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棍来喽～”
林凡举着饭碗，哄孩子一样哄苏柔。
苏柔别过头，哼一声。
林凡换一边递过去，苏柔又哼一声，扭到另一边。
“你再不吃，我可真拿小飞棍喽。”
林凡摸索旁边的小棍子，佯装动怒。
苏柔皱起琼鼻，哼哧着：“想打我？打呀，反正我还没被相公打过，我宁愿被相公打，也不愿意受这样的委屈！”
苏烟与苏蓉趴在窗口，静静盯着屋内两人。
“五妹真是胆大，敢对相公这么说话。”
苏蓉一直在微笑，她很喜欢看五妹这样小傲娇的时候。
有恃无恐，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五妹受了苦，也因为那些苦难，让她躲过了最坏时的相公。
或许在五妹眼中，当初是相公家境不好，无奈将她卖给别人。
可是五妹不会怪相公，因为在她回来之后，相公一直都是那个温柔的相公。
将她捧在手上，含在嘴里，任她说错什么，做错什么，都会小心呵护。
苏烟闻声轻笑：“其实，五妹比你我都会哄相公，她知道怎么样会让相公开心，也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适可而止。”
“我倒是觉得，相公就是单纯的宠她。”
苏蓉咂摸一下嘴，忽然觉得有股酸酸的味道。
好像哪儿的醋坛子碎了，味道从鼻腔钻进体内，都钻到心尖了。
“相公，你对霜姐好，我也很开心！可是，你不能……”
屋内，苏柔抹了把没泪水的眼角，仍是气呼呼的模样：“我小，我承认！可是我还在长啊，谁知道我会长多大？而且，就算我小，相公不乐意看，那三姐和四姐呢？三姐的都有我大半个脑袋大，四姐圆圆的，还那么挺拔！一弹一弹……”
随着屋内话音传出，苏烟与苏蓉同时一愣。
好家伙。
是真的夸不得啊！
天天哪儿来这么多虎狼之词。
“我去刷锅。”
苏蓉扭头就走。
“我去磨刻刀。”
苏烟紧随其后。
两人先后离开，并未惊动屋内的林凡与苏柔。
也惊动不了林凡。
他老脸泛红，尴尬的抓头：“你能不能别天天说这些，你一个小女娃，你这……”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苏柔嘴角上扬，傲娇的哼哧：“就事论事，别的都不说，相公难道真的没别的想法？”
“没有，我真没有！我拿霜姐当客人，所以才给她舀了一勺，真没别的意思。”
林凡尴尬解释。
“真的？”
“真的。”
“我相信相公。”
再三确认，苏柔破颜一笑，一下搂住林凡的脖子，抱住他晃悠：“我就知道，相公肯定不会动歪心思！相公的好色之心，只放在我们身上。”
“不过，相公要是真的想把霜姐娶回来，我们也没意见哦～谁让我家相公有本事呢。”
苏柔接过饭碗，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便专心扒拉饭，一边吃一边赞扬：“相公做饭是真好吃，以后我跟相公学，我去客栈酒楼当厨子，一定可以赚很多钱。”
林凡抿了抿嘴，只苦笑摇头：“不用，你们安心把家里料理好，我就很满足了。”
“家里？家里有什么需要我们的，相公天天洗衣做饭，我们能帮的也就是雕刻的时候打打下手，相公也不让我们做其他的，这样下去，人都会被养废。”
“要我说，之前扛沙包的活儿还能再干，大不了少赚一些，也可以给相公减轻压力……”
苏柔啃着林凡留给她的鸡腿，边吃边说。
林凡也不插话，默默地坐在旁边听着。
说实话。
对于苏柔，林凡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尽管她在武馆呆的时间太久，有时候说话，全是一些虎狼之词。
每次看到她豁了一半的门牙，林凡都会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被打的体无完肤，脸上都是肿胀。
“慢点儿吃。”
林凡给苏柔擦了擦嘴，柔声说道：“锅里还有热的，不用急。”
“我习惯吃得快！吼吼～”
苏柔鼓嘴傻笑，不自然的抽搐左脸。
伤口早已愈合，但她总控制不住脸部肌肉的抽搐。
这些，都是暗伤。
“三姐她们呢？”
“不知道，在外面忙吧。”
林凡轻声回答，把茶递给她：“慢点儿，别噎着。”
苏柔和苏烟。
两人都受尽皮肉之苦，但得到的回报却不同。
林凡并不自知，他对苏柔，比对苏烟好太多了。
在他的认知中，苏柔是外人殴打所致，现在的他是作为局外人观看，为她感到痛心，而后苏柔回家，用笑和挑逗拿捏他，让他深陷其中，进而变成疼爱、偏爱。
而苏烟是被以前的林凡虐待，可现在的林凡使用的，仍是前身的身躯。
所以，他不管怎么去忽视、躲避这个问题，身体仍是这个身体，总会不自然的代入。
纵使他怎么不情愿、不接受这种怪异的感觉，罪恶感与负罪感，是难以消除的。
现在的林凡看待苏烟，只能以过来人的身份看，做不到用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苏烟，
“相公，你在想什么？”
一阵阵呼喊，惊醒沉思的林凡。
“嗯？”
林凡一扭头，跟凑过来的苏柔撞在一起。
苏柔是要去放碗，昂头伸手往前探身，林凡是纯粹下意识的举动，低着头转身，眼睛正撞在苏柔的下巴上。
小妮子吃了这么多肉，满嘴流油，油水瞬间进入林凡的眼睛。
“唔。”
剧痛在眼睛里蔓延，林凡哼哧一声，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相公？我不是有意的。”
苏柔歪头查看，从林凡的手指缝看他的眼睛。
“你哭了？”
眼见水汪汪的红眼睛，苏柔拧起秀眉：“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哭了，你是相公，你不能哭啊。”
林凡忙摇头：“我没哭，我刚想你和苏烟，你俩受的苦……”
一句话尚未听完，苏柔心中一暖。
原来，相公一直都在内疚。
难怪他这么宠我们。
相公只是不说而已。
苏柔鼻头发酸，忍着想哭的冲动，用力抱住林凡的头，把他的头往怀里摁，绷着嘴说：“突然说这些干嘛，搞的人想哭，相公不就是想感受一下嘛，不用说这些我也会答应！何必说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