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后院。
李又玠手拿着图纸，满心的喜悦。
“啧啧啧，真的是个人才啊，竟然知道这么多图纸，简直是天纵奇才！”
“太精彩了，太奇妙了，来人，找个合适的匠人过来！”
他越看越觉得开心，最后一拍书案，高声的喊了一句。
不过片刻，秦铁柱怯生生的出现在门口。
半个时辰之前，他接下了林凡的生意，这还没开始挑选铁料就被叫了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草民秦铁柱！参见知县大人。”
“照着这张图纸制作，三天内见到成果。”
李又玠根本没多少废话，将图纸丢给秦铁柱，又突然道：“林凡刚刚找你打了兵器？”
“打了，打了两把刀，一长一短！还有……”
秦铁柱刚准备继续往下说，低头瞄了眼图纸，瞬间冷汗倒竖。
这图纸的画法，不正是林公子的手法吗？
天下间的匠人图纸画的多了去，但像林公子这样线条笔直，细节标注的，没有第二人。
“还有……还有俩铁锹，他说给他娘子打的，他娘子是镖人。”
秦铁柱用力的咽了下口水，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还好没有多嘴，看来林公子真的是官府的人。
知县老爷这么问我，那就是在看我嘴严不严啊！
还好我反应快。
秦铁柱说完话，止不住的后怕。
李又玠闻声微微皱眉：“铁锹？罢了，由他去吧，先将本官要的东西做好，其他时间做他的。”
“草民明白！”
秦铁柱一拍胸脯，当即做了保证。
这还不懂？
这就是知县老爷在给林公子打掩护，表面上要自己铸造其他的，暗中铸做林公子要的，林公子可真的是个神人啊！
想到这里，秦铁柱不禁心生喜悦。
要是跟林公子打好关系，那自己以后也说不准是半个官府的人。
……
林家村，村西。
各种器械之间，穿梭着工人，大家各忙各的，手中的活儿没有停歇过。
林凡站在工厂正门口，望着里面忙碌的工人们，眯起双眸细细思索。
“林公子，如今第一批卫生纸已经制作出来了，第一批购买的人是我家老爷，明天就要送过去，您要检查一下吗？”
冯文微笑着站在林凡身旁，轻声跟他说着最近工厂的一些事情。
林凡点点头，迈步走向对方卫生纸的仓库。
仓库不小，足以堆放几百箱卫生纸。
呼啦。
林凡扯起一张卫生纸，三寸宽，卷成一卷，与上一世的卫生纸相差不多，都是几张叠在一起压成的，无非就是硬一些，没有上一世的那么柔软。
“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轻笑赞叹，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整整四万两银子，现在用了多少了？”
冯文从腰后拿出账本，翻看了几眼：“现在花了三千七百八十二两，多数是用在原料和器械制作上，工人一共五十三人，结算这个月的工钱后，要去掉五十……”
“不用说的这么详细，不用给我留钱，明天开始招工，人越多越好，器械越多越好，我要临江城都知道这里有个造纸厂，我要隔壁县城都听说这里的卫生纸，不必吝啬钱，能用多少用多少。”
“啊？”
听到这些话，冯文人都傻了。
前几天还是分文不要，怎么今天又要花钱如流水？
“所有的利润，记好了！我说的是所有的利润，我林凡占三成，三成缴纳到衙门，余下四成，你们所有人均分两成，最后两成分到五大家族手中，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冯文结结巴巴，满脑子雾水，眼望着林凡离开的脚步，他默默地将这些话记在心中，想着禀报老爷。
等到林凡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鹅毛大雪，还在随风飘舞。
院中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白雪，院中央被苏烟清扫出一条道路，其他的地方，她没有清扫，留给苏蓉和苏柔玩乐。
夜幕降临。
几人围在火炉旁。
余霜用毛巾擦拭苏蓉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跟照顾妹妹一样。
苏烟揉搓着苏柔的小手，笑着训斥：“看你的手冻得，跟冰块一样，少玩一会儿不好吗？”
“嘿嘿，好不容易有一场大雪，当然不能错过！”
没等苏柔答话，苏蓉抢着回答。
苏柔闻声快速点头，表示赞同：“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大雪，一定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儿。”
“大姐怎么不开心？”
这时，苏柔又扭头看向苏曌，绷着嘴：“相公有事出去，大姐就一直不言语。”
“大姐有心事。”
苏烟柔声回应。
哗啦。
门被推响。
“怎么都在主屋？”
紧跟着，林凡进屋，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举起手中的一个小木盒：“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是之前你们爱吃的那家的羊肉。”
他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牛皮纸，还是温热的。
“相公！”
苏柔是最不会掩饰对林凡的爱意，起身就扑到林凡怀中，乐呵呵地说着：“我今天跟四姐玩雪了，好冷！但是好好玩。”
“好，快烤一烤身子，羊肉放在炉子上热一热再吃。”
林凡轻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一边说着一边将羊肉放在炉子旁，笑着说道：“江生和夏永去参加京城的恩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搞了半天，这俩小子是要远行啊，说实话，真有点儿舍不得。”
“他俩真的走了？”
一听这话，苏蓉转过头，手里的羊肉都忘了吃：“都不来打声招呼吗？”
“真是过分，来吃顿饭也好啊，三姐对他俩这么好。”
苏柔也皱起琼鼻，哼哧一声。
林凡笑了笑：“他们怕见到你们难过，不敢来，我就没让他们来，他们这一去，可能我们后半辈子都见不到了。”
“那你的事情呢？我同意了。”
忽然，苏曌直勾勾的盯着林凡，沉声问了一句。
林凡面不改色，淡然一笑：“安心等着吧，这事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贸然去做，只会让人心生警惕！对了，你朋友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