出了许多遗憾来。

    梦境一破,姬子都便在寒潭中睁开双眼,呼出一口浊气,起身掐诀净身,穿好衣衫便踏风往掌门师兄的玄天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