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给我开门。”
砰砰砰。
门外，从叩门变成了砸门。
小仆周扬面色铁青，手敲疼了就拿脚踹。
在他身后，还有其他几家来的下人，一个个咧嘴大笑，丝毫不顾及周家的脸面。
原本，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都以为周扬老家就在林家村，并且误以为周扬的父亲就在林凡家附近，于是，大家都在安静的等待。
最后，是冯家的小仆冯文听着怪怪的，才上前询问，得知事情经过后，冯文大笑不止，提醒周扬巴八就是爸爸，也就是父亲的叫法之一，只是西南异族对父亲称呼，中原不常见而已。
至此，周扬被林凡给耍了，站在人家林凡家门口叫了半个时辰的爸爸。
“相公，您打算一直让他们待在门外吗？”
苏烟听着门外可怕的砸门声，心惊肉跳，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林凡抬头瞥了眼门口：“等到这个不懂事的走了再开门，莫名其妙来了这么多人，有些稀奇。”
“应该是李又玠帮你找来的豪商，想着你的造纸厂。”
苏曌揭开一层纸张，淡淡的说道。
“那也得分人啊，这不是说书，这活儿谁都能干，不是我独有的，该合作的还是可以合作的。”
林凡跟着揭开一层，慢悠悠的回答。
“别敲啦！烦不烦啊。”
这时，苏蓉冲着门外吼了一声，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啊相公，真的好吵啊。”
苏柔哼哼唧唧的跑到林凡身旁，用脑袋顶着林凡的肩膀钻：“您让他们走呗？我都没法认真读书了。”
“好。”
林凡闻言温柔一笑，当即起身开门。
正门外，周扬一见林凡开门，喝道：“你敢骗……”
“滚！”
话没说完，林凡一声怒吼，吓得他一愣。
紧跟着，林凡冲着其他几名小仆拱手：“几位，等他走了，咱们再说。”
砰。
门再次关上。
这一次，周扬傻眼了，也没敢再喊。
因为其他的小仆都围了上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名小仆抿嘴说道：“别让咱们大家都难办，你还是先回去吧。”
“……”
周扬后退一步，紧张的环顾四周。
每个人的目光都那样阴冷，像是要把他活吞了一样。
事已至此，他只能咬着牙转身离开。
“林公子，周家人走了，您开门吧。”
等到周家马车远去，冯文带头叩响房门。
门应声打开。
“几位请进。”
林凡侧身做出请的姿势。
冯文并没急于进门，而是拿出一个小小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块美玉。
“我家老爷……”
“你们呢？”
没等冯文把话说完，林凡扭头问向其他人。
几人面色一滞，你看我，我看你，都将礼品拿了出来。
好家伙。
头次见到朝人要的！
“这是我家老爷的。”
“我家少爷命我送来的。”
大家齐齐拿出礼品，多半为一些不算贵重，也不算便宜的礼品，文房四宝、古玩玉器之类的玩意儿。
林凡扫了一眼，朝着几人拱手抱拳：“诸位，这些东西林某就都收下了，但林某想转赠给几位，这山高路远的，几位一身风尘，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接风洗尘的。”
说完，他做出请的姿势：“进来歇会儿吧，有什么话坐下说。”
紧跟着，林凡迈步进屋，冲着苏烟招手：“烟儿，把好茶叶拿出来泡茶。”
苏烟一见门外这么多人，忙站起身，垫脚往外看了一眼，确认好人数后转身进屋。
苏曌瞥了眼进门的小仆人，眉头微皱，牵着苏柔和苏蓉进屋。
余霜见状刚要起身跟上去，苏曌回过头：“你留下，你比我们三个会来事，你跟三妹陪着林凡。”
“啊？”
余霜愣了一下，还没等说话，苏烟从主屋探头：“霜姐，来帮帮忙。”
院中，一如之前高长恭来的时候，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几名小仆人围着桌子坐下，林凡坐在主位。
“谢谢夫人。”
“有劳夫人了。”
茶水点心摆在桌子上，五名仆人都有些不适应，不断地起身道谢。
等到余霜和苏烟一左一右坐在林凡身旁，冯文才率先起身，将玉佩推向林凡。
他绷着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林公子，这是老爷给您的，小人不敢收下。”
“是啊，我家主子是送给您的，我只是个小奴才，怎么能收下这些。”
“林公子，您别让我为难呐。”
其余四人也都起身，面露难色。
林凡笑道：“我说了，这些我都收下了，现在是我送给你们的，不收下的话，那就没别的说的，我也要出门了。”
“可是。”
林凡作势要站起身离开，冯文见状忙喊道：“收，林公子留步。”
“这才对嘛，说吧，诸位今天一起过来，为了什么？”
眼看五人都把盒子收起来，林凡这才笑着询问。
冯文左看右看，见没人先说话，轻咳一声，说道：“林公子，小人名为冯文，我家老爷是城中冯立阳冯员外，老爷听说您要造纸，表示临江城虽然有崔家造纸，但多一家是个好事，何况林公子饱读诗书，还有能有心造福百姓，实在难得，愿意出银七千两，以示诚意，与您共成美事。”
“我家老爷是城中姜家主，愿意出九千两。”
“我家主子姓范，愿意出五千两，还可以提供一些人手相助。”
五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大意都是要来赞助林凡。
林凡闻声眉头紧锁，打量着五人。
不必想也知道，一定是李又玠从中推波助澜。
否则，一个山中的小秀才，怎么可能被城里的那些豪商相中？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凑到苏烟耳边说了两句，等到苏烟起身离开，他笑道：“几位老爷都愿意资助我林凡，不收下的话，也会惹恼了几位老爷，这样吧，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劳烦几位带话回去，能成的话，咱们就这么做，不能成的话，那就不做。”
说完，苏烟拿来纸笔，林凡提笔边写边说：“林某算过账，造纸厂每名合格的工匠一天约莫在三百到五百张，每二百张为一卷，一卷售价三钱。”
“三钱！？”
听到这个数额，冯文吓得直接站起来。
上好的宣纸一张也才五十个铜板，他造的什么纸？
就算二百张一卷，那也太夸张了吧！
他的工艺能跟宣纸比吗？
“别着急，有可能更高！等你们拿着说明书回去，给你们老爷看了就知道了，这本就不是给普通百姓做的东西。”
林凡回头看了眼苏烟，后者跟余霜两人一个写字条，另一个则是拿着做好的卫生纸，连带着字条一同装进一张纸中包好。
不多时，五个纸包做好。
林凡一人发了一个纸包，笑着补充道：“林某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但要林某偏于一家，因此得罪其他人并不好看，所以林某建议，大家每家拿出来八千两银子，建设一个大小适中的工厂，每月每家分成一成，林某独占五成！八千两，日后所有的事都不必让你们老爷担心，你们老爷只想着收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