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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县丞行动迅速,玉泉县城四门之中,唯北门依旧敞开,其余三门已紧锁重关。既然驻扎在北门外的骑兵无法调动,借点势不过分吧!

    夜幕低垂,玉泉县四门紧闭,城墙上却火影彤彤,犹如白昼,一股莫名的紧张在空气中弥漫。

    城中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搅扰了安眠,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在巷口街角,低声细语,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外乡人竟然与赤炎寨的土匪结下了梁子!”街头巷尾,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人们议论纷纷。

    “这外乡人平时不显山露水,怎么突然就这么能折腾了?”有人不解地摇头。

    “谁知道呢,这年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另一人附和道。

    “宋县令现在怎么样了?还关在县衙里吗?”有人关心起了县官的安危。

    “是啊,听说南阳郡的大司马要亲自过来审理,这案子可不小啊。”消息灵通的人补充道。

    “要不我们去亲戚家避避风头吧!这热闹,容易引火烧身呀”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明日打开城门就走”

    ……

    梅林独立于西城城楼之上,目光穿透夜色,凝视着远方的黑暗,心中既有忧虑也有期待。

    良久之后,梅林转而望向身旁那些年轻的守城士兵,他们虽稚嫩却站姿挺拔,颇有一番气势。

    梅林心道,此刻这些年轻人心中,对自己这位家主有着诸多不解甚至怨言。

    梅林走到一个看似乐观的少年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家主,小的名叫狗蛋儿,是家中的护院。”少年回答得响亮而干脆,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

    梅林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怎么这么开心呀?”他好奇地问。

    “我从小就想上阵杀敌了,今天梦想终于实现了!”狗蛋儿眼神中透露出中二少年的愚蠢和天真。

    梅林闻言,不禁重新审视起这个少年来。

    “好好表现!”

    “是,家主!”狗蛋儿憨厚地笑着回应,目视前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梅林环视四周,发现这样的年轻人虽不算众多,但绝非个例。

    ……

    紧张的一夜悄然逝去,晨曦初破,天边泛起温柔的鱼肚白,将玉泉县城轻轻拥入怀中。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古老的城墙上,为这沉寂了一夜的防御工事披上了一层辉煌。

    梅林从椅子的束缚中解脱,伸了个懒腰。

    “今日,你们再不来,可就没机会了!”

    梅林望向那轮缓缓升起的红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这一夜的风平浪静。

    “哈哈哈!”

    冯源的笑声穿透了清晨的凉意,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梅林,身后紧跟着管家陆巡。

    “梅贤弟,瞧瞧你,眼睛都熬红了,快回府里补补觉吧!”冯源的话语中满是关切。“咦,这城墙上怎么还有女娃娃?”

    “哈哈,冯大哥可别小看了女人啊!”

    冯源摇摇头,不置可否。

    “她们也就能洗洗衣服,绣绣花。上阵守城这件事,还得家丁护院来做呀!”

    梅林哈哈一笑,并未在这件事上与冯源辩驳。

    “料想那群山匪再大胆,也不会白日攻打县城。”冯源爽朗一笑,拍了拍梅林的肩膀道:“你且回府歇息,这里就交给我吧。”

    梅林确实十分疲惫,不再推辞。

    “那就多谢冯大哥了”

    ……

    冯源凝视着梅林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家主,家主……”管家陆巡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

    “老陆啊,你看出什么了吗?”冯源收回目光,转而望向管家,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

    陆巡看向梅林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不明白冯源话语中的意思。

    “梅家主器宇轩昂,仪表堂堂?”

    “梅家那小子,外表温润如玉,实则野心勃勃!”冯源的话语虽是对陆巡而发,但目光却流连在城墙上的年轻守卫。他随即话锋一转,“传令下去,让冯家的所有护院、家丁集合于城墙之上守卫!”

    “家主,我们已经做的够多的了!”陆巡不解地问道。

    “老陆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玉不琢不成器’。我冯家供养那么多家丁、护院,是希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能够护卫冯家周全。正好借着契机,看看他们这些人,哪个有真本事,哪个是酒囊饭袋!”

    管家闻言苦笑:“老爷,我感觉你在指桑骂槐呀!”

    “你不用感觉,我说的正是你。”冯源的目光转向管家,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那些豪言壮语,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这次就让本家主看看你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只会吹嘘!”

    管家神色一凛,自信说道:“老爷,你就瞧好吧!老奴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

    “话说回来,你一身本领,为何甘愿留在这小县城里,与我一同过着平淡的日子,难道就没有过一丝不甘?”冯源话锋再转。

    管家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老爷,小人胸无大志,只愿平安喜乐,老爷去南阳郡潇洒的时候,也没有忘了带着我不是!”

    “若是我想去京兆府,一探那繁华盛世,你可愿随我同往?”冯源的眼神中闪烁着对京城繁华的渴望。

    “老爷去哪,我陆巡就去哪。”管家表忠心的同时,不免担忧,“老爷,京兆府那地方,人心险恶,远非我们玉泉县这般淳朴。我怕咱们去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那些尔虞我诈之中,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玉泉县这破地方,好是好,只要我跺跺脚,没人敢不给我面子,比那皇宫中的皇帝还要逍遥自在!”冯源轻轻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吧,也少了些挑战与刺激,有些乏味了!”

    “老爷的心思,老奴明白。”陆巡连忙点头,这样的心思他熟呀,“我年轻的时候,也如老爷这般想法,后来去外面闯荡几年,看过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就感觉还是安安稳稳的,比较好”

    “你是看过了,老爷我不是还没有看过呢嘛!”冯源愤愤道,“也不知道那梅家小儿,能不能帮我实现愿望!”

    陆巡不再触冯源的霉头,急忙转身离开。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集结家丁过来守城!”

    ……

    傍晚时分,日落西山,云霞满天。远处尘土飞扬。

    一队骑兵由远及近,朝着玉泉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