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会儿！”
眼瞅几名花魁女真要起身离开，林凡抬手拦住她们，一脸疑惑的望着苏蓉：“你这，你心疼的受不了，你就把人赶走？”
“我真的很心疼，我哭不出来了，我尽力了。”
苏蓉嘴角向下撇，泪眼婆娑，抓起一旁的手帕用力擤鼻涕：“再哭下去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你心疼你不帮忙？”
“可我已经流下了心疼的泪水，哭不出来了。”
“你就算不给人家点儿花销或是路费，你也应该安慰两句吧，你这……”
“你做梦！”
闻听此言，苏蓉登时哭不出来了，右手按着腰间的钱袋，一字一句的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这……”
咚咚咚。
不等林凡再说，门被叩响。
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满脸堆笑，朝着林凡毕恭毕敬行礼：“下官洪州新任知州韦怀文，参见林大人！太子殿下请您去一趟衙门。”
“……”
林凡闻声皱眉，而后拍拍苏曌的肩膀，轻声道：“给她们一人十两，是去是留她们自己决断，我去一趟衙门，让方狱过来！”
“对了，再让人去将书香找来，我有事要跟她说。”
再三叮嘱后，林凡这才朝着韦怀文拱手抱拳：“见过韦大人，林某一介白衣，怎敢担‘大人’二字，大人折煞林某了。”
“林大人乃是……”
“你俩再客套几句，天都黑了。”
听着两人客套，苏蓉歪着脑袋吐槽一句，拽了拽林凡的衣袖：“十两银子……有我的份儿嘛？”
“有，不会忘了你。”
林凡无奈一笑，轻轻扒开她的手，而后朝着韦怀文尴尬一笑，做出请的姿势：“大人，咱先去衙门吧。”
“好。”
韦怀文也露出尴尬的微笑，走在前方带路。
……
“哈哈哈！林凡，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林凡前脚离开，门外后脚便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接着，十几名下人排队挑进一箱又一箱的礼品，平开王常崇和迈步进院。
“哇！”
苏蓉只瞄了眼箱子，立马两眼放光，起身就要过去翻看。
苏曌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拧眉望着常崇和不言语。
她歪头看向外面，马车与兵马整整齐齐，想来排场应该不小。
“林凡人呢？”
常崇和大笑询问，大马金刀的坐在藤椅上。
“起来！起来。”
见此一幕，不等苏曌回应，苏蓉挣扎着要去拉常崇和，龇牙咧嘴的喊道：“那是我相公的，你起来！”
“好，好。”
常崇和连忙起身，笑着坐在一旁：“四夫人好精力啊，林凡何在？”
“他刚走，去衙门了。”
苏曌面色阴沉，冷冷回应。
直觉告诉她，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必须保持警惕。
“出去了？”
常崇和脸上表情僵住，赶忙掏出鼻壶嗅了嗅，再次露出笑容：“好，本王在这里等他。”
“不容易啊，破洪州城，他应当是最大的功绩，赵狂人不过是锦上添花！若是没有赵狂人，朱伯苏没了粮草，也守不了多久。”
“听说林凡喜好女子？为何本王之前送他的女子他不要？”
常崇和也不管有没有人应声，自顾自的说着，瞧见苏蓉指了指他身后，他扭头看向后方的几名花魁女，不由得面色一滞，笑道：“难怪了，是瞧不上啊！这几名女子不错，林凡倒是很有眼光。”
“参，参见……”
几名花魁女倒是见过世面，可没见过如此身份的人，颤声行礼，眼中全是惶恐不安。
“都退下吧。”
正这时，苏筱从抄手回廊走来，朝着几名花魁挥手：“风尘女子，怎入得了平开王的眼，进去！”
一声斥责，几名女子这才明白对方身份，慌忙跪拜行礼，毕恭毕敬退下。
“参见王爷。”
直至几人离开，苏筱朝常崇和拱手行礼，淡然笑道：“相公不在，王爷送来重礼，叫苏某……叫妾身如何是好？女流之辈，又怎能插手男人之间的事。”
常崇和眉头微挑，盯着苏筱细细打量。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最令普通人难以忍受的就是他们审视的目光，换做旁人遇上，总会想法躲避。
当初的苏烟目不斜视，与常崇和对视，引的常崇和不住夸赞，而今苏筱神色如常，淡然承受这股目光，常崇和更是觉得稀奇。
看来看去，忽然有一名男子凑到常崇和耳边说了两句，常崇和这才恍然大悟，拍手惊叹道：“本王想起来了！你就是苏筱？就是当初被宁王带走的人？不错，若不是林凡将一切公之于众，恐怕也没人知道文和已死！能被当做文和替身，果真是不凡。”
“……”
苏筱面露微笑，没有应声。
“林凡没有功，本王送来礼物不合理，如此功绩，本王赠予他一些，又有何妨？”
见她不应答，常崇和也明白，笑着询问。
苏筱跟苏烟不一样，苏烟是什么都能聊，一句一挡！
苏筱是聊别的不吭声，聊到主要的才回应。
果然。
常崇和说起礼品，苏筱的脸色才有变化。
她招手叫来丫鬟送茶水，神态自若道：“金银细软，莫说女子，好男儿也爱！可妾身姓林，哪里能当家做主？”
“那本王做主，收下吧！”
“当然好。”
苏筱闻言点头，朝着一旁的苏曌使个眼色：“大姐，去挑两把快刀。”
“拿刀？”
苏曌面露不解。
苏筱抿了口茶水，冲着常崇和微微一笑：“相公在外办事，我们在家收礼，传出去是相公管教无方，弄不好还会让相公身败名裂，我等小女子除了以死明志，还能如何？不要让相公为难，也别让王爷为难！”
此话一出，常崇和神色微变，眸中怒火燃烧，拿起鼻壶在鼻下嗅了又嗅。
片刻，他见苏曌起身，这才忍住怒气，挤出微笑：“哪里的话，等林凡回来吧！”
说罢，他见苏曌坐下，转头饶有兴致的打量苏筱，笑道：“难怪朱伯苏会看上一个女子，一身女子不该有的戾气，与那文和不差多少！”