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突然就成穷光蛋了呢？”
书房，林凡拿着账本挨个儿对账，对来对去，钱是越来越少。
“五大家族将纸张售卖到了其他各处，也分别开设了两处外地的厂子，怎么钱还越来越少了？”
“方狱也没从里面拿钱啊，方狱的钱都是我给的，我怎么……”
“不太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人偷偷的做过假账，最少从中拿走了十几万两银子！”
林凡掐着手指头算，每算一笔都要清楚的记下来。
苏烟见他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是于心不忍，柔声道：“相公，您天天从里面拿银子……您忘了吗？”
“不可能！我拿银子……”
林凡下意识的否定，可话说到一半，自己也愣住了。
也是。
刚开厂的时候就做了五万两银子的假账，后续来来回回的开销全都是做的假账。
这要是还有余粮才怪了。
想通了这些，林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本以为富了，没想到是负了，真是太绝了。
“为什么看人家挣钱都那么容易，我挣钱就这么难？”
林凡扁着嘴，将账本丢到一旁，抬手用力的揉着眼睛：“人家开个什么酒楼都能几万两几万两的挣钱，我这……开个独一无二的造纸厂还能穷，也真是！”
苏烟见他愁眉不展，轻轻为他按捏肩膀，柔声道：“我和妹妹们还有些闲银，都是相公以往给的，相公先拿着用吧。”
“不用，我就是。”
林凡抓着脑袋，像是猴子抓虱子，浑身上下的抠搜，满脑子都是想着去哪儿弄点儿钱。
“相公就是把身上抓破了也抓不出钱来。”
苏烟按住林凡的手，抿嘴笑着：“现在天下正乱，临江城外没有山贼，但其他地方山贼居多，若是将方狱之前提到过的镖人全都凝聚起来，或许也是个好法子，只是这么做需要的时间会很长。”
“问题就在这里，我也知道很多赚钱的法子，可我能等，下面的这些人等不了。”
林凡拍着脑门，后悔当初光想着过好日子，全忘了还得提前多准备些银两。
咚咚咚。
正在这时，房门被叩响。
“林凡，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门外传来赵永安的声音。
林凡闻声眉头一皱，快速起身拉开门。
温和的日光笼罩着赵永安的身躯，恍惚间，他仿佛一个行走的金坨……行走的救世主。
“真是想啥来啥啊，我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宝贝。”
“什么？”
赵永安面露疑惑，见林凡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拔丝，拧眉道：“我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说，你别这模样。”
“你来的真及时，我也有急事想跟你说。”
林凡伸手将他拽入书房，不等他说话，抢先问道：“你家的产业散落在不少地方，其中不少产业都不是你的名义，到现在为止你家就算是被抄家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能不能……”
“你想让我出钱养你的大谁何？”
“胡说！”
赵永安话音未落，林凡果断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如我找俩人，你教教他们怎么做生意？”
“……”
赵永安面色一滞，而后扑哧一笑：“林凡，谁愿意教别人怎么挣钱？能教别人的，那都是假的，我这些生意也都是有本金的，赚钱向来都是要钱滚钱，没几个白手起家就能成的，你如今这家大业大，你还需要做什么生意？”
“你听我跟你细说。”
见对方没有直接答应，林凡拉着他细细的说起大谁何的建设之类的事情。
当然。
其中很多事情他并没有细说。
赵永安听得倒是忘神，一如当初听林凡说书一样，满心的愉悦。
可听着听着，他忽然抬手制止林凡，低声道：“我来找你就是要跟你聊聊大谁何的事情，你不要扯太远了！我想借用你的大谁何救我哥哥，即便是劫狱，我也想救我哥哥。”
“已经派人去了，你别操心这个。”
林凡摆了摆手，很是随意的回了一句，而后继续说起大谁何未来的一些产业设想。
小小的书房内，他拉着赵永安聊着未来，苏烟守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一双美眸只停留在林凡的侧脸上，尽管那张脸看过了无数次，可怎么看都看不够。
……
京城。
人来人往的街头。
方狱与谢子肃穿梭在人群中。
明知此地眼线众多，方狱也毅然决然的带着谢子肃走在大街上。
“若是暴露，可能你我都要横尸街头。”
谢子肃扯了扯身上的破布衣衫，低声提醒。
方狱斜了他一眼，手在地上搓了搓，又抬手在他脸上摸了几下：“这就看不出来了，你偷偷摸摸的人家才关注你，你现在这要饭的模样，谁想多看你一眼？”
“滚开。”
方狱话刚说完，一只大手将方狱推到一旁。
紧跟着，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城门口赶去。
方狱见状皱了皱眉头，凑到一旁看戏的百姓身旁问道：“兄弟，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嚣张？这位是当朝首辅王凝之，宁王归京，这是前去亲自接……”
百姓笑着回应，话刚说到一半便闻到一股恶臭，回过头才看到灰头土脸的方狱站在身旁。
他快速掏出几块铜板丢在地上，嫌弃道：“什么鬼东西，滚开滚开！”
“谢谢，谢谢！”
方狱乐呵呵的蹲下身子捡起铜板，直接揣进怀里。
“宁王刚到吗？”
谢子肃望着远去的队伍，眉头紧锁，呢喃道：“得赶快回去才行！”
“你操心这么多干嘛？你一个人还能打一群不成？”
方狱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笑道：“你老子卧病在床，全指着你救场，你一个人跑回去有什么用？有这点儿时间还不如先去找帮手，我就不信这京城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愿意帮你的。”
“没有。”
“那成，林凡跟我说了俩人儿，没准儿能帮帮你，我带你去找他们。”
“赵元休被下狱了！”
“是吗？”
方狱闻声摸了摸下巴，而后扁了扁嘴，反问道：“那高长恭呢？林凡可说了，高长恭是个济世救人的神医，帮你弄来一群士兵是不可能的，但帮你叫俩人还是可以的，你就不打算好好巴结巴结一下人家？你老子可还是人家救命的，你都没想过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